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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逝,白駒過隙,轉(zhuǎn)眼間霍山已在孫家兩月有余,除了平時處理一些店鋪的事項,空閑的時候就上街打聽一些這個世界的事情,日子久了,周圍的人和事自然也就熟悉了。
包括一個屋子里辦公的同仁羊續(xù)先生相處的也算融洽,經(jīng)常拉著霍山喝酒消遣。這天藥鋪上板打烊之后,兩位賬房先生閑來無事,羊續(xù)又拉著霍山去往附近一家常去的酒館喝酒。
看到羊續(xù)霍山二人進(jìn)店,店里小二剛招呼二人落座,酒館的范掌柜就湊了過來,“喲,羊先生,霍先生,您二位可好幾天沒來了吧?”
“是呀,前些日子我們?nèi)龞|家和買辦莊先生去平都縣辦了一大批藥,每天記本立賬忙碌太晚,哪有時間喝酒呀?”羊續(xù)示意范掌柜一起坐下喝酒。
范掌柜坐下后突然低聲說道:“聽說了嗎?西京城的西王妃得了一種怪病,一夜之間變得跟妖怪似的,把西王爺嚇了一大跳!正繞世界的尋找名醫(yī)瞧病呢!”
“喲,這是什么病?王府內(nèi)不是有聽差的大夫嗎?”羊續(xù)詫異道。
“嗨…誰知道什么病呀,西王府里的大夫也是趕著大車過河-沒轍,要不說西王爺直著急呢”范掌柜搖了搖頭。
“變得跟妖怪似的?”霍山驚訝道。
“嗬!可不嘛,聽說西王妃這病,實在是太嚇人了,差點把看病的大夫嚇壞了!”范掌柜呲牙咧嘴好像親眼所見一般,“話說西王妃殷氏是西王爺最寵愛的王妃,長得自然算得上是美貌至極,誰成想一夜之間竟變得跟個妖怪一樣,可怕極了!”
“聽說現(xiàn)在西王妃成天尋死覓活,府上的人時刻盯著攔著,這才沒尋了短見,而西王爺現(xiàn)在連見都不敢見她,只管四周找尋神醫(yī)想辦法醫(yī)治。”
見范掌柜唾液橫飛煞有其事的說著,羊續(xù)忍不住說道:“想必我們孫家大爺能看出病灶真相!”
“哦?為什么呀”范掌柜疑惑道。
“聽門里其他人說,大爺也被傳授了那仙人法術(shù)!”羊續(xù)突然低語。
霍山聞言暗自心中一驚頓時問道:“仙人法術(shù)?”
“對呀!仙人法術(shù),據(jù)說很多年前,孫家的老祖宗外出治病,路上救了一位仙人,那仙人為了感謝孫家老祖宗的搭救之恩,這才留下來一道仙人才能學(xué)的法術(shù),然后一直流傳至今!”羊續(xù)神神秘秘的說道。
“真的假的?就是那號稱能辨天下任何奇疾雜癥的仙人遺留下來的法術(shù)?”范掌柜驚訝道。
“嘖…可不是嘛,聽說我們孫家這一代門里就老爺和大爺學(xué)到了仙術(shù),其他人想學(xué)根本學(xué)不會,要不怎么說是仙術(shù)呢?仙兒著呢!”羊續(xù)撇了撇嘴一臉的羨慕。
“我看啊,這事遲早得請你們家大爺去給西王妃瞧病。”范掌柜滿有把握。
……
沒過兩天,這事還真讓范掌柜一語言中了。
兩天后的晌午,大爺孫秉仁正在霍山所在的城東沁心堂柜上支應(yīng),打店鋪外跑來了一個小伙計,進(jìn)了大廳急匆匆的直找孫家大爺。
后院藥房,大爺孫秉仁正拿著銅杵子砸草藥,進(jìn)來一位傳話的伙計說道:“大爺,西京分號來人說,西京城的西王爺請您過去給西王妃瞧病。”
孫秉仁聞言停下了家伙事兒,拍了拍手中的藥渣,“這事兒我倒是聽說了,人在哪呢?”
“在前堂侯著呢。”伙計答道。
孫秉仁來到前堂,分號伙計看見大爺走來,急匆匆的湊上前來,“大爺,您快去西京走一趟吧,西王爺親自跑到分號請您,讓您給瞧瞧王妃的怪病!”
“知道了,前邊備車!”大爺干凈利索的奔向店外。
……
西京城沁心堂分號。
天剛擦黑兒,一路顛簸的孫秉仁坐著馬車匆匆趕到分號門口,跑來一位小伙計上前迎接。
“大爺,您可算來了,那西王爺急得在店里邊直轉(zhuǎn)磨兒呢!”那小伙計一臉的著急。
孫秉仁跳下馬車點了點頭,趕緊跑進(jìn)廳內(nèi)。只見身著錦衣緞袍,一臉虬髯的中年男子背著手在大廳內(nèi)踱來踱去,滿臉掛著焦急,正是西京城西王爺邊連廣。
“怎么還沒來呀?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誤了?”西王爺邊連廣問向手下人滿虎。
“王爺您別著急,應(yīng)該快到了,您再喝口水。”西王爺?shù)碾S從滿虎端了碗茶來。
“來了來了!”店鋪伙計趕忙喊道。
“王爺吉祥。”孫秉仁快速走到跟前西王爺邊連廣跟前趕忙俯身低語。
端過茶碗剛要喝茶的邊連廣聞言扭頭看向?qū)O秉仁,“你就是孫家大爺孫秉仁?”
“正是在下。”孫秉仁拱手答話。
“我都等了你一天了,快跟我去一趟王府,瞧個病人。”邊連廣吩咐道。
“聽王爺吩咐!”孫秉仁點頭答道。
……
西京城,西王府,王妃閨房。
燭光閃爍,西王妃殷氏側(cè)臥著身體躺在簾后的貴妃榻上,跟孫秉仁隔著一道紗簾,一只手順著紗簾的縫隙伸了出來。
孫秉仁坐在近前上手切脈,西王爺邊連廣在他身后緊張的盯著緘口不言。
隨著時間的推移,孫秉仁額頭上的褶皺越來越擰,輕聲說道:“王爺,從脈象上看,似乎沒什么大事,只能感覺氣息有些郁結(jié)。”
邊連廣聞聲發(fā)問,“那怎么會……”看著紗簾后殷氏的臉,實在說不出口。
孫秉仁低頭沉吟思考著,“王爺,普通的號脈方法似乎已經(jīng)不管大用了,我想試試我們祖?zhèn)鞯姆椒ā!?
“祖?zhèn)鞯姆椒ǎ坑惺裁床灰粯訂幔俊边呥B廣頓時有些意外。
“正常的號脈是只切手腕處三陽脈,而我祖?zhèn)鞯奶柮}方法是切頭部的六陽脈。”孫秉仁淡定回答道。
“快試,快試!”邊連廣也聽不懂,姑且下令。
“那好,那就請王妃漏出真容,再請王爺準(zhǔn)備六根長一尺五的魚線和一小碗魚鰾膠。”孫秉仁目測了一下前方。
“快去準(zhǔn)備!”邊連廣扭頭朝身邊的聽差丫鬟吩咐道。
“是!”
不一會,魚線與魚鰾膠準(zhǔn)備就緒,考慮到王妃的面容,邊連廣頓時側(cè)臉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沒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jìn)來。”
兩個聽差丫鬟頓時退下,紗簾緩緩撤去,只見王妃殷氏漏出那面目猙獰奇丑無比的面容:長長的臉,臉上長滿了疙瘩,額頭鼓囊著,嘴巴子往外翻,大紅色下巴磕,雙眼通紅,眼皮子耷拉著,活像一個泡頭腫臉的人形癩蛤蟆精。在昏暗的燭光下更是顯得驚悚駭人,饒是邊連廣已經(jīng)見過的那般模樣,也著實嚇得面色蒼白膽戰(zhàn)心驚,而孫秉仁見了更是頭皮一陣發(fā)麻,驚得手中的魚膠碗差點失手扔在地上,強(qiáng)忍著不敢做出任何反應(yīng),咬著牙適應(yīng)了好一會,才鎮(zhèn)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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