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赫弒順著赫連鋮的蕭聲走到他身邊，赫連鋮感覺到赫弒來了便停下，說“弒兒，我聽你小叔說你和一個姑娘走得很近啊，誰家姑娘？”

赫弒：“……李弘弈的女兒。

赫連鋮：“斷，要斷得干干凈凈。”

赫弒：“兒子知道，已經斷了……”他又上前一步，說“爹，我想去舅父家看看可以嗎？”

赫連鋮嘆了口氣，說“已經人去樓空，破敗不堪了，想去就去吧，小心點就行。”

……

赫弒站在劉嘯天的盔甲前，突然有一個人影擋住了夕陽的紅光。

赫弒轉過身，看著她，說“皇后娘娘，我已經和永寧一刀兩斷了，請您……”

洛芙卻打斷了他的話，她跑過去，問“你娘是不是瑾鈺？”

“你……”赫弒頓了一下，說“是。”

洛芙：“那你娘呢？她現在怎么樣了？過得好不好啊？”

赫弒“：我娘走了，我出生沒多久就走了。”

洛芙：“你脖子上的胎記，你有沒有想過……”

突然赫連鋮持刀朝洛芙砍去，李弘弈沖過去給洛芙擋住，李弘弈咬著牙把赫連鋮推開，說“對女人動手算什么男人！”

赫連鋮聽著李弘弈的話大笑出來，說“這種話怎么能從你嘴里說出來！弒兒！”

赫弒直接抓住洛芙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朝李弘弈喊“李弘弈，你再敢輕舉妄動我就抹了她的脖子！”

李弘弈：“別！赫弒我問你，你脖子是不是……”

還沒等李弘弈說完赫連鋮就狠狠朝他的肩頭刺去，又把他狠狠踹到在地，走上前去狠狠踹了幾下李弘弈的腹部，大笑著“李弘弈，曾經你是多么的風光無限，現在還不是被我這個瞎子打翻在地！”

洛芙擔心的朝李弘弈喊“小弈！沒事吧？赫連鋮你賊心不死！赫弒這孩子脖子上的紅色胎記我丟了十九年的兒子也有，他不可能是你和瑾鈺的孩子！是那天你偷的！”她又說“赫弒，你知道為什么你這個賊爹要叫你赫弒嗎？因為他要你弒父殺母為他報仇！”

赫弒愣住了，他松開洛芙，茫然的看著赫連鋮，說“……爹，他們……”

赫連鋮：“對！她說得對，你確實不是我兒子，我偷了你也只是報復，我想要你親手殺了他們！”

洛芙：“記住你的名字，你不叫赫弒，你是我天徽的大皇子李永業！”

赫弒不知所措，走到赫連鋮身邊，赫連鋮一把抓住赫弒的脖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在他耳邊輕聲道“弒兒，聽爹說，這里肯定有旁人，你待會捅死我就能全身而退了，不讓有心懷不軌之人要害你。”

“可是爹……”

李弘弈撐著劍起身“咳……放開他！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那我又何辜？”赫連鋮朝他們大喊“那阿鈺又何辜！我那死去的孩子她又何辜！”

李弘弈：“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找我啊！”

赫連鋮帶著些許泣聲苦笑著，說“還？我的孩子被你殺了，我的妻子被你逼死了你要怎么還？拿什么還！阿鈺那天晚上根本就沒來找我！她一個人凄慘的死在湖邊，你說過要對她好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夜里一想到她的模樣，我就想啖汝之肉，飲汝之血！”

李弘弈咬硬牙根，朝外面擺了個手勢，一支箭射來，射中赫連鋮的心臟，赫弒立即轉身接住赫連鋮，“爹……爹！”他看著李弘弈和洛芙“為什么……為什么要怎么樣？”

看到赫連鋮一張一合的嘴唇，赫弒把耳邊湊到赫連鋮耳邊。

赫連鋮：“弒兒，對不住了……一直在利用你，恨我……也沒關系……”

赫弒搖著頭，哭著說“不……不會……我不會恨您的……”

赫連鋮笑著，說“你娘走的時候……還比你小兩歲……你的個性……脾氣，和她一模一樣……”

客棧里的玉簫突然滾下來摔斷了，那個“鋮”字被摔得粉碎。

洛芙：“永，永業……”

抱著赫連鋮逐漸冰冷的尸體，他抬頭看著李弘弈和洛芙，拿去刀割下一縷頭發，說“永業謝父母的生育之恩……”

李弘弈：“永業你做什么？發膚受之父母，你怎能……”

赫弒：“永業斷發祭奠死去的永業，我永遠是赫弒，赫連鋮永遠是我的父親，劉瑾鈺永遠是我的母親……我會永遠留在西州不會再踏足中原半步……”

……

那是一片花海，赫連鋮拿開布條，自己的眼睛看得見了。

那花海空得很，一望無際，他走著，不知不覺走到奈何橋，接過孟婆湯時他問面前的孟婆，說“孟婆可見過一個叫劉瑾鈺的女子？”

孟婆：“見過，好久了。”

“她喝了這孟婆湯了嗎？”

孟婆點著頭，說“她喝了，也投胎去了。”

赫連鋮看著那如血河的忘川，說“是不是如果不想忘記一個人就可以不喝孟婆湯，但要跳下這忘川。”

孟婆點頭，說“不過你要經歷千年的痛苦。”

赫連鋮笑著，放在孟婆湯一躍而下。

第二世

赫連鋮投身為一個富家公子，他見到很多熟人，就唯獨沒找到心中所想的那個。

他按照記憶中瑾鈺的模樣一點一點的畫下來，他腦海里不斷浮現出瑾鈺沖著他笑的模樣。

他按照畫上的模樣找著重來沒停過，他從上海灘一直找到北平。

在北平他問了一個人，那人看了一眼畫像，說“喲！這不是顧老板嗎？先生您找她啊？”

細問才知道，這顧老板是這北平最出名的角。

赫連鋮來到戲院，那顧老板唱了一出《桃花扇》赫連鋮看得出來那妝容底下的臉正是劉瑾鈺。

后來赫連鋮讓人幫忙把那顧老板約出來，那顧老板抿了一口茶，赫連鋮一直看著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便說“赫先生，請您不要這樣看著我可以嗎？”

赫連鋮：“顧老板，敢問芳名？”

顧老板“：我叫顧曉宇，赫先生我真的很忙，有什么事您就說，沒什么事的話我就不多留了。”

赫連鋮雙手緊緊交叉著，終于忍不住，說“你……知道不記得我嗎？”

顧曉宇笑出聲，說“約我的人多著呢，我怎么可能全部都記住？”

赫連鋮心頭失落，起身，說“我認錯人了……對不起耽誤顧老板的時間了。”

顧曉宇便起身，平淡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失陪了。”

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直到走到路對岸才敢回頭望，她長舒一口氣，說“連鋮……我一個戲子配不上你了，回去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吧，我祝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