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來的只有重若晴,安以禾則是十分委婉地向陳老爺子表示自己的“虛弱”,將重若晴毫不猶豫地拋棄掉,準備連同自己的父母都不過問,直接在陳老爺子這里開始苦修!
廢話!安以禾可是記得自己身上還有一層什么功德金光!聽陳老爺子講的事,功德金光這種東西還可以把人殺了強取!端看重若晴知不知道了!不過,就算知道了又是如何?現在這個社會殺人都是犯法的!何況安以禾還是開情報搜集的!
再是,陳老爺子將重若晴放走之前下了一道禁止,雖是不能困住她的手腳,但是,只要重若晴動了邪術,便是連續三天神智癡傻,頭痛欲裂,渾身有如抽皮扒骨之煎熬,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安以禾是知道了,陳老爺子算是實打實的真道行,而安以禾不過就是半吊子修煉邪術的門徒價格,跟著陳老爺子這種大牌剛,簡直就是送人頭來找死!這不是損了堂哥又折兵?
“老師可堪大能。”安以禾自從遠離了重若晴,以及塵世之后,呆在陳老爺子身邊便是感覺心神寧靜,整個人都沒了之前的浮躁不安,仿佛一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陣神清氣爽,心緒也是平靜得能夠坐下來不動如山,仿佛他天生就應該歸依于此處。
“你前生本就是一方造福水土的人物,再加上修煉有道,這輩子便是得了福分,登名在冊是長壽之相,可惜……”
陳老爺子這話說的意猶未盡,卻也是在敲打著安以禾,見眼前人的臉色上倒真的沒有什么不愉的神色,便也是點了點頭,好心情道:“三年誠心,你身上的陰氣可除!到時候,只要心有因果觀念,便是今生也能博了一個好命數。”
安以禾聽了聽后,原本想要說些什么,可是最后還是抿了抿唇,將滿肚子的話又是憋了回去。
陳老爺子皺了皺眉頭,伸手理了理胸前的長須,“直言便是,這番作態,老朽看著只覺得有女兒家的性子。”
安以禾被不痛不癢地諷了一句,也沒有任何反駁,也就直言起來,“若是弟子能夠一直追求大道,可否修復原本的功德金光?”
陳老爺子沉思片刻,閉上了眼睛,“我說過,功德之說本就是玄而又玄,何況加諸于身的功德金光……”
“命數之理,有人窮盡一生便也是看不透,老朽行卜算之道五十余載,也僅僅只琢磨到那堪堪一角。”
“有緣既有滅,何必執著于曾經?”
“重若晴本身就是心性不定之人,你可看她現在不人不鬼,卻絲毫沒有任何悔意!”
炎風吹落搖搖欲墜的粉桃花瓣,悠悠揚揚地飄落于天地之見,終歸有一層看不見的漏網,在看不見的地方,于風止之時,歸落于竹屋門廳之中。
安以禾咬了咬牙,終是心服口服,“弟子愚鈍。”
陳老爺子點了點頭,好心情地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青年,原本飛揚跋扈之氣從進門之后便是一點一點的消散,透露出隱藏于身的鬼氣!再經過一番點播以后,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那一點子的濁氣也是消失殆盡了。
陳老爺子內心也是感慨,不愧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的人,無愧于這一身的功德金光,自己其實也不過是幫他除了身上的孽障,擾了他的紅塵作態,歸于他的寧靜之地,便是能夠回歸正途之心,不再沉迷于風花雪月的游戲之中。
這樣的話,陳老爺子猜測,用不了三年,便是兩年說不定都是用不到,這冤孽也是能夠贖去。到底是塵埃害人!修不得那寧靜致遠!
“重若晴無需我去收她,自有天也是會看不慣,你只需安心在此,靜心靜音靜六欲,便好!”
陳老爺子悠悠揚揚地便是有一番說教,直到暮色沉沉,看到自己新收的掛名弟子已經昏昏欲睡,便也是嘆了一口氣,叫醒給了一張保命的符祿,將他趕回去收拾俗物,要求明天就搬到竹屋隔壁去住。
陳老爺子看了看滿目的星辰,最后只覺得有一點兒不對勁,便是掐指一算,腦海之中便是飄過了重若晴過來的種種。
他記得,這個修煉邪術的孩子過來的時候說過,她好像是陳寧這小子的同學……
“壞了!”陳老爺子神情如遭雷劈,一時間便是氣得氣血翻滾,怒目爆口,“豎子耳敢!”
陳老爺子唯二人能夠讓他忌憚發怒,一為陳奶奶,二為便是陳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