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榕樹茂密的枝葉里透過來,樹影斑駁。
微風吹過,樹枝沙沙作響,令人沉沉欲睡。
回伊藤屋的紫藤陌時打了哈欠,喜歡曬太陽的她躺辰媽媽給她找來的躺椅上,懶洋洋的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合上眼簾。
擔心的辰不時端著東西路過,看看榕樹下睡覺的紫藤陌時,
一回給加個毯子,怕感冒,畢竟小姑娘似乎體寒,睡覺好規矩,好乖;
一回細心的拿掉落在小姑娘發絲上的綠葉,頭發卷卷的,長長的,細碎的陽光上在上面,像波光粼粼的湖,很漂亮;
一回沒忍住摸了摸小姑娘溫軟雪白的臉蛋,手感極佳,外贈上小姑娘無意識的蹭蹭,好可愛;
辰有種年少遺憾被滿足的感覺,到底是無妄想從小與雪子相識相伴,可惜她眼角已有皺紋,年歲見長,雪子卻依舊那么美麗嬌艷,不知她能再陪雪子多久。
當然辰的頻繁路過,讓無聊的雪子吃醋了,以往最在乎他的辰對新來的小姑娘很是寵護,分走了辰的注意力,他能不醋?
白天對于雪子來說可無聊了,不能出去,怕一個不小心在陽光下表演個灰飛煙滅,但雪子沒辦法,他總不能因為吃醋就打擾小姑娘睡覺,也不能無理由的阻止辰,不然太不是個鬼了。
所以他就慵懶的支頤側在辰的必會路過的地方,拿了本書在那看,在辰眼里就是一只豎著貓耳朵,引吸她過去的傲嬌白貓。
雪子躺下沒多久,辰沒多久拿著小枕頭毯子木梳過來,熟稔的給雪子蓋上怕著涼,放好小枕頭,然后給雪子梳頭發順毛。
“一梳去掉煩惱,二梳一生無憂,三梳平安喜樂,萬事勝意,雪子的頭發很香順順的,真漂亮。”(笑)
清淺的聲音落入雪子的耳畔,他別扭的不去看辰,“唔...沒有,下次不許有了“新愛”冷落了我。”
“小陌子的醋也吃,小醋壇子。”捏著雪子的一縷青絲細細梳著,滿睛的無奈與寵溺。
“我就吃醋就吃,都怪阿辰,不是阿辰,我才??醋?!毖┳拥闪搜鄢剑瑲夂艉舻模诔矫媲八褪鞘褜櫠湥腥藢欀?,雪子便嬌氣了些。
美人生氣瞪人也是極美的,在辰眼中眼就是縮著小爪子撓她的小貓,還怕把人撓疼,力都不敢多使,可愛的緊,連連柔聲細語的哄著。
“哼~”
閉眼休息的紫藤陌時是淺眠,一點動靜就很容易,因而她全程聽著,有種自己很亮,被強塞了一桶狗糧的感覺,她覺撐的慌。
鼻頭上一陣酥癢,禁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啊……切……”坐起身,毯子滑落。
再睜眼一瞧,正巧對上一雙桃花眼,眼眸清亮如水波瀲滟,眼尾微微上翹,端的是勾人奪魄。
“雪姐姐...?”
“是這只小家伙?!毖┳幼佣毫硕和V怪讣獾你y蝶,將銀蝶遞到紫藤陌時眼前。
“哈哈~好漂亮的蝴蝶。”
被銀蝶弄醒的紫藤陌時臉上并無任何迷茫怔忪,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平靜又清醒,就連開口的嗓音都是不帶絲毫睡意的。
她伸出雙手攏住雪子指塵上的銀蝶,露出干凈純潔的笑容,讓人看到都想跟著一起笑。
“喜歡?”
撐著傘的雪子看紫藤陌時很喜歡的樣子,一揮手,一群晶瑩剔透的銀蝶便出現,朝紫藤陌時飛去,空中留下璀璨的痕跡,如星風般絢爛美麗。
銀蝶們圍繞著紫藤陌時揮動著翅膀,有幾只調皮的還悄悄在陌時卷卷的發絲間轉來轉去的玩鬧,
而猛地被一群美麗的銀蝶圍繞,紫藤陌時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像是朵被銀蝶們爭搶的嬌花。
過了好一會,紫藤陌時才像是反應過來,開心的同銀蝶們玩耍...
雪子就坐在一邊看著紫藤陌時在院子玩,“到底還是個孩子...”
“雪子那來的那么多銀蝶...會不會有危險?”辰挨著雪子,瞧著院里那美好絢麗的美景,擔心道。
“瞧著小陌子喜歡,隨手變給她玩的?!毖┳訐е剑蛇笠豢冢矚g與辰親近,香香軟軟的給抱給親。
“嗯?!狈判?,習以為常,摸頭頭,寵。
用來殺人的銀蝶就這么被主人拿去哄孩子了。
辰和雪子純純把紫藤陌時當自己的孩子養,而且女孩子寵點怎么了?
場面一度透著股歲月靜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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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炭治朗回到店內。
恢復原本裝束的炭治朗來到花魁鯉夏的房間道別。讓他幫忙轉交這段時間的食宿費用,也順便說明了這段時間男扮女裝進入花屋的事情。
“啊,我知道啊?!滨幭囊稽c也不驚訝,平和的望著炭治朗,“一看就知道了……聲音也是。”
炭治朗愣在原地,原來自己早就暴露了……
“你是真的很擔心小須虛磨吧?!?
“是的!我一定會救出失蹤的人!”善逸被抓,很大可能是直面了鬼。
“謝謝你,我也稍微放心了?!?
“我呀,明天就要離開這條街了?!滨幭奈⒐创?,抿著淺淺的笑,原來她終于遇到了良人,要贖身回歸世俗生活。
“小炭…我可不希望連你也消失了,一定要小心啊。”她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炭治朗這孩子,溫柔的囑咐著,這是她在這條街最后一天,此一別或許是最后一見。
炭治朗聞言一愣,眼中似有華光流轉,任何語言都難以名狀,留下句“謝謝。”后,朝鯉夏深深鞠躬便轉身離開。
很快,腳步聲再次響起。
“是落下東西了嗎?”鯉夏以為是炭治朗回來,語帶帶疑惑輕聲問,轉頭間,卻仿佛見到地獄般的場景。
鬼影浮現,緞帶四散飛舞。
完全釋放惡鬼姿態的墮姬,揮舞著斷帶出現在她面前。
“是啊……我差點忘記把你吃掉了?!?
“畢竟今晚過后你就不在這里了?!?
“是吧。鯉夏……?”
墮姬青色眼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唇角的笑意更是增添了幾分妖嬈,那令人著迷的笑容讓人無法抗拒。
“是的,厥姬小姐?!滨幭难壑虚W過絕望,俏臉白了幾分,“小須磨,是你抓走的嗎?”
她問的不是吃掉,而是抓走,抓走代表活著,也許小須磨或者更多的人能撐到炭治朗身后強者的救援。
“鯉夏,真的很溫柔呢~可惜。”腰帶緊緊纏住鯉夏,墮姬伸出舌尖,捏住鯉夏的下巴上挑。
“的確…有些可惜。”鯉夏吃疼的說,露一個平靜而不甘的笑容,仿佛一潭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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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等候炭治朗多時的伊之助早已不耐煩,雙腿發力,頭扎入閣樓,從忍者老鼠那拿回刀,脫去束縛的錦衣,帶上自己的野豬頭套,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大步離開,前往獵鬼。
與此同時,宇髓天元找上京極屋老板,用刀抵在京極屋老板的喉間,通過威脅從老板囗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得到確定信息的宇髓天元向京極屋老板保證會給他的妻子報仇,便消失在原地,去往北邊,照不到太陽的房間,留下老板在原地黯然神傷。
此時的墮姬正在捕獵鯉夏,不在北邊陰暗的房間,正好錯開,顯然宇髓天元是不可能有收獲的,當機立斷他連忙去尋找雛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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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回到鯉夏房間的炭治朗看到圍繞在腰帶間的墮姬,與只剩一個頭顱的鯉夏,冷靜分析當前情況,發現人還有救,暴喝一聲,惹怒墮姬,被腰擊飛,重重的砸在對面的屋檐上。
炭治朗大口喘著出氣,回憶剛剛的一擊,快到視線無法捕捉,重擊的力道讓身體直接麻痹。
“咳哈!?”好厲害!怎么辦,怎么辦??
冷靜下來!!
墮姬隨即攀上窗臺,“還活著嗎?比我想象中的有出息呢?!?
“你的眼睛很好看,就單獨挖出來吃掉好了?!眽櫦Э粗恐卫适袷话忝利惖难劬Γ托α艘宦暎旖且宦N,一股森然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炭治朗強迫自己冷靜,仔細回想腰帶的攻擊原理,明白后,看著剛剛一擊,除了身體損傷,木箱背帶也損壞,他只得放下裝載有彌豆子木箱專心戰斗,不忘交代妹妹待在箱子里面不要出來。
沒有負擔的他,手握日輪刀,沖了出去。
“水之呼吸·肆之型”
“擊打潮·亂!”
碧波隨著刀尖四處流走,如潮汐般擊打在身側襲來的鍛帶上,最終黑刃落在其中一條緞帶上。
流水轉動,鮮血飛濺,重物落,鯉夏花魁救。
這一系列動作和背后隱藏的目的,讓墮姬有些令人相看,眼中帶著幾分玩味,且又有幾分貪婪的目光看著下方,眼神堅定的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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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順著窗戶傾瀉下來,朦朦朧朧的,房間里的一切都散發著微微的亮光。
“啾啾~”雪白的鎹鴉展翅落在紫藤陌時身前窗邊,歪著頭看紫藤陌時換衣。
“好久不見,雪團。”扎好頭發,眼眸溫情唇邊含笑,姿態從容自然不畏縮,渾身的氣質也相當放松且柔和。
紫藤陌時的確有好多年未見自己親手養大的小鳥,看雪團的眼神懷念而溫柔,又略帶幾分追憶,她的山啾應該已經去見那個本不存在的“陽生”了吧,入隊三年都未曾遇見過。
“在時任屋炭治朗與上弦陸打起..”雪團點頭,靜靜地凝視著少女,匯報自己所知道的。
陌陌好像變了..
“嗯?!?
收拾完留下字條,攀上窗口準備跳出去,下一瞬眼神一凌,轉身一把菜刀從袖中飛出,
“小陌子,這么晚你要去哪兒?”
兩指捏住飛來的菜刀刀尖,一用力刀刃碎開,落于地板,雪子站在昏黃的燭火與黑暗的交界處,聲音溫柔清磁,仿若姐姐對妹妹的擔心。
“雪姐姐,要阻止陌子嗎?”她就蹲在窗口上,右手握著菜刀,皮膚蒼白,幾根黛青色的血管靜靜的伏在她的手背上,清冽的語調,如同一抺冰泉,不帶任何語氣。
“有意思~還以為是個純良的小綿羊(需要保護的孩子),沒想到是個危險的冷美人兒(惡劣的小騙子)~”雪子盯著她的眼神,如同冬夜的寒風,抺去了溫暖,只有凝固的冰冷。
群蝶襲來,此刻它們不在是之前美麗逗人開心的小玩意,而是殺人的利器。
“……”雪姐姐有上弦的實力。(預估)
“鏗鏘”一聲,刀刃砍在銀蝶晶瑩剔透的蝶翅上,紫藤陌時向后倒去,群蝶追上,屋頂上一銀一藍以驚人的速度交纏在一起,又一觸即分,刀刃與蝶翅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伴隨著耀眼的靈光。
啊,這么多年,使用寒之呼息的人又多了個。
有些像那個紅眼睛的溫柔小子嘞..
雪子用手攆了攆窗囗那應恐怖的寒氣結出了一層薄薄的霜花,冷漠臉,嘆息一聲,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