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后的重逢,希望見面的那一刻你我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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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轉合,一年而逝。劉耀文上了高二,按理說蘇頌已經高三。
學業更加繁忙,劉耀文已無暇顧及其他。這一年中,不乏有女孩子給他遞過情書,都被他一一婉拒。
他不知自己在固執什么,等待什么,他只單純想要清除雜念好好學習而已。
“耀文耀文耀文”來者慌慌張張,甚至碰倒了前排同學高高摞起的書。
“怎么了?”劉耀文起身掠過來者,不疾不徐的撿著書。
“蘇頌在老班辦公室,據說要轉來我們班!”
劉耀文手一頓,轉而繼續撿著書,“關我什么事?”整理好最后一摞,他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書上的題明明簡單的很,他算好久也不見得對,心煩意亂。
同學們陸續回來上課,待同學們坐好之際,班主任夾帶著課本走了進來,課本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兩只手撐在講桌上,說:“同學們,今天我們班轉來一名新同學,大家掌聲歡迎。”
蘇頌手拉肩帶,走進來,睥睨著一切,帶著若是而非的訕笑。
“做下自我介紹。”
“我是蘇頌。”
底下一陣唏噓。
一年前蘇頌的英雄事跡可鬧得滿城風雨,某高官因多次吊銷兒子混蛋案底被查,牽連出一系列的官場毒瘤,而蘇頌事出有因又得到家屬的諒解,僅僅只是口頭教育了一番……
班主任拍桌,以示威嚴,“蘇頌同學因特殊原因休學一年,有些知識淡忘,希望大家多幫助一下她。”
“知道啦~”
“蘇頌你坐那里!”劉耀文的前位,蘇頌直接無語到翻白眼。
倒還是乖乖的走過去。
她故意走得慢,帶有戲謔,帶著嫵媚,每一步,不偏不倚,直擊劉耀文的心神。
她帶有專屬芳香,娉婷婉約,縈繞在劉耀文心尖。
她把書包放進抽屜中,微吐出一口氣,好久沒感受到書卷氣息,有點不適應。
她似是想到什么,莞爾一笑,偏頭回眸,“文文,好久不見!”
誰也沒想過,她竟然如此心平氣和的說出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還沒出口,蘇頌怡然回過身去,不想聽他廢話。
一整節課,蘇頌都在記筆記,時而蹙眉,時而咬筆,湖藍色頭發已被她染回最純質的黑,高高束之腦后……
他只能看得到她的背影,也只敢看她背影。
下課聲響,同學們朝著蘇頌蜂擁而來。
“蘇頌,你怎么留級了?”
“窮的打工賺學費去了。”
“你家不是挺有錢的嘛?”
“我家有錢我沒錢。”
“那你為啥要來我們學校呢?”
“獎學金高!”
“你不養魚了嗎?”
蘇頌也不惱,耐心回答,頗有一份惆悵,“養魚是要錢的!”
“為啥要打工吶?”
“哥哥生病了。”
“可是你不是未成年嘛?”
“……”
正因為她是未成年,所以一樣的活,她少拿一半的錢,她不得已才去打工。
“你哥生病你家不管嘛?”
“……”
當然管,不僅管,還得10倍的管,而剩余的錢,都被她存進了哥哥的私人賬戶。
“可是學費也不高啊?!”
“上學耽誤賺錢吖!”
蘇頌嘴角時刻掛著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不知是在委屈自己還是就和別人。
眾人唏噓。
見蘇頌也不愿多說什么,也就興致缺缺而過了。
蘇頌咋書頁上用鯨落體寫下一行話刺痛了劉耀文:
仙人掌做不了花,沒辦法讓人捧在手心里.
正如她,做不了人見人愛小公主,只能窮奇做個混世海王。
蘇頌目光呆滯,顯然是走神兒了.
從她身后伸出一只手塞給她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
我們聊聊。
蘇頌揉成團,塞進抽屜里,回過頭,櫻唇輕啟,語調冷淡,“沒必要!”話鋒一轉,她又露出她諂媚的笑容,伸出蔥指挑逗劉耀文下頜,“怎么,弟弟,想玩?”
依舊是那不正經的調調,不正經的話,不正經的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亙古不變的鐵律。
劉耀文:……
“那弟弟的胸肌觸感比以前更好了嗎?”蘇頌伸手就要去摸,劉耀文下意識躲閃。
“切,小氣鬼,不給摸就不給摸,那么大反應干嘛!”蘇頌小聲嘟噥,委屈巴巴。
“啪”后面又扔過一個紙團,上面寫著大大的字:以后讓你摸個夠!
蘇頌:……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屁,擾動老娘學習.
劉耀文見前面的小人兒沒動靜,就納悶了,都說女孩喜歡賊賤賊賤的,難不成他的意思不夠明確,不夠騷?
接著他又刷刷寫道:以后我們浪漫一點兒.
蘇頌:……
后面那孩子腦袋沒問題吧?!
她惡趣味陡然升起,既然你開腔,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劉耀文:/目瞪口呆/
他該咋回?
都不妥!
蘇頌又丟過一個字條:有人說愿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后的重逢,希望見面的那一刻你我別來無恙。你無恙我安康,如此甚好,無須念及其他.
劉耀文看明白了,蘇頌這張紙條看則陳述兩者皆安,實則是沒有你我過得很好,勿再打攪。
手中的筆差點被他折成兩半,他不喜歡她忽略他的樣子。
他的壞情緒一下子被燃氣,也顧不得上課時間,一把拉住蘇頌的胳膊往外拽,卻又貼心的捂住桌角,怕她磕著碰著。
于眾目睽睽之下,劉耀文就這樣拖著蘇頌,甚至,在經過班主任的時候,只撂下句“老師,我跟蘇頌解決一下私人問題”,便大步流星拽了出去。
幸而班主任很是善解人意,一開始他倆的小動作就沒逃過他的火眼金睛,早解決對兩個人學習都好。
現在,他也終于可以明白,為什么蘇頌放著奧賽班不進,非得進實驗班,還點名是他班。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