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宣見他搖搖頭,以為他覺得此事難度有點大,解決方案只有兩個,要么解決掉江暮,要么解決江暮的痛苦,無論哪個方案都很難,周生宣再聰明,也不會是逆天的存在,他只修行了十三年,哪比得上江暮?
即使他的天賦并不比江暮差,周生宣可是多次聽見他的那些叔伯開口說“周生宣啊,天賦不比當年的江暮啊,好好練習,別白費了著天賦?!?
周生宣離開了陳宣的房間,他得去上課了。
路程有點遠,但周生宣絕不會遲到,就算遲到了,老先生也不會說些什么,從后門偷偷溜進去就行了。
周生宣前腳剛進去,夫子就過來了,他拿著書,手交并在身后,白發與長胡須看著便讓人該尊敬他,只因眾人都知道他。
夫子從未告訴過大家他的名字,但無可否認,他是江家地位最高的夫子。
江家從不要求弟子們統一穿弟子服,唯有出門歷練時才會統一要求,但老夫子的課堂上永遠都是穿著弟子服的人,無一例外,例外的都被他趕出去了。
誰讓他地位高,而且年紀大,大家都順著他的地位去做。
沒有人會是例外,即使是不知道這個規則的陳宣也不能違背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就是老夫子的規矩。
老夫子拿著戒尺,走向了后門,他一向討厭上課遲到的學生,更討厭沒有規矩的學生,在他的課上,穿弟子服就是規矩!
待周生宣發現時,老夫子已是抽下去了。
陳宣的手都紅了,但他并沒有感覺到多痛,這位老夫子是見過他的,也知道他是個凡人的,倒也好在他還知道教因人而異這個道理。
“不知您為何打我?”他的聲音似乎有點委屈,他早就知道了這位老夫子的規矩,但并不是他想挨戒尺,是他剛剛回來,并沒有弟子服這類東西,更何況他也不是江家的弟子。
陳宣有什么錯?他不過是想來看看周生宣平日里都干些什么。
老夫子轉過頭,看見了他平時最乖巧的學生,周生宣起身,“周生,你有什么事嗎?”
“老師,他不知您的規矩,不知者無罪,我帶他去找大夫那看看。”說完,周生宣就拉著還在看著自己被打的地方發呆的陳宣走了,他拉的正是沒被打的左手,也不問問老夫子愿不愿意讓他們走。
老夫子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惱怒,周生宣剛才那話不正是在指著他的不是?他一個學生倒還認為先生錯了?
老夫子不講情緣,只講規矩,歷代違規的學生也都是這樣過來的,陳宣不過是沒有靈力,不足讓老夫子破壞自己的規矩。
陳宣被拉出門后,站直了他的身子,“周生兄,這老夫子倒是個好脾氣?!?
周生宣聽出了他的諷刺,只得開解道:“老夫子以規矩為道,即使你是凡人,也得符合他的規矩。”
“那你拉我出來干嘛?”陳宣有時候真的不理解周生宣的行為。
“他手法嫻熟,即使是用普通的戒尺也會很痛?!?
虛假的凡人.陳宣:但他沒感覺到痛啊。
陳宣心理說著,但他總不能把這句話說給周生宣聽吧,“哦噢,今日是我給你找麻煩了,你回去聽課吧,我自己去找大夫?!?
廣大的江家,有個自家的大夫不出奇,有個會點穴的大夫更不出奇,他可不想如此。可他話一出口,他就有點后悔了,這話怎么一股女子的氣味?
周生宣皺起了眉頭,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何一時沖動就拉陳宣出來了,但他知道,他不喜歡陳宣說出拒絕他的話?!澳惚淮蛄耍跄芄律硪蝗巳フ掖蠓??被旁人看見,倒會顯得我不喜甚至厭惡于你。”
“周生兄,他打的是手,并不是別的地方,用袖子蓋蓋就好了。”他是真的怕周生宣帶他去找江家的大夫。
陳宣都拒絕兩次了,周生宣再請求也無用,事不過三的道理他是懂的,問了兩遍的東西就別問第三遍了?!靶?,那你小心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