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艷陽高照,誰也沒有在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太陽西斜,耀眼的紅霞鋪滿天空,其中不乏點(diǎn)點(diǎn)白云。“明天又是個好天氣啊。”季辰琰笑著開口。
我陪著坐在他旁邊,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放著不少時令瓜果,個個鮮嫩欲滴,同時擺放著的還有一整套泡茶工具,一小罐綠茶,送來的婢女介紹說這是庫房里最好的龍井,全部由妙齡少女親手采摘,親手烹制,經(jīng)過將近十個月的腌制才送到府上。
“這茶看起來真不錯。”季辰琰微微笑著,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揮揮手讓侍女退下。“但是,你說誰配喝這茶呢?我配嗎?鬧鬧,我不配啊。玉溪的百姓怕是連水都喝不上干凈的啊。”
看著根根分明,翠綠動人的茶葉,我不知該如何開口。
剛過申時,被太陽照得懶洋洋的我昏昏欲睡,眼前卻突然掠過一道黑影,我猛地睜開眼,原來是被派去跟蹤雪家人的十二回來了。他附身到季辰琰耳邊,輕輕匯報著。
季辰琰臉色始終不變,但我卻隱隱約約感覺出了不對勁,莫非又出了什么差錯?
果然,十二剛剛匯報完,季辰琰就深深擰起了眉頭,“怎么了,發(fā)什么了?”不等十二離開,我立馬跳進(jìn)他的懷抱,抬頭望著他,詢問他。
“哼,我原本以為,雪綏帶走雪鳶是良心發(fā)現(xiàn),終于肯把他姐姐接回家好好養(yǎng)傷,可,可你知道嗎?他接走雪鳶竟是為了煉藥!”季辰琰眉眼一片寒涼,說出的話也令人震驚。
“煉藥?何為煉藥?煉種藥?為何又與雪鳶扯上關(guān)系?”我的問題一股腦的冒出來,卻不能開口說話,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據(jù)十二得到的消息,雪家應(yīng)是思茅雪家,一族的人都擅長藥理,最輝煌時曾出現(xiàn)過三個太醫(yī),只是近些年漸漸沒落,但在當(dāng)?shù)剡€是很有威望。”說著,季辰琰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緊把我摟在懷里。“雪家現(xiàn)在的大當(dāng)家就是雪綏的父親雪峰,他青年時曾試圖入朝為太醫(yī),卻郁郁不得志,直到近兩年才閉門不出,對外宣稱,自己即將練就一種包治百病的奇藥。”
“這世上怎么會有包治百病的藥,根本不可能,所以說,雪峰是在鉆牛角尖?”我疑惑不已。
“據(jù)我猜測,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拿來煉藥,他還有什么做不出來!”季辰琰隱隱有了憤怒之勢,聲音不自覺稍稍提高,“他竟然妄想用雪鳶的身體來造出奇藥,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我愣愣的聽完季辰琰的講述,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這樣悲情的事情出現(xiàn),雪鳶的一生未免也太過悲苦和忐忑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幫幫她?”我急切的看著季辰琰。
似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季辰琰緩緩開口,“原本我剛到此地,根基未穩(wěn),前些日子沖動殺了劉志已是懸崖百丈冰,但是既然那個時候我救下了雪鳶,就一定要她活著。更何況,思茅臨近玉溪,雪峰這個樣子再不加控制恐會殃及兩地百姓。”
“嗯”我重重點(diǎn)頭,雪鳶一定要救,這并非圣母心泛濫,只是拯救一個在痛苦中苦苦掙扎的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