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意到,這里正好有一籠金絲雀,它也跟她一樣,在籠子里,不做聲,也不吃東西。
她有點站不起身,坐在椅子上,原來是手腕處的血跡不停的順著傷口流,地上,桌子上,寬松的衣裳上都是一片鮮紅。
“你就這么死了該多沒意思!”我抓起旁邊的白衣走上前,她想反抗,可是一個女人的力道又怎么會比男人強?更何況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皇后。
“走開!你就讓本宮這么死了算了!”
“你再動我先送走你!”
可對方畢竟是皇后,也有架子擺在眼前,我這番話也屬于火上澆油,“本宮恨不得馬上死!”
“你那不叫死,而是逃避責任!就算我是大殿之下的小人,我也不會瞧得起你!”
“那要是連婚慶都沒舉行,你還承認本宮是個皇后嗎?”
沒舉行婚慶?她的回答讓我戛然,就算家中沒多少盤纏兩個人在一起一份點心也能舉行婚慶,她是堂堂的天下皇后,接迎她的是皇帝,為什么沒有舉行婚慶?這本不應該是隆重的事嗎?
“皇后的存在能代替更多五花的理由與借口,他是皇帝,這個天下他做主,他迎娶我不過是給我一個皇后的名義而不是皇后的職務,我自踏進這個地方就在這個地方生活了五年之余!要問為何,我只能回答你皇帝做事從來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她的眼淚潸然落下,隱喻的傾訴多年來積存在心中的痛楚。
在這冷宮里除了她和到點送飯的宮女外就沒有任何一絲活氣,沒有生氣的地方,即便是在六月的嚴候季也會感到寒冷,在這個冰冷的環境里多年來她都習以為常,不太靈光的她也只想到了“死”來逃避這個世間活著的悲痛。
“你不就想飛嗎?我可以幫你!”我說道。
“你說話怎么這么天真?這里是哪里?你又是何人?”她像是聽到了內心最想聽到的答復臉上略帶興奮,可又很快質疑。
“就像是我進來的那樣。”說罷我把白衣纏在她的手腕間,緊緊一個接觸瞬間就讓她昏厥過去。
她是睡著了,倒不如說是被我帶到了沉淪的幻境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方才從床上醒來,黃昏的殘陽透過紙窗戶落在桌子的古書上,看著這屋里的冷寂,自己一瞬間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她仿佛,真的是在幻境里過上了自己想期待的生活,在這里面沒有皇后的架子,更沒有現實的一幕一幕心碎與悲痛。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在人世間走過一半,雖然她很快明白這不是真的,可又有點貪戀這一份美好...
在這里面,她笑了,而在現實世界里,她也笑了,原來她真的想出去看看,于是我便打開了關住她的“金籠”,她飛出去了,去好好的看看“籠外的世界”。
方才發現,被關在金籠里的鳥兒飛走了,她趕緊從床上起來,手腕處的包扎代表我來過,傷口已經上藥,鮮血不會流出,而她卻像是不見了什么一樣,在諾大的房內找了很久...
是在找鳥,可又像是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