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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鄉與童年

我的童年是在鄉下度過的。

沒有滿血復活的熱血情節,只有悠悠轉轉反反復復的病情,和小孩子跑來轉去的游戲情節。

可能這些因為我是小孩子。

童年里記憶深刻的是父親反反復復的病情。

父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一病臥床不起了。記憶里永遠是父親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的情景。

母親忙活了一整天的農活以后,就在一大堆還沒有剝皮的玉米堆中間,臨時支起一個用幾塊磚頭架起來的鍋臺,把一個熬藥的中藥罐子放在上面,不停地熬藥。

不知道什么時候,父親突然能拄著拐棍下地行走了,一家人于是就好開心。

父親的病根本檢查不出病根來,自然是無法根治的。但是,能有片刻的輕松,我們也都會欣喜上好多天。

我的家里自然是很窮很窮的。我和姐姐每年穿的都是從姨媽家撿來的舊衣服。有一件童年撿來的毛衣,我一直穿到了上大學的時候,才舍得丟掉。因為,只要是還能穿的衣服,窮人家的孩子是舍不得丟掉的。

我們家里雖然很窮,卻有一個心靈手巧的母親。我們上學用的床單,全部都是母親自己親手織的面布床單。穿的鞋子,一律都是母親親手納的千層底鞋子,穿上以后不出腳汗。母親的針線活是遠近聞名的好。這種情況,直到進入大學,學校配置被褥和床單以后,才結束。

說完了童年的爸爸媽媽,就要說我的姐姐了。姐姐性格頑強,也要強??吹矫刻烊醪唤L,病怏怏的我,心里就不打一處氣來。是以,姐姐和村里的玩伴,對我這個不怎么會玩,又不怎么會干活的農村人,是存了一定的歧視心理的。

后來我才明白,我這樣子的病弱之人,在農村大多都不受待見。

不過,小孩子不喜歡歸不喜歡,他們還是接納了我和他們一起玩游戲。

我們童年沒有漫畫,沒有游戲機,只有幾個人一起玩來玩去的跳方格,踢毽子,丟沙包,老鷹捉小雞。還有最有特色的老柳樹砍大刀的游戲。

這些游戲,我統統都不會玩,玩不了兩下子就死翹翹了。所以,大多數時候,是他們在玩,我在一邊靜靜地觀看。

我唯一能玩的比較好的,是彈溜溜蛋。

這些小孩子的游戲,我都不喜歡。

我最喜歡的童年游戲,是看武俠電視劇。每次看到有武俠劇播放的時候,我都會戀戀不舍地依戀在鄰居家的電視機旁,恨不能不放過任何一部流行武俠劇。

童年的我,還有一個毛病,喜歡自己溜著墻根便說話便走路。一路上我不停地分飾多個角色說話。所以,在旁人看來,我總是在自言自語。

不說話的時候,我就開始像小羊羔尥蹶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走路。

白天是我的快樂時分。到了晚上,我就總會被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境嚇醒了。不是自己被盜,就是自己被拐離了家門。

小時候的我膽子非常小,身子非常弱,不敢睡覺,不敢串門,一個人驚驚惶惶地度過了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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