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糖蒸栗粉糕

程安寧也不知怎的，竟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她意識到自己剛剛答應了什么的時候，她已經沒辦法再拒絕了，因為常樂已經把明天的時間都安排好了。

從前她心里那些不想再去第二次的決定，也瞬間都變得不作數了。

“明天早上我還是要和父親一起進宮，太陽下山之前我就會回家來接你，然后我們一起去迎春樓吃清蒸魚！或許你吃過一次之后，也會喜歡上那個味道！”

常樂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在確認自己第二天沒有其它的事情之后，決定帶程安寧去吃他最喜歡的清蒸魚。

“嗯，好……”

程安寧蹙著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最后輕輕點了一下頭。

實際上，她心里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常樂，但是她都沒有問出口。

比如，明天阿蓮和辛九州也去嗎？

比如，他為什么想帶自己去吃清蒸魚呢？

等等……

等等……

約定好明天去迎春樓吃清蒸魚之后，馬車里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

外面辛九州正駕著馬車，阿蓮坐在他邊上。

“那個，你還能記得回程家的路嗎？”

辛九州看了一眼身邊的阿蓮，一只手拉著韁繩，另一只手指了指前面的路。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阿蓮轉過身來，歪著頭看著辛九州。

“不然還能是誰？現在坐在外面的，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別人了嗎？”

“哦，差不多能記得吧！還有，我有名字的，我叫阿蓮！”

阿蓮心里本就對常樂有所不滿，再加上辛九州是常樂的隨從，她自然就沒什么好氣說話。

“我知道的，我叫辛九州。”

“我也知道！”

“哈哈，好好好！阿蓮，你們家小姐在常家住的還習慣嗎？”

“在一個地方已經生活了十幾年，然后一下子到另一個地方才住了兩天。如果換做是你，你能習慣嗎？”

“我？要是我的話，應該不能習慣吧！”

“那你還問！”

阿蓮朝辛九州翻了個白眼，她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一心只想快點到程府。

“呃……”

辛九州不知道阿蓮哪來的這么大的火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阿蓮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無奈之下，她只好開口問問辛九州。

“還有多久能到程府？”

“你不是說你記得路的嗎？”

辛九州歪著頭看著阿蓮，他本是想逗一逗阿蓮的，卻沒想到惹得阿蓮更加生氣了。

“我！你！我！”

聽到辛九州的回答，阿蓮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想揮動拳頭揍他一頓。

阿蓮剛想說些難聽的話來懟辛九州，可一想到日后小姐還要生活在常家，只好壓下心中的怒火，把話咽了回去。

辛九州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他看得出阿蓮徹底生氣了，不再繼續打趣她了，老老實實回答了她的問題。

“用不上一刻鐘就能到了！”

得到答案之后，阿蓮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直接靠著馬車閉上了眼睛。

“哎，我也不記得哪里得罪過你啊……”

辛九州覺得自己有點冤，但是他不敢直接問，只好小聲的在嘴里嘀咕了一句。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坐在一邊的阿蓮還是聽到了辛九州的話。但是她還是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得樣子，繼續閉著眼睛。

…

馬車里得程安寧實在覺得有些無聊，她忍不住掀開窗簾，探頭看了一眼窗外。

此時眼前的路變得熟悉了起來，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要到程家了。

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又有些難以啟齒的事……

“那個……有個事……”

因為要說的事情羞于啟齒，所以程安寧說這句話的聲音很小。

“怎么了？”

雖然程安寧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常樂離她很近，還是清楚地聽到了。

“就是……我們晚上……睡覺……”

程安寧并不擔心父親母親會直接問她，因為這種事情肯定是不會當面直接問的。

但是她擔心母親是過來人，又太過了解自己，會發現自己和常樂之間的事。

“你怕你的父親母親知道？”

程安寧還沒說完，常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看著她為難的樣子，思考著自己能做些什么。

“嗯……”

“那你想怎么做？”

“我？我……”

程安寧心里確實有一個想法，但是她也是真的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這也是她唯一想到的，能夠不讓父親母親看穿的辦法。

“沒關系的，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

“你可不可以……一直……一直牽著我啊……”

程安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里的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在她說完這之后，她整個人都緊張極了，甚至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在家里也要嗎？”

程安寧的想法讓常樂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她說的這個“一直”，是怎么個“一直”法。

他想，在路上的時候他可以一直牽著她。但是在她父親母親面前還是一直牽著她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啊！我的意思就是……就是……你覺得可以牽著我的時候……就……就那些時候……可以嗎？”

程安寧說得吞吞吐吐，好在是勉勉強強把心里想的都說出來了。

她不知道常樂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想不到能更好表達自己想法的方法了。

常樂發現程安寧的臉變得更紅了，這下倒是確認了她今天并不是多涂了胭脂水粉。

他看著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小兩歲的姑娘，忽然覺得她更像是一個小孩子，單純且真實。

就好比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她竟然會為了一盞兔子燈，一路追著自己給她道歉。誰成想現在她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從今往后的很多很多年里，她都會這樣待在他的身邊……

“好，都聽你的！”

常樂沒有多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一是他覺得這件事并不算為難，二是他心里也愿意配合她。

面對常樂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程安寧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她只好抿著嘴唇，想象著一會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馬車里再次變得安靜起來，程安寧聽著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心跳逐漸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