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低下頭,眼角濕潤,她真怕自己會哭出來,站起來說道,“對不起。”說完,就跑著離開了。
駱清晨握緊拳頭錘了一下桌子,施展見狀說道,“既然那么懊惱,干嘛要說話這么狠?”
駱清晨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看到她,就會想到雨菲,我也不想的。”
“清晨,你對雨菲有愧疚,我知道,但是你把憤怒都撒到遲暮身上,我能體諒但是不能理解,畢竟這不是遲暮的錯,這只是意外,而且”施展停頓了一會兒,“那件事情之后,遲暮已經患上了抑郁癥,一直在我們心理咨詢所做治療,你這樣做,會加重她的病情,抑郁癥的可怕,你也清楚,我們已經失去雨菲了,你不想再因為這件事情失去遲暮吧。”
駱清晨看向窗外的停車場,遲暮回到車上,卻沒有立刻把車開走,“她會在想些什么呢?”
“清晨”施展繼續說道,“遲暮的情緒不穩定,寫作能夠讓她的情緒有一個宣泄口,在這件事情上,你不可以再隨意評論,現在的她,很在乎外界對她的評價。還有,你和江月的事情,盡快解釋好,不然對她傷害更大。”
駱清晨點點頭,打開手機屏保,是遲暮,那個時候的她,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笑起來會有梨渦。駱清晨不禁想起,當初雨菲把遲暮第一次介紹給他時的樣子,“清晨,施展,這是遲暮,我的大學室友。”
遲暮跟在雨菲的后面,打了聲招呼。
遲暮和雨菲不一樣,遲暮內向,雨菲好動,當時的聚會上雨菲玩的不亦樂乎,遲暮總是坐在角落,自己一個喝著飲料,看到雨菲被同學鼓動著喝酒,她會第一時間站出來阻止,“邢雨菲,女孩子在外別喝酒。”
“不是有你嗎?”雨菲撒嬌。
“那也不行,你的身體不好。”每一次的聚會,遲暮都會把雨菲管的牢牢的,誰也不會想到,最后一次,雨菲居然因為她喪命。
遲暮回到家,想了很久,還是按下了沈夢的號碼,電話那頭的沈夢有些吃驚,說道,“遲暮,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遲暮也不廢話,說道,“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今天同學會他來了,具體什么時候回來的,我也不清楚。”
遲暮沒再說話,沈夢立刻八卦地說道,“暮暮,我都替你問了,據說他現在在深圳當律師,不會長期呆在這里。”
遲暮有一絲釋然又有一絲失落,只能“哦”了一聲。手上收拾行李的動作都慢了不少。
沈夢聽著遲暮那頭的動靜,說道,“怎么了?你那邊什么聲音?”
遲暮說道,“收拾行李。”
沈夢算了一下時間,說道,“是啊,到日子了。”對面又是一陣沉默,沈夢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暮暮,今天同學會上,我聽說駱清晨和江月訂婚了。”
遲暮停下動作,說道,“是嗎?”
沈夢有些后悔,還是說道,“是啊,我是聽江月的室友說的,訂婚宴她還去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