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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激戰

夜晚一如既往的寧靜。首士會給參與者們分配了宿處,不說高級,但至少算得上是舒適。十六位候選者將在明天的角逐中留下最后四位,他們有的已經沉沉入睡,但更多的則靜靜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空,沉思、或嘆息。

畫重激動地睡不著覺:打敗伯將軍、全場為他歡呼的畫面在腦子里不斷回放。他翻來覆去,還時不時發出奇怪的笑聲;隔壁房的盲劍倒是很冷靜,早早就睡下了——當然是帶著面罩,這似乎已成了他的習慣;安徙和很多人一樣,時而看看窗外的星月,時而閉目養神;麥茲則坐在床上,眉頭緊鎖,像沉思著什么似的、反復擦拭著雙刀,琢刻著古奧花紋的直刃閃耀著銀光。夜深了,大家幾乎都已入睡。麥茲終于收起雙刀,輕輕地插在腰帶上的黑匣中,安靜入睡。

第二天,天空陰沉沉的,首士會繼續進行。這次盲劍排在了第一組,而畫重在第三組。第一場決斗在中午開始,雖然有四個人,但觀眾們的注意力仿佛理所當然的集中在迷霧游俠麥茲和游俠盲劍二人身上。

鑼聲響,二位游俠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地先擊倒了另外兩人。于是這一場便成了觀眾們最想看的雙人決斗。麥茲收起弓箭,揮舞著雙刀,刺向盲劍;盲劍揮刀招架。雙方都很迅猛,刀鋒相撞的鏗鏘勝過鑼鼓之聲。麥茲一刀揮下,被盲劍橫刀架住,于是另一手又從中路刺擊,卻被劍柄挑開。麥茲猛攻,刺、劈眼花繚亂,希望找到一絲破綻,然而盲劍的防守幾乎是嚴絲合縫。二人的較量開始剛一分多鐘,卻如同消耗了數個小時的體力,于是攻擊和防守都出現了小小的紕漏。刀來刀往,劃過一道又一道血痕,但兩人沒有停下。麥茲看起來處在上風,雙刀齊劈,盲劍不甘示弱,揮刀相拼。刺耳的聲音爆發出來,盲劍虎口一震,長刃脫手,卻又轉身一腳,踹開麥茲,自己也摔在地上;麥茲雙手正疼,勉強握住雙刀,冷不防一腳襲來,被踹開了好幾步,單膝跪地,雙刀撐住才沒有摔倒。

兩人都得到了暫時喘息的機會,盲劍感受著身上的傷痕,表情凝重,摸索到長刀,支撐著站起來;麥茲看了看胸前臂上的數處刀傷和手中的雙刀,盯著盲劍,數秒,也喘息著站了起來。很明顯,盲劍的傷更重一些,明智的、有眼光的賭徒們紛紛把賭注押在了麥茲身上,觀眾席安靜中透出一絲嘈雜。

二人氣喘吁吁,攻勢朝著對方,卻誰也沒有動。麥茲注視著盲劍,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眼神,但他能想象到瞳孔中的那份堅毅。一陣風掠過,似乎是吹痛了傷口,麥茲皺皺眉頭,直起身來,盲劍聽到動靜,肌肉緊繃,準備發動進攻。

“我認輸。”麥茲舉起雙手,向高塔示意

觀眾席頓時吵鬧起來,有的在為盲劍喝彩,有的對此感到無法理解、提出異議。高塔上的大臣似乎也沒見過這種情況,只見雙方仍具有戰斗能力,便要示意繼續。

“不,打不下去了。”麥茲笑笑,嘆了口氣,又調整好呼吸,將手中的雙刀輕輕對拍。清脆的聲音響起,在人們驚異的目光中,雙刀斷裂,銀灰的碎刃摔落在地。

“諸位可見!我的刀已在戰斗中受損,稍觸即碎!”

盲劍將長刀插入地面,驚異地對著麥茲,麥茲對他笑了笑,又轉身朝著高塔和觀眾席大喊:“力不如人、技不如人!只是靠著眼睛好多劃了幾個口子,這如何稱得上光榮!”

“而如今武器已損、體力不支,再戰便是自取其辱!請給我個面子,我認輸!”

高塔上的大臣很快鎮靜過來。的確,無論怎么看,那只是輕輕一拍,麥茲的武器便碎裂,即使再繼續打下去,也必敗無疑。足以證明盲劍技高一籌,基本鎖定勝局。麥茲失去近戰武器,弓箭又無法用于近戰,可視為失去戰斗能力。大臣和身后幾位點點頭,舉旗,示意決斗結束,勝者為盲劍。

觀眾席莫名安靜下來,許久才響起歡呼與掌聲。對于幾乎所有人而言,這場決斗結束得太過奇怪又太過平淡。人們驚嘆于盲劍力量與劍技的同時,也為麥茲的謙遜、寬博而鼓掌。

但無論怎樣,第一輪的勝者只會有盲劍一人。第二組的勝者叫做本七,看起來是個莽撞人,相貌粗獷,提著一柄直刃寬刀,滿臉是血,朝天大吼著,贏得不算輕松。

第三場決斗也很快開始,圣教使徒安徙不使武器,只憑一雙纏著布帶的拳頭,架住來人的攻擊,又順勢抓住對手手腕,反擰、再一記左勾拳,對手便應聲倒地。畫重抽出劍,直奔安徙而去。突然風聲驟起,死角里一支冷箭射來,畫重本能閃躲,左臂卻還是中箭!不待他查看傷勢,劇痛之中,又是一箭!畫重捂住傷臂,提劍格擋,箭矢在空中折斷,泛著綠光的箭頭砸落在身旁。

畫重看了看地上的斷箭,又折斷左臂上的箭,傷口處傳來陣陣劇痛。他意識到了什么,瞪著不遠處正在搭弓拈箭的綠衣人。那人看起來比畫重年長,胡子拉碴,掛著陰森的笑容,從背后抽出一支箭,搭上弓,瞄準畫重。

“可惡,小人!”畫重暗罵,緊盯著弓箭。嗖的一聲,第三支箭飛來。畫重屏住呼吸,翻身躲過,又提劍沖向那人。綠衣人似乎沒想到他還能反擊,有些慌張,急急的抓出兩支箭,拉弓,射出。畫重連忙側身躲過,卻又一個踉蹌摔倒。那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摸向背后,準備給他最后一擊。

畫重爬起來,弓箭卻已經瞄準了他,綠衣人嘴里念叨著什么,陰森的笑著,拉弓,仿佛勝券在握。畫重深吸一口氣,抓起劍,擲向那人,始料未及之中,那人舉起弓箭便擋,被砸的后退了好幾步。待拾起弓箭,畫重卻已沖到面前,重重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觀眾席一陣歡呼,畫重氣喘吁吁的撿起鐵劍,起身,卻發現安徙早已解決掉另外一人,微笑看著他。左臂的傷又是一陣劇痛,胸口也莫名的疼起來,畫重擔心的事情似乎正在發生。安徙見他已經站起身,便攥緊拳頭,徑直走去。畫重感到一團黑霧籠罩在頭頂,又看到安徙走來,失敗的恐懼剎那間涌上心頭,他提劍就是一劈,安徙輕松躲過,畫重卻踉蹌著摔在地上。

“不行就投降吧,不丟人。”安徙站在一旁,微笑著說。然而畫重似乎全無放棄之意,爬起來一劍又一劍,雖然歪歪倒倒的,但每一擊都帶著決意。觀眾席安靜下來,沉默的看著這一場幾乎毫無疑問的對局。畫重連續攻擊,安徙一一躲過,閃身一拳,畫重躲閃不及,提劍便擋,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畫重雙手一震,鐵劍摔在了地上。安徙根本沒有給他機會的意思,正面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又撿起劍,緩緩的走近。

“這總該投降了吧,你受了重傷,沒有必要再堅持了。”安徙站在畫重面前,將劍插入地面。畫重似乎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安徙微笑了一下,拔出劍,指向畫重。然而倏忽之間,畫重閃過劍鋒,再一擊掃堂腿,安徙早有意料,輕笑了一聲,跳起、翻身斬,想要用麥茲自己的招數讓他完全失去行動力。動作完成的很完美,銀鋒劃過長弧,撕裂空氣。

清脆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斗場內,鐵劍揮空,摔落在地。畫重緊貼著安徙的身體,手中緊攥著一截斷箭,箭頭泛著青綠色的光,頂在安徙脖子上。

“...呼...對不起......”畫重推開驚愕的安徙,倒在了地上,舉起手中的斷箭,盡力笑了一下,“呵...雖然不敵...但我...贏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那一瞬,甚至連裁決的大臣都將要舉旗示意結束,然而畫重抓住了機會,拔出了傷臂上的斷箭,像那晚盲劍所做的一樣,貼近安徙的身體,用箭頭輕輕頂住他的脖子。在短暫的沉寂后,觀眾席爆發出驚呼聲,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結局會是這樣——但按照規則,畫重確實贏了。人們紛紛站起來,為畫重鼓掌,勝負的轉化,僅僅發生在一擊之間。

安徙臉上的表情猙獰起來,他瞥了眼高塔,裁決大臣還沒有舉旗。他握緊拳頭,身上騰起了蒸汽,斗場四面的皇衛察覺到了不對勁,沖向他們,然而為時已晚。安徙猛地一拳打出,瞬間狂風驟起,強大的拳風化成沖擊甚至連鐵劍都被吹飛,畫重正中此拳,被打出數十米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安徙手臂上的繃帶斷裂散落,數片鐵片掉落。

“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投降!你完全不懂!你不該這樣!你得到那個位置根本沒有意義!”安徙發狂似的叫喊著,沖向畫重,但皇衛早已趕到。身著重甲的四皇衛四面圍住了安徙,巨劍指著安徙的頭顱。

“皇衛軍在此,休得放肆!”莊嚴的聲音籠罩著安徙,他不甘的停下、跪在地上。他猙獰地盯著畫重,口中念叨著什么,緊握雙拳,狠狠錘著地面,深深的裂紋蔓延開來。

不遠處的畫重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他感到有巨大的陰影籠蓋了自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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