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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值得。”

回到車上后,魏傲天總算冷靜了一些。

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魏少,您去哪兒?”

他閉了閉眼,揉著眉心,冷聲道:“公司。”

……算那個死女人識相,沒向警察亂說什么給他惹麻煩。

反正視頻在他手上,陳念晴總有一天要心甘情愿地向他妥協(xié),來求他的。

不著急。

他眉間的戾氣剛剛散去一些,腦海中便倏然響起在警局中女孩擲地有聲的控訴和質(zhì)問聲,想起她堅定而充滿力量的目光,以及她屢次表現(xiàn)出對他的厭惡和無視。

魏傲天驀然睜開眼,眼中冷芒乍現(xiàn)。

但那個叫葉洛的女人,已經(jīng)不止一次壞他的好事。

真礙眼。

仗著秦家撐腰,真以為他不敢動她?

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警告過他們,既然她這么喜歡多管閑事,秦亙又不管好自己的女人……

不給她吃點教訓(xùn),他還姓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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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葉洛直到被青年塞進車的副駕駛里,才恍然回過神來。

見秦亙繞到駕駛座旁打開車門坐了進來,她愣了一下,下意識阻止道:“我來開吧。”

秦亙停下動作,偏頭看她一眼,眼神平靜:“你確定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以開車?”

“我……”

葉洛現(xiàn)在的心情確實很亂,被他看穿,頓時啞口無言,但仍是堅持:“可是你沒有駕照,還是讓我來吧。”

秦亙輕輕攥住她伸過來的手腕,“我有駕照。”

“別騙我了,你不是說……”

葉洛腦子里冒出他不久前喊她“葉洛姐姐”時的說辭,當(dāng)即想到的就是沒成年怎么考到駕照。

秦亙仿佛猜出她想說什么,輕笑了一聲,“我已經(jīng)醒了幾個月了,考到一張駕照并不難。”

“……”

葉洛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腦子大概是不太清醒,抿了下唇,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秦亙還真沒說過他沒有駕照。

是她先入為主了。

但誰說需要請司機就代表自己不會開車呢?

葉洛悻悻地把手抽了回去,低聲道:“那你來開吧。”

但等了半晌,秦亙卻沒有動。

葉洛似乎并未察覺,偏過腦袋去看著窗外,盯著某處一動不動地看,等到眼睛酸了才眨一下眼睛。

秦亙默不作聲地看著她良久,才喊她的名字:“葉洛。”

他嗓音中帶著嘆息。

葉洛轉(zhuǎn)頭,對上一雙深邃漂亮的長眸。

“關(guān)于陳念晴的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聊聊。”

聽到陳念晴的名字,葉洛不由得蹙眉,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迷茫,“你想和我聊什么?”

秦亙不答反問:“你剛才在想什么?”

葉洛沒有隱瞞:“我在想……陳念晴為什么要說謊?”

在輪到陳念晴去做筆錄前,葉洛就想過,她看起來就是個臉皮薄的姑娘,會不會因為擔(dān)心名聲而選擇忍氣吞聲,所以囑咐過她,告訴她不要因此而錯過擺脫魏傲天糾纏的機會。

可最終她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難道是陳念晴沒有聽明白她傳達的意思嗎?

“其實這個結(jié)果,我預(yù)料到了。”

聞言,葉洛倏然抬眸。

秦亙不疾不徐地說:“魏傲天對陳氏緊咬不放,陳念晴的父親在宣布破產(chǎn)的時候曾經(jīng)自殺,但被搶救回來了,現(xiàn)在的身體很虛弱,被關(guān)在拘留所里。”

“如果魏傲天撤銷起訴,陳念晴的父親就可能被釋放。但相反,魏傲天也能讓她父親這輩子都出不來。”

所以陳念晴不能惹怒魏傲天,不能冒著害死她父親的風(fēng)險向警察們說實話。

葉洛卻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還對魏傲天這樣沒有底線的人抱有期待?!”

照他的說法,魏傲天豈不是可以直接用這個籌碼逼陳念晴就范?

……不愧是古早霸總文。

秦亙對此不置可否,他素來不關(guān)心這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人的恩怨糾紛。

看著她頭頂陰云散去,變得生動的表情,秦亙的心情也輕松許多,“不糾結(jié)了?”

葉洛點點頭,仔細想想,陳念晴當(dāng)時的顧忌可能的確是這個,為了她父親而忍氣吞聲。

她嘆了口氣:“也怪我,當(dāng)時沒想到她還有這方面的心理壓力。”

秦亙抿了下唇,“你太關(guān)心她了,這本身就和你沒有關(guān)系,就算你當(dāng)時想到了又怎么樣,難道她會聽你的嗎?”

葉洛心道,這還真不好說。

畢竟她沒辦法改變別人的想法,陳念晴對魏傲天抱有期待,她就算說一萬遍“不要相信他,他不會幫你的”,恐怕也是徒勞。

想到這里,葉洛幽幽嘆了口氣。

“葉洛,不要再插手他們的事情了。”

秦亙正色道:“不值得。”

雖然葉洛一直奉行“助人為快樂之本”的原則,但這是建立在自身留有余力的前提下的。

她同情陳念晴的遭遇,不忍心讓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因為這扯淡的劇情安排而落入魏傲天手中,被折磨,所以她想幫她。

但如今經(jīng)過秦亙的提醒,她才恍然想到,這件事并不像她最初想得那么簡單。

這其中牽涉的不僅僅是魏傲天和陳念晴兩個人。

至少陳念晴的父親,就是魏傲天手中最大的把柄。

她可以幫陳念晴躲過魏傲天的脅迫,但這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只要魏傲天還是魏氏太子爺,總會用各種手段逼陳念晴就范。

她能攔一次,兩次,能攔一輩子嗎?

若是像今天一樣,魏傲天用陳念晴的父親來要挾陳念晴,她又該怎么阻止悲劇發(fā)生?

把陳念晴的父親救出來嗎?

先不說她有沒有這個能力,僅僅是道德感這一關(guān),葉洛就過不去。

或許于陳念晴而言,那是一個好父親。

可他終究是因為經(jīng)濟詐騙而被拘留。

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

葉洛動了動唇,正想說些什么,可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她拿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葉方欽的來電。

與此同時,秦亙也低頭看來,看清上面顯示的名字后,抿了下唇,大抵猜到對方來電的意圖,便伸出手:“我來接。”

此時此刻的葉洛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感,加上她現(xiàn)在的確不想聽見葉方欽那討厭的聲音,所以聽見他的話,便不假思索地把手機塞到了青年手中。

秦亙似乎笑了一聲,短促得像是她的錯覺,很快便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

免提。

電話剛接通,那頭的人便迫不及待地說話,然而卻并不是葉方欽的聲音。

“葉洛,你怎么能這么沒有良心,你怎么能這么惡毒啊?啊?這么多年我從來都沒短你吃短你穿,如今家里出了事你不愿意幫忙就算了,你為什么要害我兒子?啟然還那么年輕,要是坐了牢他的前途就毀了啊!我知道你生他的氣,但他只是和你鬧著玩兒而已,又不是真的想害你,再說了要不是你不肯讓秦家?guī)兔Γ劣谥鄙匣饐幔咳~洛,你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既然沒有損失,為什么偏要咄咄逼人?我們各退一步,你就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情分上,當(dāng)他年紀(jì)小不懂事,原諒你弟弟吧!”

葉洛聽出來了,這是她那渣爹娶的小三的聲音。

也難為她張口不帶停地說了這么一大串話,像是生怕被掛斷似的。

這個紀(jì)阿姨自從嫁給葉方欽之后,雖說沒有在明面上苛待葉洛,卻對她的兩個孩子非常溺愛,甚至默許他們欺負葉洛,對于葉洛身上時不時新添的傷痕視而不見。

有一次葉方欽不在家時,葉洛曾無意聽到過她教自己的孩子,打人不要打容易看出傷痕的地方,不然到時候“爸爸”看到問起來會不好解釋。

而紀(jì)阿姨本人則對她愛答不理,視而不見,擺出一副高傲冷漠的姿態(tài),仿佛不屑于與她說話。

若不是走投無路,恐怕她絕對不會主動打電話給葉洛,求她放過她的兒子。

不過——

求人,就應(yīng)該拿出求人的態(tài)度吧?

上來就一通指責(zé)+道德綁架,最后還諷刺她“自作自受”、“小題大做”,這就是求人的態(tài)度?

葉家都快破產(chǎn)了,這位不會還沒看清現(xiàn)實,端著她“葉夫人”的面子吧?

真是可笑。

對面說完之后,停頓了片刻,沒等到回應(yīng),忍不住道:“葉洛,我知道你在聽,別裝死!”

秦亙面色冷淡,眉心緊蹙:“我是秦亙。”

那頭陷入了沉默。

但秦亙并不在乎他這句話帶給對方多大的震撼,淡淡道:“葉啟然雇兇意圖傷害我的妻子,證據(jù)確鑿,他今年21歲,早就是一個成年人了,并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他既然有膽量雇兇,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zhǔn)備,起訴他是我的主張,葉洛并不知情,不過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個牢他坐定了。至于你口中所說秦家不幫葉家的事情,也是我的態(tài)度,葉洛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說過什么,你與其在這里叫囂,不如想辦法多賺點錢,幫你丈夫填補公司的虧空吧。”

那頭鴉雀無聲。

撂下電話前,秦亙嗓音驟然沉了幾個度:“別再打葉洛的主意,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一家人提前進去吃牢飯。”

葉洛驚訝地抬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剛接到電話,看見來電顯示是葉方欽時,葉洛本來打算直接掛斷,但秦亙卻突然說要幫她接,葉洛就給他了。

但把手機給秦亙只是因為她不想接,當(dāng)時葉洛并沒有多想。

她更沒有料到,秦亙會把所有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把她撇得一干二凈。

更沒有料到,他會為了她而動怒,甚至去威脅紀(jì)女士。

葉洛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怒氣。

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生氣,而且情緒明顯到她都能看得出來。

見她半晌沒有移開目光,仍扭著頭盯著他的臉看,青年眸光微動,耳廓感覺有點熱,輕聲道:“……你盯著我做什么?”

不管怎么說,被人維護的感覺很好。

葉洛笑了笑,收回目光:“秦亙,謝謝你。”

她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次向他道謝了。

誠然,她每次道謝都是真心實意的,可她越是真誠,秦亙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他微抿唇角,“我們之間非要這么客氣嗎?”

嗯?

葉洛怔了怔,從他手中把手機拿回來,瞥見他的側(cè)臉,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高興。

她正要說話時,一道陌生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聲音是從秦亙的口袋里發(fā)出來的。

秦亙本打算啟動汽車,眼下只好先停下動作,拿出手機看了眼,眉梢微動,找到藍牙耳機,連上后才接了起來。

葉洛沒去看,也沒有去聽,安安靜靜地用手機看最新的新聞實事,偶爾會切回微信回幾條消息,順便思考他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自從秦朔把她拉進了秦家大家族的那個微信群后,葉洛還沒來得及在群里打個招呼,立刻便感受到了長輩們的熱情,當(dāng)晚便下了兩個小時的紅包雨,她起初沒好意思搶,結(jié)果發(fā)了幾個之后長輩們見她沒領(lǐng),反倒是一些潛水的小輩們手快得很,便催她領(lǐng),還說她不領(lǐng)的話其他人都不許領(lǐng)。

結(jié)果葉洛不領(lǐng),還真沒有敢領(lǐng)。

于是秦家的小輩們也催著她領(lǐng)紅包,又是發(fā)撒嬌賣乖的語音,又是發(fā)可愛的表情包刷屏。

葉洛招架不住,便領(lǐng)了。

于是群里更加熱鬧,每次葉洛領(lǐng)完紅包,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被一個接一個的紅包刷屏。

葉洛切身體會了秦朔口中的“紅包雨”,零錢余額的數(shù)字也由四位數(shù)漲到了五位數(shù)、六位數(shù)。

睡前還有種不真實感。

秦亙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話時,語氣冷淡,“什么事?”

隨后便沉默下來,似乎是那頭的人在對他說話,他只是安靜地聽。

過了一會兒,他淡淡道:“嗯,知道了。”

隨即一言不發(fā)掛斷了電話,驅(qū)動汽車。

加速了。

葉洛余光瞥見青年面無表情的側(cè)臉,感覺車內(nèi)的溫度驟降。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秦亙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沒什么。”

葉洛以為他不想說,應(yīng)了聲后便沒再問。

片刻后,車速忽然慢了下來。

秦亙:“聽說你資助了一個男高中生?”

說話時,他目視前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又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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