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間的時間在這一刻停下該多好,時間停留,停留了人間經歷的一切,定格了下一秒會發生的故事。
我感受著她沾滿愛慕的心思,她在相擁即將要逝去的一切。
時鐘的時針和分針會在到達“12”點位時相擁,正如我跟她一樣,此刻就停留在“12”,可是時間還是會走,就跟分針和時針終有一刻會分開那樣。
......
我好像看到了里面有人,可又沒有看到里面真的有人存在。
我伸手推開眼前的木門,木門很輕,推開時連聲都沒有。
這里面還真的有人,一個頭皮散發的女子背著我,靜靜的坐在紅木桌前。
“是誰?”她意識到有人進來,略帶警惕的問。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習慣的把木門關上。
“是誰?”她站起來,同時嘴里重復著剛剛的兩字。
一副純情的臉龐下少了幾分活人的氣色,神情緊張也有點抑郁,松垮的衣著,無心打理的頭發,在我留意到,她的手腕處一道流血的血口子,“你在自殺?”
她有遮有掩,眼神躲避,刻意的遮住手腕處的傷口,可是鮮血已經順著手指滴在了地上。
“這點傷口不需要遮掩!”我自顧自的走到客廳茶幾的長桌前,看到上面還放著涼透的飯菜。
“本宮的事不需要你搭理!”她有點剛強,可是她的眼神卻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那樣,不敢與我直視,神情又很慌張。
“你是皇后?”我感到意外,能用“本宮”二字的或許只有皇后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也感到意外,“你難道不是宮中的人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打開離手邊不遠的木窗。
這個地方哪里都好,山清水秀,有亭落,有花香,有假山有池塘,可唯獨少了點活氣。
“我不是宮中的人難道就不能進來嗎?”我反問她。
“大膽!你可知無禮是何罪?”她有點激動,大聲道,“來人!有刺客!來人!”
外面很快就有動靜,應該是官兵急促的腳步聲,可我卻不慌不忙,憑空一握,外面的腳步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聽到幾聲求饒的呼喊后就沒了動靜。
“不用叫了!沒人會來!”我說道。
她面露驚慌,說話的話音有點膽顫,“你是何人?你的意圖是什么?是皇上派你來送本宮上路的嗎?”
“回頭我連狗皇帝都送走!”
聽聞這話她趕緊抓起木桌上鋒利的發簪舉起,“這里是宮中,你不能撒野!”
“不能撒野?你的那些衛兵都能被我隔墻送走,殺掉你又有何難度?”我問她,“要是我心情不好,整個宮廷我能翻過來!”
“你到底是誰?”可是說著說著,她眼黯淡下來,舉起的簪子也緩緩放下,“算了,你竟然是刺殺我的,那就來吧!本宮本就不想活了!”
“為什么這么說?”其實我本不是來殺她的,只是覺得這里風景挺好推門進來坐坐,本以為這里面沒有人。
她轉過身,背對著我,我順勢朝著那個位置看去,那個地方擺放的,是一封早已落定的遺書!
“在這個冷宮里常年忍受著寂寞,這跟金籠里的鳥雀有啥區分?就算有區分都是鳥雀有人陪,我身為堂堂天下的皇后卻沒有,倒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