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全是眼淚,騷狐貍身子發抖楚楚可憐:“明王饒命,奴家抓來是吃的。”
“放屁,騷狐貍,你信不信我給你扯下條尾巴?”瑯夜大爪子薅住魅綃的一條尾巴,使上了三分力氣。
誰都知道魅綃愛她的尾巴和命一樣,現在落在這兩個魔王手里,什么狐媚段數都使不出來,只得哀求道:“我說我說,是我想用來供奉馬腹。”
“馬腹?”孔瑄和瑯夜同時驚呼出聲,特別是孔瑄他神色凝重,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心思更不知落在何處。
“這倒成笑話了,本王在魔界幾千年,也沒有聽說這有上古異獸?”瑯夜冷笑,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明王狼王,魅綃真的沒撒謊,就在我們封印解除后,一干妖魔紛紛醒來,但是由于玄天神佛的咒法已經打散了大家的修為,道行高的尚可有靈心,那些修為淺薄的都和尋常畜生沒有區別了,有不少已經被馬腹吃掉。我以前聽人講只要給它帶毛的活物供奉,它便可聽命于供奉之人。”
孔瑄冷哼道:“你為何要讓它聽命于你?不要說怕它吃你這樣的廢話。”
“虎王,是虎王,奴家是為了救虎王。”
孔瑄和瑯夜對視一眼:“破軍?”
瑯夜飛身上前摁住騷狐貍,利爪透過皮毛刺到她的肉里,“說,你對破軍做了什么?以他的性子又怎會在你這里?
三百年前魔界妖孽無數,九尾狐天生媚骨迷倒一干妖魔,唯有三人對她卻是看也不看,除了孔瑄和瑯夜,還有一個就是虎王破軍。破軍不光不看她,還討厭她。有她的方圓三里,破軍斷不會出現,就是聽了她的名字破軍也是要去洗耳朵。
騷狐貍疼的厲害,大呼饒命:“三百年前虎王被光目重創,現一直沉睡不醒,奴家想用馬腹的神血來喚醒他。明王,您不會因為三百年前的事情遷怒虎王吧。”
孔瑄唇角含笑如春花初綻,眸色卻冷的嚴冬寒冰:“魅綃,我倒不知你對破軍竟然這樣好。帶我去見他。”
騷狐貍再也不敢推脫,石門打開,一只斑斕彩紋白額吊睛的大老虎趴在地上,似乎沉睡不醒。
瑯夜身形矯捷快似閃電,輕輕一躍便利爪扣住虎頸,騷狐貍急的大喊:“不要傷害他。”
瑯夜爪子松了松,狼眼幽幽的看著騷狐貍:“你不該是暗戀破軍吧?”
騷狐貍媚眼如絲,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嬌滴滴的賣弄風情。
瑯夜輕哂一聲,揚爪便在老虎背上抓了幾下,抬起來時小尖刀子一樣的爪子上沾著虎毛和鮮血,甚至有幾縷肉絲兒。
騷狐貍嚇壞了,她哆嗦著擋在老虎前面,紫色的眸子睜得幾乎要沖破眼眶。
瑯夜舔舔爪子上的血,回頭對孔瑄說:“是破軍那廝的味兒,他好著呢,血里沒毒。”
騷狐貍這才明白瑯夜是在檢查破軍的昏迷原因,不過這方法也太殘暴了,難道他們真的是曾經并肩作戰的好兄弟嗎?
騷狐貍,你OUT了,好兄弟不是用來愛的,而是用來黑的!
孔瑄這才走過來看破軍,他拿腳尖踢了踢老虎雄壯的身子,冷冷道:“死不了,就在這兒躺著吧。”回頭對騷狐貍說:“怎么把那些牲畜弄來的怎么給我送回去,以后你就負責歸置這山里的猛獸,要是再有誰敢去偷,我拿你試問。”
騷狐貍忙叩首道:“明王,奴家身單力薄怎么能管得了那些猛獸,更何況還有馬腹?”
“軒轅墳的后代九尾狐媚骨天成心如玲瓏,哪有你辦不成的事情,你要是再廢話,今兒個就躺著陪破軍吧。”
孔瑄面如寒霜連威脅帶恫嚇,小狐貍身子早抖成篩糠,哆哆嗦嗦取出一個用草繩兒系著的破口袋。
“明王。牲畜都在這里,您帶走吧。”
瑯夜吃了一驚:“乾坤袋?魅綃你好手段,天池上人的東西你都能弄到手。”
魅綃的狐貍眼風情萬種嗲聲道:“他是我干爹。”
瑯夜問道:“你到底有幾個好干爹,不是四海龍王嗎?
魅綃忙揚起前爪:“不多不多,三十個。”
瑯夜眼角直抽大爪子掰住魅綃的爪子,按下去兩個道:“看清楚了這才是三,笨狐貍。”
魅綃狐貍臉一紅(這個是看不粗來滴),嗲嗲撒嬌:“啊呀人家說這個不重要的啦,三和五只差一個而已嘛!
瑯夜一頭撞在孔瑄大腿上,這是個什么狐貍精,除了勾引男人還會什么!
孔瑄抬腳把瑯夜踢一邊去,瑯夜打了個滾兒,順爪抓了一顆珍珠在手里,麻痹狼爪子不方便,騷狐貍這么多珍珠若是能多拿幾顆回家給軟軟穿個珠花也是好的。
孔瑄早就注意到瑯夜的小動作,他暗罵一聲沒出息的,轉頭卻對魅綃說:“你這洞里珠玉倒是不少。”
魅綃忙道:“我素來愛些亮晶晶的東西,都是干爹們送的。”
孔瑄嘴角一勾:“可巧了,瑯夜也愛些亮晶晶的東西,可惜他沒有干娘,要不,你送他些?”
“行行行,狼王喜歡盡可拿去,等奴家化成人形這些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瑯夜眼里簡直能燒起火,孔瑄你個鳥人,你這是變向要我叫騷狐貍干娘呀,大狼夫士可殺不可辱,豈能為了幾顆珠子出賣自己的靈魂!想到此狼王很有骨氣道:“不用那么費事,上好的珍珠給我來二十顆。”
少年干的好,必須點三十二個贊!
魅綃給找了個水紅色錦緞荷包,把二十顆上好的珍珠裝上,卻不知給瑯夜放在哪兒。
“給我。”孔瑄接過去,瑯夜剛想夸他善解人意,誰知孔瑄解開上面的繩子就掛在瑯夜脖子上。
一頭高大威武的狼,狼脖子上掛著一個紅色的繡著野鴨子的荷包,真是要多蠢有多蠢!
瑯夜厲聲責問孔瑄:“為什么不替我拿著。”
“我怕我拿著就當成自己的,你這樣掛著真把狗的威風發揮的淋漓盡致,簡直是業界楷模!”
楷模你妹楷模你大爺楷模你全家!
見事情已經解決,孔瑄便不再磨嘰,他指指乾坤袋對魅綃說:“弄回去。”
魅綃不敢多言,她催動咒語把袋子含在嘴里卻屢次回頭幽怨的看破軍。
孔瑄露出一絲冷笑,他拍拍瑯夜的頭,“阿黑,我們走吧。”
瑯夜再次忍辱負重讓孔瑄騎了,心里卻在琢磨等孔瑄化成孔雀真身的時候怎么想法兒也騎一回。
在路上,瑯夜問孔瑄,“你為什么非要她來放牲畜?”
孔瑄道:“你是想馱著那個袋子呢還是想馱著我讓我背著那個裝牲畜的袋子呢?”
瑯夜這次恍然大悟,感情這位爺是嫌牲畜臟呀,麻痹好不好你我都不是人!
“孔瑄,你這就不對了,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那個乾坤袋多好,現在你我皆無法力,要是有了這個玩意兒,防身護身都不錯,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好幫手。”
“那個老雜毛的東西你也要?莫非你也想拜他當干爹?”
“你,算了,老子不和你個鳥兒計較。”
“結界一開,萬魔蘇醒,騷狐貍一向亂惹桃花,也不只有多少猛獸想撕碎了她。”
嗷,感情你是怕沒了法器護身她會吃虧呀,孔瑄,還說你不是她相好兒。
孔瑄狠狠揪了一下狼耳朵,厲聲道:“破軍。”
瑯夜馬上明白,孔瑄是怕魅綃保護不了破軍。
剛到了村口,魅綃便不再前進,她打開袋子,里面的雞鴨豬狗按照高矮胖瘦排著隊趟過小河回家了,簡直跟閱兵式一樣整齊劃一有紀律呀。
魅綃惦記著破軍,立即想回山,孔瑄眼神轉柔,伸手掏出一顆丹藥:“這是一顆龍誕丹,你給破軍服下,效果可比那些不干不凈的血做的東西好的多。”
魅綃驚喜,忙給孔瑄磕頭稱謝,孔瑄淡淡道:“哪輪到你謝了,破軍是我的兄弟,照顧好他。”
看著魅綃的九條大尾巴漸漸隱入夜色,孔瑄對瑯夜說:“再騎你溜一圈兒。”
“槽,孔瑄,騎我上癮呀,你他媽的怎么不變成鳥兒帶我飛一圈兒。”瑯夜一爪子拍斷了一棵樹。
孔瑄把目光投向遠方,孔雀山在黑夜里模糊一片只隱隱覺得霧氣流轉,孔瑄沉聲道:“瑯夜,你能聞到馬腹的氣味嗎?”
“一路上全是狐貍的騷氣。”
“那你怎么不趁機把魅綃撲到,我覺得她一定很樂意。”
“去你的她樂意我還不樂意呢,甭廢話,要上就快上,再磨嘰天要亮了。”
孔瑄又跨上瑯夜的背,讓他馱著自己在山巒峻峰之間飛躍。
暗云涌動夜風呼嘯,一切似乎平常又平靜。
“孔瑄,馬腹和你父鳳凰同為上古之獸,說起來算你叔叔輩兒的。”
孔瑄狠狠的揪住狼毛:“瑯夜,閉上你的臭嘴,此等畜生又怎能和我父王相提并論?”
臭鳥你 瑟個屁,你爹還不是憑著條兒順盤子亮,長得漂亮有神馬了不起!
“瑯夜,在我沉睡的時候就曾感覺到時空的某個點似乎被打破,然后進來了很多不屬于這里的東西,可是什么呢?”
瑯夜完全聽不懂他說什么,便飛奔前行。
“瑯夜,有沒有一種法器可以讓人回到過去或者是飛躍到未來?”
“當然有,聽聞紫霞仙子的月光寶盒正有此用。”
“紫霞仙子?月光寶盒?真的能回到過去嗎?”
瑯夜忽然頓住身形:“孔瑄你不會吧,你是不是嫌光目害的你不夠還想回去和她廝守?”
孔瑄不語,天邊云彩漸漸裂開縫隙,似有青白之意,他幽幽道:“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行的,也不是我不想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