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某ID為祺實相遇的紅v站姐曬出馬嘉祺被pass掉的視頻原件。
午后。
劉洲道歉的微博被頂上熱搜。
時代峰峻的員工們排排坐,欣賞劉洲道歉視頻。
“大家好,我是劉洲,因為我的私心,我惡意破壞馬嘉祺先生的名譽,對其造成無可泯滅的影響,在此我深感抱歉。
網傳馬先生與女子私會的照片,完全子虛烏有,是馬先生在扶要滑倒女生的時候,我抓拍的。
在此,我再一次致以深深的歉疚。”
與此同時,
馬嘉祺想起昨晚小遇給他發的信息,又聯想視頻原件,慶幸的暖流流淌心尖,微笑按捺不住的爬上嘴角,眸光的溫度,足以度過凜冬。
“小馬哥想什么吶?”
馬嘉祺收斂不住調皮的嘴角,咬了下唇瓣,這才說道:“想為什么他會突然道歉。”
“也是誒,很奇怪!”
“快快看!”一位員工把搜到的投屏到大熒幕上。
赫然是J方的公告:
劉洲涉D,X,H,已被公訴,愿大家引以為戒,遵紀守法,從我做起。
劉洲的微博是8:07發的,J方的公告是11:00發的。
可他們竟是在12:12的時候一起被推上了熱搜。
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再細枝末節,也總有細致的網友扒出。
不過也都無所謂咯。
“嘖嘖,多行不義必自斃!”
“把我們的官博發出吧是時候給粉絲一個交代了。”
馬嘉祺也不想管什么后續,無論劉洲如何看到他,他從未把他跳梁小丑的行為放到眼中。
不屬于他的東西,他做什么也不會屬于他。
他們聚了個餐,這一戰告捷。
15:21。
聚會結束。
馬嘉祺忽而想起自己剛到手炙熱到不行的駕照,他說道:“你也知道我剛拿出駕照,手癢癢的…”可不可以讓我去溜溜車。
“去吧!”
一天之內連上兩次熱搜,這熱度也是夠讓人心力交瘁的了,他想去散散心就去吧,沒必要攔著。
馬嘉祺提了車便奔馳在柏油路上,任由風在耳邊作響,所有的煩惱在這一刻隨風飄散,消失殆盡。
可他卻忘了還有ss。
他坐在駕駛座上,車的周圍被ss堵的水泄不通,頗是無奈,他合上車篷,真后悔出來放松這一圈咯。
清歌去J局做筆錄回來,恰好碰到這么一幕,她并不清楚車里面坐著的人是誰,也許是曾感同身受過,毫無遲疑的撥通了電話:
“給我清理好東直門南大街車牌號為京xxx012車牌前的小可愛們。”
待黑衣保鏢把ss們清理好之后,才戴上墨鏡,揣起手機,打開車門,長腿邁下。
甩了甩酒紅色長發,輕步走向馬嘉祺的車子,抬手敲了敲車窗。
車窗緩緩落下。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雙海鷗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眼眸,眼尾上翹中和了銳角的鋒利,神情懨懨,脆弱感凌厲感并存,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小馬哥?”
“上來!”
清歌也沒半分猶豫,轉而就拉開車門上了車,她沒繞路去做副駕駛,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多一分遲疑就多一份被堵的危機。
“你是要去哪?”清歌笑眼盈盈,畢竟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馬嘉祺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頭腦發熱讓她上了車,可能是不想她被ss被堵吧。
從后視鏡里迷戀清歌的笑,暖意直達心底,瞬間流向四肢百骸,“把你賣咯!”
“按斤賣還是按個賣?”
“按價賣!”
……
21世紀的玫瑰泛濫成災,浪漫隨處可見。
就比如,
現在。
他們沒有無止無休的尬聊。
滔滔不絕很容易,
可與他在一個慢下來的世界里交談,
很難。
他們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一切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落日余暉時,他倆選擇赴大海的浪漫之約。
車,停置海邊柏油路上。
人,相伴漫游在沙灘上。
少年低澈清漣的聲音仿佛蘊含著某種蠱惑般,傾灑而至,“其實我很好奇是誰在冥冥之中幫我?”
“啊?為什么這么說?”眉眼像那江南煙雨,朦朧的不真切,鍍上的迷惑此時更加心神馳往。
夕陽的微光瀲滟淺淺碎沙,印襯在少女眉梢輕挑間。
“就感覺一切都那么不真實!”
說實話,這兩天他過的膽戰心驚,以至于想起他的臉便染上病態的蒼白。
眉間的憂郁,給他平添幾分脆弱感。低磁朗月的聲線,更是繾綣斂不盡的深情。
兩人席地而坐,眷戀著大海的深邃。
“其實,我很怕,怕就此泯滅,讓小氣球失望。”不確定的話在他唇邊溢出。
舞臺上光彩奪目的idol私下也不過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達到他們的期望。”
馬嘉祺攬緊胳膊,抵擊襲來的涼風。
“馬嘉祺,你還記得你說過要相信童話嗎?”
“可是童話真的存在嗎?”男孩抬起的眸浸透了紅,眼神充滿不確定。
他現在,
就如徘徊在撒哈拉沙漠里的魚,無論他怎么掙扎,都得不到救贖。
他封閉的委屈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馬嘉祺,你覺得我如何?”
馬嘉祺似不懂清歌的意思,一時間忘記了委屈,眼巴巴的瞅著他。
“你至少有你六個兄弟,而我,啥都沒有。”
馬嘉祺更迷惑了,眾所周知,To成員37人。
“我們每個月都會考核,會被替換,會淘汰,其實我們每一個隊員都害怕一睜開眼睛,老師就會領進一個人對我們說,他來跟你爭位置,”清歌拂掉落在肩上的小蟲子,“其實我也是爭來的啊!”
她還記得當時老師領進她來對那些隊員說,這個女孩子要求爭取總隊長之位。當時他們還不知道她是顧云緒的妹妹,所以她靠自己實力取勝。
至于后來,要不是都傳她和她哥談戀愛,她可能還會瞞著吧。
畢竟,真正的強者,可以有后臺,但不需要依靠后臺。
且,競爭是這個時代的代名詞,不努力就會被淘汰,實力不夠也會被淘汰。
“所以,我們隊員之間只有競爭。”
她撩起左肩肩帶,妖冶的玫瑰紋身粲然盛開,很是妖艷。
“馬嘉祺你回過頭來。”
馬嘉祺慢吞吞的轉過身,那朵妖姬之下隱約爬出丑陋的蜈蚣。
“這是?”
“舞臺出了故障,鋼筋劃得,”冷漠被詮釋的淋漓盡致,“鮮血染透我的演出服,他們下意識不是送我去醫院,而是問演出可不可以代替我。”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將心底的驚恐壓下,然后若無其事的說出這句話。
“當時的我哪里剛曉得人生百態,哪里親身經歷人性的漠然啊!”
“可這就是現實!”
她拉住他的衣袖,聲音低入塵埃,“馬嘉祺,可能我只是你漫漫人生路的過客,但,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的話,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馬嘉祺只覺喉嚨酸澀,廢了好大力氣才吐出一個“好”字。
“不要讓你眼中的光熄滅。”
馬嘉祺并未立刻答應,清澈的眸子注視著清歌,喉結滑動,咽下哽咽,隨后才說:“那你答應我以后心煩不要吸煙,如果可以,我永遠是你的傾聽者。”
“我答應你!”
“那我也答應你!”
她笑了,對著少年勾弄唇角,在夕陽下那般灼烈而驚艷,仿佛玫瑰開放在最濃烈綻放的那一刻,對這世間吐露糜麗馥郁的芳香。
他也笑了,面對大海的潮起潮落,淡雅如霧的霞光里,優美如櫻花的薄唇咧出世間最美的弧度。
太陽也在氤氳最后一個光圈之后為月亮讓了路,頓時星河璀璨,似兩人的星途,未來可期。
叮——
叮——
馬嘉祺穿好浴袍,正擦試著額發,便收到兩條訊息。
一條是來自清歌:
今天謝謝你!
他回:都是朋友!
另一條落款為【祺實相遇】:
今天星光格外璀璨。
那——
愿你眼角帶笑,歲月不染眉梢,枕星河入夢。
依舊是小遇吖。
他笑了。
//
你不該看我光鮮亮麗,你要看我信奉的廟宇如何破敗,看我如何腐爛,又如何蟄伏,如何野蠻肆意,這些年又與何為伍,看看我這些年怎么熬的。
清歌在日記中留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