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留下?離開
- 悠悠之年
- 衾岐
- 2049字
- 2024-11-03 17:46:28
余悠悠和嚴宸在清州待了一個星期,替邢父和邢夫人給邢舒操辦后事。
來參加葬禮的人不多,都是家里的親戚,跟邢舒玩的好的朋友沒幾個。
葬禮上,嚴宸一直冷漠著,沒有說話,也沒有流淚,與其他人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余悠悠沒有問他和邢舒的事,因為上次在醫院,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嚴宸。
那時她跟著邢夫人一起沖進病房時,他比任何人都悲傷。滿臉淚痕,蒼白無力的站在一旁看著醫生做最后的掙扎。
所以她不敢去問,不想讓他回憶,讓他更加傷心。
葬禮過后,準備回京都時,嚴宸卻突然說:“我想留在這里。”
他神色淡淡,眼中蘊含著憂傷。
余悠悠一愣,有點不舍,但最后選擇支持他:“好,隨你。”
“能不能幫我跟我爸說一聲。”他不敢跟嚴叔說,因為他知道他的父親是不會答應的。
余長岐那邊也難說。
余悠悠有點為難:“我怎么跟他們說?”
他沉默的思考了一會,最后嘆了口氣。
“的確難為你了,確實不太好說,還是我去跟他們是吧。”
“這么想留下?”她問。
他說:“我只想離她近一點,好好陪著她,陪在她身邊。”
余悠悠很欣慰,很開心,不用擔心邢舒以后是一個人了,因為有個人真摯愛著她,真心想陪著她。
她拍拍嚴宸的肩:“好吧,嚴叔和我爸那邊我會盡量幫你說點的。”
“謝謝。”他真誠感謝。
“珍重。”
“嗯。”
兩人在機場揮手告別,或許這一別,今后再難相見。
她一個人,走進了人潮擁擠的機場。
來時是兩個人,回去就只有她一個。
飛機劃過上空,嚴宸永遠留在了清州。
回到京都后,余悠悠才發現,這里的陽光并不明媚,甚至霧霾繚繞,不似在清州那樣有晴朗的好天氣。
回來后她立馬投入進工作當中,試圖讓自己冷靜。
身邊一下子離開了好多人,她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她焦躁,她不安,她痛苦。
她常常想起邢舒,不忙的時候就會想起她,然后陷入無盡的悲傷。
有時她也會想起徐斯年,想他到底在哪里,想念他的擁抱,想念他的吻。
嚴宸的離開也讓她有點不習慣,再沒人會和她加班談心,聽她發牢騷,也沒人會永遠站在她身后讓她大膽往前走。
沒想到一切到頭來,她就只剩下自己。
然后,花渝薇也提出了辭職。
一切都很突然,可以說是猝不及防。
提交完辭職信后,花渝薇邀請余悠悠喝酒。
在一家小酒館里,嬌俏美麗的女孩拿著小小竹筒酒杯,白嫩的臉上泛著微紅。
余悠悠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眼中蘊含不舍:“為什么突然想辭職?”
她一臉從容:“我想離開這里,這里沒有任何我所留戀的東西,和人了。”
“跟男朋友分手了?”余悠悠輕聲試探。
“算是吧。”小姑娘的眼淚說落就落,她倔強的用手背擦掉,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
提到分手,余悠悠想到了徐斯年,他到現在還杳無音信。
竹筒酒散發出淡淡的酒香,酒館的寧靜像是專門為這兩個悲情的女生打造的。
不一會,花渝薇紅了眼眶,說:“我在為了他哭的時候他卻在為別的女人哭,多諷刺啊。”
這時余悠悠還在想,這種男人真下頭。
她細細回憶道,眼里是止不住的淚水。
“三年前我還在巴黎留學,那年秋天,在塞納河畔的戰士廣場,埃菲爾鐵塔下,我遇見他,從此再難相忘。”
“那段感情起初青澀至極,后又刻苦銘心,我們共同經歷了一段不平凡的時光。
“他做事雷厲風行,又嚴肅認真,對我卻溫柔似水,常常愿意為我洗手做羹湯,然后我徹徹底底的愛上了他,跟他來了京都。”
“后來,我發現他心里有一個藏了很久的人,他很愛她,我為此跟他吵過架,可我太愛他了,我沒有骨氣,我原諒了他,我們又和好了。”
“他在國外的時候是個名副其實的浪子,圈子里傳他換女人如換衣服,直到他跟我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沒有過其他女人,他們說他是為了我浪子回頭了。”
“我知道其實他也是愛我的,只是我終究取代不了那個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我見過那個女人的照片,她真的好漂亮啊!
“照片里她美麗妖嬈,坐在賽車上,比著剪刀手,笑容肆意燦爛。”
“不過我挺開心的,因為他沒有像那些狗血劇情一樣把我當成什么替身,他也是真真正正的愛上了我的,只是他的愛分了很多份,那個女人占第一,哪怕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余悠悠靜靜聽她說,聽得入迷,也是真心心疼眼前這個女孩。
花渝薇原本沒打算繼續說下去,但是余悠悠弱弱問道:“那你們為什么分手?”
她突然又想說出來。
“他去找那個女人了,因為當時那個女人快死了。他去的時候應該就已經做好了要守著她的打算,所以剛去他就說他對不起我,他給我打了一筆不少的錢,叫我以后好好生活,他會守著她,不會再回來了。”
余悠悠聽到后覺得怪怪的,很熟悉。
索性花渝薇也沒打算隱瞞,她自嘲的笑著說:“是嚴宸。”
原本還在好奇的女人被震驚的說不出話,她萬萬想不到,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儒雅斯文的哥哥,在國外竟然是花渝薇口中的“浪子。”
“即使他們分開三年嚴宸也從沒有放下過她,叫邢舒對吧,還是你朋友嘞。
花渝薇說的故作灑脫,卻又一邊哭的泣不成聲。
余悠悠也是才知道嚴宸和邢舒曾經有過一段故事,好像他們倆的事所有人都知道,為什么就她不知道?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是沒有道理的,她不想去判斷到底誰對誰錯。
當晚,花渝薇坐飛機離開了這座不會再有嚴宸的城市,回了巴黎,準備開始新的生活了。
余悠悠去機場送她,她們在機場門口擁抱,然后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