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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花魁點將(四)

“第七壇梨花白,底價五百兩,每次加價不少于五十兩!”

曾老鴇熱情洋溢地主持著第七壇梨花白的競拍,看其潮紅面色頗有些漸入佳境的意味。

“六百兩!”

“一千兩!”

“一千五百兩!”

“兩千!”

“兩千五!”

......

徐伯溫忽然有點蛋疼。

這眼看都已經(jīng)到第七壇了,結(jié)果這姜尚初還愣是沒有一絲要出手的意圖,甚至還興致勃勃地看著熱鬧。

真成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了。

徐伯溫拐了個彎再次提醒道:“姜兄,若是再往后走著,到了這第八壇第九壇,想再入圍那前三銀兩恐怕就得破萬了,三思啊。”

又跟我提錢?

姜尚初瞥了他一眼,隨后擺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會出手,徐兄就等著瞧好吧。”

姜尚初確實準(zhǔn)備出手了,先前他一直在總結(jié)那公孫花魁所出之題,想要從中忖摸些規(guī)律,確實倒也讓他摸出點門道來,等聽完這題,他便準(zhǔn)備出手了。

第七壇最終成交價被定在了七千八百五十兩,而公孫南衣所出之題依舊與前六題一般略顯無厘頭。

問曰:試問銅鏡、琥珀杯二物放之眼前,她會選誰?

答曰:銅鏡代指美人,公孫已有,故不復(fù)選,至于琥珀杯,所謂玉碗盛來琥珀光,琥珀杯泛指美酒,今夜代指那壇百年梨花白,喻為點將之意,故而公孫會選琥珀杯。

姜尚初點點頭,看來作答只要是站在公孫南衣的角度答題,再以言辭做些修飾,想來便可以了。

伴隨第七位秀姬的拍出,第八壇梨花白的競拍再次開始。

因為僅剩最后兩壇的緣故,各方叫價愈發(fā)激烈,動輒便是三五百兩的提價,轉(zhuǎn)眼間便來到了與第七壇梨花白最終競價差相仿佛的數(shù)目,七千七百兩。

姜尚初終于出聲:“一萬兩。”

二樓各個雅座頓時不滿之聲頻出。

便是要出風(fēng)頭也沒有這般出的,雖然都知道越在后頭競拍被公孫花魁相中的幾率更大,但也沒有一加價便是動輒千兩的地步,何況你這還是兩千兩,這不是哄抬物價么!

“本來本將還準(zhǔn)備留待第九壇再給公孫姑娘一個驚喜,以顯鄭重,沒成想這第八壇便來了個莽撞人想出風(fēng)頭,也罷,就當(dāng)替公孫姑娘捧場了,我林不韋跟了,一萬兩千兩。”

一號雅座里傳出一道聲音。

場面頓時一滯,旋即嘩然。

八號雅座訝異出聲:“敢問可是懷陽關(guān)林不韋林校尉?”

一號雅座淡淡道:“怎么,閣下認(rèn)識林某?”

見一號并不否認(rèn),八號頓時換了個腔調(diào),略顯奉承道:“原是林校尉,久仰久仰,家父豚陽郡郡守袁鶴,當(dāng)年在定海樓為沈崇明沈?qū)④娊语L(fēng)洗塵時小子有幸跟在家父后頭,與林校尉共坐一席,當(dāng)時敬酒時斗膽喊過一聲林大哥,不知林大哥是否還有印象?”

定海樓......

林不韋“恍然”一般,“原來你便是當(dāng)時坐在袁郡守左首那個沖我敬酒的小子?我記著是叫袁......”

八號適時接上,“袁平之。”

“對對對,我記起來了,是叫袁平之。”

林不韋漫不經(jīng)心道:“那袁平之你不在豚陽郡好好待著,跑這來干嘛?”

袁平之笑道:“本來是久慕公孫姑娘風(fēng)采,故而今夜來一睹姿容,順帶瞧瞧有無一親芳澤的機(jī)會,不過眼下既然連林大哥來了,我想在場便沒有誰能比林大哥更有資格能成為公孫姑娘的入幕之賓了。”

“唉,賢弟此言差矣,公孫小姐選誰自有公孫小姐自己決斷,豈有外人專斷之理?”林不韋意味深長道。

袁平之心領(lǐng)神會,“對對對,是小弟說錯話了,那為了聊表歉意,這一萬二千兩我便替林大哥出了,林大哥可莫要推辭,否則便是寒了小弟的心。”

“這哪好意思......”

這話聽著便萬分舒心了,本來還在心疼那一萬兩千兩,可眼前這不知打哪兒來攀交情的小子要替自己給了,那豈有不允之理?

至于當(dāng)時接風(fēng)喝酒究竟有無袁平之這么一個人?

那誰記得,找自己攀交情的海了去了,區(qū)區(qū)一個郡守之子誰會記得?

可既然袁平之會來事兒,那自己索性認(rèn)個便宜弟弟又何妨?一個便宜弟弟能換來一萬兩千兩加上一個艷名遠(yuǎn)揚(yáng)的花魁,恐怕便是自己的義父沈崇明都沒這個本事吧?

一念及此,林不韋故作為難嘆了口氣,“罷了,既是賢弟有心,那老哥便勉為其難收下。”

經(jīng)過林袁二人唱過這么一出雙簧,原本還很激烈的叫價聲頓時有些安靜下來。

雖然那林不韋口口聲聲說要公平競爭,可你他娘的都亮明了身份,擺明了是要仗勢壓人,這算哪門子的公平競爭?

或許一個在懷陽關(guān)掌有實權(quán)的昭武校尉算不得什么,可他那個貴為四鎮(zhèn)之一鎮(zhèn)西將軍的義父沈崇明誰敢忽視?除非不想在這塊地兒混了。

恰在這時,先前叫出一萬兩的四號雅座又不咸不淡來了句:“一萬五千兩。”

瘋了?!

在場諸人心里都不約而同冒出這個念頭。

林不韋臉色也冷了下去,“敢問四號里坐著的是哪位閣下,可否報個名號出來,也好教林某結(jié)識結(jié)識,萬一都是在劍南這一帶共事,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明眼人一瞧都知道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誰知四號雅座依舊處之泰然,“怎么,莫非是林大將軍叫價叫不過我,便要仗勢欺人,搬出背后的大山不成?”

林不韋面色轉(zhuǎn)瞬陰沉如水。

尋常他自稱本將也就罷了,旁人因為他頭上的那位義父倒也不會說些什么,可要是叫他林大將軍,這便是徹底是在羞辱林不韋了,畢竟就連他義父沈崇明都擔(dān)不得大將軍這一稱呼,他林不韋一個小小校尉何德何能敢坐到自己義父頭上去?

“好好好。”

林不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后陰惻惻道:“既是你想出這一萬五千兩,那這頭名你便拿去,我倒要看看閣下如此牙尖嘴利,公孫姑娘是否會選閣下!”

樓下的曾老鴇此時便是腸子都悔青了,四號里坐的誰她當(dāng)然再清楚不過,要是早知道姜尚初會和林不韋沖將起來,她當(dāng)時說什么都不會主動貼上去將姜尚初請進(jìn)樓來。

這公子哥怎么就這么拎不清呢?

眼下得趕緊想辦法平息林不韋的怒火,為了避免再出幺蛾子,曾老鴇揚(yáng)起烏木鏤金小錘拿出她平生最快的速度就是迅速三記落下。

“一萬五千兩一次兩次三次,停價!”

老鴇再次對公孫南衣使了個眼色,公孫南衣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旋即從袖中取出三條綢帶,微笑道:“南衣手中綢帶有荼白,絳紅,瓶沁三色,請三位公子選出南衣心儀之色。”

林不韋成竹在胸,“我選瓶沁。”

至于那位砸了七千七百兩的倒霉鬼則是有氣無力道:“我選荼白。”

姜尚初瞥了身旁徐伯溫一眼,隨后笑道:“眉似遠(yuǎn)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點而朱,我選絳紅。”

眾人紛紛無語搖頭,都這時候了你還在那兒賣弄這些,現(xiàn)在臺上比拼的分明已經(jīng)不是公孫花魁的心思了

這個四號雅座的男人確實有些蠢了。

公孫南衣心中微諷,也替姜尚初下了個論斷。

就在即將宣布答案之時,公孫南衣視線掃過二樓,面色卻是忽然一怔,旋即口中即將脫口的答案瞬間拐了個彎。

“我選絳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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