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不來呢,自打我第一眼見到你,我一直以來的目標(biāo)就是娶你,可恨那突厥小賊,屢次騷擾我邊境,我去邊境平亂了。”
將軍輕輕撫摸著蝶舞的背。
蝶舞輕手推開將軍,將門合上,拉著將軍的手坐下問道:“那你會來娶我嗎?”
“我這次要去邊境平亂,回來后我就娶你,我要三書六聘,八抬大轎將你娶入我府里,為將軍夫人。”
將軍拉著蝶舞的玉手,向她提了親。
兩人正含情脈脈的對望時,突然聽見門外媽媽的聲音傳來:“蝶舞!”
“你快走,媽媽上來了,她看見你在我閨房里,一定會打死我。”
話音落地,蝶舞推開了窗戶,拓跋騰從窗戶一躍而下,瞬間不見了蹤影。
蝶舞整理了下儀容,打開了房門,一道絮絮叨叨的聲音沖了進來:“怎么這么久才開門?”
“我剛躺下媽媽。”蝶舞唯唯諾諾的說道。
牛媽媽環(huán)顧了下四周,盯上了大開的窗戶,訓(xùn)斥道:“晚上怎么不關(guān)窗臺,要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爬進來怎么辦。”
說完,她把窗戶合上了。
“我想透透風(fēng),媽媽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蝶舞背后沁出的冷汗早已將她的衣服打濕,她緊張的說話時的聲音有一點抖。
和她生活了十年,她最了解牛媽媽,她每次主動來找蝶舞,都沒有好事。
牛媽媽走到上方擺放的檀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道:“我已經(jīng)把你許配給了滎陽鄭高的次子鄭紹,為二夫人,日子定在了七日之后,你不用再去演出了,好好待在閨閣等著做你的新娘子吧。”
聽完媽媽的話,蝶舞感覺晴天霹靂,拉著媽媽的手跪地祈求:“媽媽我不嫁,你別把我嫁出去好不好?”
蝶舞光滑的玉容,瞬間被淚水打了個凈透。
牛媽媽從蝶舞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說:“彩禮我已經(jīng)收下了,你最好別讓我難堪。”
話落,她破門而出。
七日后。
將軍依然在邊境與敵軍拼死作戰(zhàn),她終是披上了墨綠色嫁衣,坐上了去往滎陽的轎攆。
出了巷子拐角,蝶舞拉起轎簾聽到有一群婦人在那指指點點,聲音洪亮到她可以聽得很清晰:“國都快沒了,這群人還有心思成婚。”
國都沒了?還沒到那個程度吧,她此前一直在樂坊里,從未踏出過樂坊半步,也從不知外面的情況,聽她們說國都沒了,她有點吃驚。
“停轎!”
聽到轎子里新娘子的聲音,抬轎的四位大漢將轎子停了下來。
蝶舞拉開轎簾,探出頭詢問路邊的幾位婦人:“嬸嬸,你們說國都沒了是什么意思?大魏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一位婦人站出來指著蝶舞說道:“你是閨閣里面待久了,待傻了吧,突厥都攻到山西了,晉陽城快保不住了,姑娘你年紀(jì)輕輕還不趕快逃,還成什么婚,到時候突厥打到河南來,你連跑都跑不掉。”
“晉陽那邊不是有拓跋騰將軍把守么?他們怎么可能攻打進來。”
“拓跋騰帶領(lǐng)的三軍早就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現(xiàn)在的晉陽城,由高和守著。”婦人說道。
聽到婦人的話,蝶舞瞬間淚奔,她從急忙花轎跳下,牽上迎親隊伍的一匹馬,縱身躍上,騎著馬往晉陽方向飛奔了。
她從見過馬,更別說碰過這東西,可當(dāng)她騎上這匹馬時,馬就像是認(rèn)得她一樣,馱著她往她心里的方向奔去。
那迎親隊伍追了她兩條街,終是沒能追上她,任她去了。
她馬不停蹄的走了三天三夜,終于走到了晉陽城,可城內(nèi)卻不見將軍,蝶舞不顧眾人的阻攔,硬是出了城。
城外五里之內(nèi),尸橫遍野,現(xiàn)在正是蜀夏,天氣最炎熱的時候,尸臭味鋪天蓋地,簡直讓人想吐。
蝶舞踏著血淋淋的地面,一步一步朝邊境走去,看到前方有一個土堆前插著一塊木碑,上面寫的是突厥語,她不認(rèn)識,可她認(rèn)識碑上掛著的一把劍,正是將軍生前佩戴的,這一刻她再也騙不了自己了,他沒有了。
將軍碑是突厥人立的,因為他們敬重將軍是個英雄,所以給他簡陋的立了個碑,還刻了他的名字。
蝶舞抱著將軍的佩劍泣不成聲,她穿著自己親手做的嫁衣,在將軍墓前服下了自己婚前藏在袖子里的毒藥,隨將軍而去。
紅顏惹人醉,歲月嘆花香。
英雄終無歸,軀身葬他鄉(xiāng)。
本來想寫將軍葬在了邊境上,可是寫著寫著它不去了,就停在了這里,這首詩我實在幾年前寫的,這個故事也是因為這首詩而來,本來不敢寫,怕自己這糟糕的文筆給寫壞,但想了很久還是呈現(xiàn)出來了,因為我喜歡這首詩和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