雖然那顧姓的冰山男已經(jīng)擺出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但喬小安覺得,還是得去登門感謝一番人家。
畢竟,那一番帶路,不僅僅是讓她擺脫了采訪。
“媽咪,笨!”
小家伙望著愁眉不展的喬小安,稚聲道:“冰山叔叔家有個小妹妹呀。”
一語驚醒夢中人,喬小安迅速翻出自己的放在行李箱中的一個小盒子,內(nèi)里裝著的是原本喬小安準備給閨蜜的一塊金鑲玉。
東西不大,但卻是值點錢。
用來給小孩當(dāng)禮物,最合適不過。
牽著兒子的手,喬小安按下了顧家的門鈴。
開門的,正是那冰山冷男。
“什么事?”顧寒晷梗在門口,神情淡冷。
“老太太說,你家的丫頭和我兒子年齡相仿,所以我?guī)鹤舆^來串門。”喬小安說道。
然而,男子的身影如山如岳,將門廳遮擋的嚴嚴實實。
“這里不歡迎你。”
淡漠的聲音,拒人于千里之外。
正在喬小安有些頭疼怎么才能進門時,驀地,男子的身側(cè),強行擠著冒出個粉雕玉琢的小腦袋,飄了喬小安母子一眼后,脆生生地喊道:“太奶奶,叔叔又把客人攔在外面不讓進來了。是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帶著一個可愛的小弟弟……”
“寒晷,讓人家進來。”老太太的聲音,自屋內(nèi)傳來。
顧寒晷眉頭微皺,告誡似地掃了喬小安一眼,語氣冷的掉冰渣子:“請進。”
喬小安卻是恍若未曾聽見,怔怔地看著那個小丫頭。
看到那小丫頭的第一眼,喬小安就心中誕生出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好似,這個小丫頭,天然的想令她去親近、呵護、關(guān)愛。
“媽咪——”
小家伙輕輕拽了下喬小安的衣襟,將她從發(fā)怔中驚的回神。
“哦,哦,哦。謝謝……”
喬小安慌不迭地點頭道謝著,卻是又忍不住多看了那個小丫頭兩眼。
注意力全在小丫頭身上的喬小安并沒有察覺到,邊上顧寒晷原本就陰翳的面色,此刻更是沉的能瀝出水來。
“喬姑娘來了啊,坐坐坐,快坐。”老太太熱情地招呼著。
喬小安順勢拖著兒子的手,進屋坐下。
彼此閑聊了幾句,話題很快就牽引到了小丫頭身上。
“小仙女好可愛啊,叫什么名字呀?”喬小安親昵地問道。
“我叫顧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那個夭夭。”小丫頭抬著頭,望著面前的喬小安,脆聲回答道。
“名字美,人更美!”喬小安贊嘆道。
倒不是說喬小安曲意迎奉阿諛,而是面前的小丫頭,的確是粉雕玉琢,玲瓏驚艷,假以時年,必然是一枚傾國禍水。
“大姐姐更美。”顧夭夭脆生生地回答道。
“哼,那還用說,媽咪是全天下最美的仙女!”喬煜手叉著腰,一臉理所當(dāng)然。
喬小安和老太太視線交集,相識輕笑。
感覺氛圍已經(jīng)差不多,喬小安從兜里摸出了帶來的金鑲玉掛墜,當(dāng)著老太太和顧寒晷的面打開,沖顧夭夭親昵地道:“夭夭,來,姐姐送你個小禮物。”
老太太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但不等她開口,顧夭夭已經(jīng)歡快地湊近,讓喬小安把掛墜懸在了脖子上。
“夭夭,喜歡嗎?”喬小安親切地問道。
小丫頭低著小腦袋,一手托著墜子,眉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喜歡,喜歡。”
又是閑聊了會,喬小安覺得火候差不多,就拉著兒子準備離開。
老太太卻是讓她等了會,去屋里拿了條銀質(zhì)的項鏈,給小家伙掛在了脖子上。
“這……”
喬小安下意識的想拒絕。
她上門來名義上是串門的,實則是謝恩。
“允許你喜歡我曾孫女,就不允許我喜歡你家的小煜?”老太太板著臉,佯怒道。
“哪里哪里哪里。”喬小安連忙擺手,轉(zhuǎn)頭道,“煜兒,快謝謝奶奶。”
小家伙立即稚聲稚氣地彎腰鞠躬:“謝謝奶奶。”
“喬煜,稱呼錯了!”小丫頭大聲說道。
小家伙馬上改口:“謝謝太奶奶。”
回家沒一小會,門鈴聲響起。
“來啦。”喬小安說著,快步走近,湊在貓眼上看了下。
外面站著的竟是那個冰山男。
打開門,喬小安有些疑惑地問道:“您……有什么事嗎?”
“項鏈,拿來。”顧寒晷漠然伸出手。
那條銀質(zhì)的項鏈并不值錢,但卻是當(dāng)年爺爺給奶奶的定情信物。顧寒晷無論如何,都不會看著它落在外人手中。
喬小安微微一愣,立即明悟是怎么回事。
“煜兒,過來。”喬小安沖兒子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太奶奶送你的這條項鏈,是她很珍貴的一件東西,我們還給太奶奶好不好?”
小家伙過來瞥了眼門外站著的顧寒晷,立即大聲喊道:“不好!”
“由不得你。”
冰冷無情的聲音中,顧寒晷一步跨出,將喬小安擠撞在邊側(cè)。
小家伙意識到情況不妙,拔腿就跑。
但沒跑出兩步遠,已然被顧寒晷伸手卡住脖子,拎小雞似的逮了回來。
轉(zhuǎn)眼功夫,那條銀質(zhì)項鏈,便落在顧寒晷手中。
那條銀項鏈小心翼翼地收好,顧寒晷才漠然掃視了眼抱作一團的喬小安母子,丟下一張暗金色名片。
“我知道你那塊金鑲玉值點錢。打這上的電話,會有人把錢匯到你賬戶上。”
說罷,他邁動修長的大長腿,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站住!”
身后,傳來了女子顫抖,卻堅定的聲音。
顧寒晷嘴角扯起一絲譏笑,止步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男子高大的身影,如同巍峨屹立的山峰,阻隔籠罩著喬小安的視線。
那張宛如古代希臘雕刻大師傾盡畢生之力造就的英俊臉龐,嘴角微微上揚,狹長的眸子瞇成一條細線,整個人散發(fā)著種邪魅危險的氣息。
被冰寒的眸子盯著,喬小安下意識地想后退。
但一想到自己兒子只是說了一句話,對方就開始動手動腳,喬小安瞬間猛地前踏了一大步,雋秀的臉頰昂起,直視著顧寒晷:“你,不許走!給我兒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