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起來時,周生宣早就醒了,周生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一本書,見陳宣坐起,“先去洗漱吧,我去給你端碗粥過來?!?
陳宣不餓…他辟谷了,但他無法現(xiàn)在跟周生宣說明,更無法拒絕周生宣的好意。他坐床上,他有點迷茫,坐了一會才去穿衣,昨日晚上穿過的衣物也在里頭,隨便往里頭放著。
他昨日只記得阻止周生宣點燈了,他搖搖頭拿了出來,穿上了。
周生宣走得快,回得也快,陳宣剛剛洗漱完,他就端著粥進來了。
“周生兄找我,有何貴干?”周生宣分明看出了,陳宣眼里透露著:把東西拿出來。
周生宣將書拿了出來。昨晚,他脫衣時連同這書一齊放床邊了。
周生宣看過了,他將書遞給陳宣,開口說:“后面被撕下來了兩頁,我翻了一遍,應該是讓人自由出入的?!?
陳宣用勺子喝著粥,另一只手翻看那本書,也只是隨便看看,他主要還是聽周生宣說。
“上古所留,無堅不摧,任何活著的東西都不能越過他,離開或者進入,它由痛苦所制,唯一的破解方法只有讓供奉痛苦者失去痛苦。”周生宣講得十分簡約,卻又讓人易懂,他只是說了重點內(nèi)容。
一碗粥,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喝完,更何況周生宣準備的剛剛好,不冷不熱,是溫的。
陳宣拿著書,大致看了一遍,他倒不是不相信周生宣,只是這些東西總得自己看一遍才清楚,周生宣只是說了重點,詳細的還得陳宣自己來。
周生宣說的沒錯,但問題就在這,痛苦,誰用痛苦囚禁了周生瑤?二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江暮,將自己的青梅竹馬囚禁了將近二十一年,可二人相識的時間卻是這二十一年的兩倍,以他們的認知,江暮若是不痛苦,那是萬萬不該的。
可囚禁周生瑤的結界有兩個,即使江暮再強大,他的痛苦也不足以制作兩個結界,兩個結界的痛苦有來源于他的,但不止來源于他。
周生宣也想到了這件事,那么那些經(jīng)常來江家的叔伯,他們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江家有個結界,參與者與預謀者,他們又是誰?
陳宣只見過他們一次,他不會連想到他們,反正他是將周生日這個可能性排除在外了,周生暗對周生瑤這件事痛苦是痛苦,這么多年未曾放棄過,但若是江暮能利用到周生暗的痛苦,那他何至于害怕周生暗?
據(jù)陳宣所知,二人是從小就不對盤,若不是有周生瑤這位人物,傀儡教早就同江家大起來了。雖說是二人不對盤,但表面上只有周生暗對江暮不對盤,即使是年少的江暮,也是一副樣舔周生暗,暗里不知道干了多少事。
百姓說,江家主,愛民護生,他們說,傀儡教圣女死于一個空城,他們說,江家從無一子,長子陳宣,無父無母,幼兒被江家主遇見,回來不見了,江家主很是痛心,便領養(yǎng)了一樣大的二子周生宣,如今長子回來,本無血緣關系,但江暮還是認了他。
百姓什么都不清楚,但上層至少有一半的人清楚這些事的真相,但他們從不指出,就連周生暗,周生瑤的親弟弟,也沒向世人指出,江暮是正人君子,他愛民,周生暗是正人君子,他利民,那些叔伯也是正人君子,他們幫民。
世上本無正人君子,幫老百姓多了,就成了正人君子,而上層的黑暗,只有上層人知道,老百姓知道他們光芒萬丈就行了。
陳宣輕輕搖了搖頭,自己又開始了,胡思亂想,永遠得想到與正事無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