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醒來,看著手機大概7點半了,每天這么迷糊下去不是辦法,陳文振作精神,一番洗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個人樣,他穿上了那套職業(yè)裝再一次坐在了那個像被捆綁生命一樣的學(xué)習(xí)格子里面。這種生活方式,像是億萬個人的生活方式。這回他拿起了電話,繼續(xù)按照經(jīng)理的指導(dǎo),撥打電話邀請別人,來為公司銷售手機,此時接起電話的是一個女人,他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喂,您好。”
對方傳來聲音:“喂,你是誰?”
“我是某某電話通訊公司的,我們現(xiàn)在有一個充話費送手機的活動,充值1000,送價值998元的手機一部,你看您有這個興趣嗎?現(xiàn)在很多人都已經(jīng)領(lǐng)到了,而且這個非常劃算,您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繼續(xù)做個深入了解。”陳文的語氣很平和的闡述。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真有這回事兒嗎?”女士回答的語氣帶有質(zhì)疑。
“您先別掛電話,我跟您說這個是真的,因為現(xiàn)在我們通訊公司正在舉辦這個活動,您充值的話費還會充值到您的電話卡里面,手機是免費送給您的。”陳文帶著笑容解釋到。
“哦,我對這個并沒有興趣。”女士溫柔的拒絕了陳文。
“喂,您看是這樣的,就是這個話費充值之后,您免費得到的這部手機是屬于我們通訊公司跟手機商公司正常合作的一款新時代手機,手機各項功能非常的齊全,并不比我們使用的手機差……”陳文按照經(jīng)理發(fā)的樣本,認真的詳細的介紹起來,但是并沒有得到任何的效果。
事后,他便詢問經(jīng)理,讓經(jīng)理向陳文展示手機,但是經(jīng)理并沒有向他展示過這款手機,而是責(zé)怪,他站起身來,放眼望去,面對一層樓一百號人的撥打電話聲音,像以前上學(xué)時讀書的聲音一模一樣,陳文心里非常慌亂,因為每個人的撥打方式幾乎跟自己說的話如出一轍,他認為這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而且公司的名字跟三大通信運營商并不貼合。手機的品牌和性能也并沒有得到確切的展示。這種電銷方式,很明顯存在問題,這讓他產(chǎn)生一絲質(zhì)疑。
陳文,忐忑不安的看著旁邊的女生,還在慌亂的介紹,不過話里面甜美的聲音極具溫柔,果然人家獲得了有效的客戶,而這些客戶的名單和資料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問了公司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說這是跟三大運營商其中之一的龍頭企業(yè),逸動公司所提供的客戶資料,別的并不讓陳文知曉,從經(jīng)理躲閃的眼神當中他的第六感很明顯感到了欺騙。
陳文就這樣又度過一天,這樣的工作生活,跟陳文的理想生活并不符合,并且讓他感到極致的厭惡,因為他看不到要做的事情,的最終目標感。或者這樣的目標與自己要追求的生活并不符合。看不到實物始終是不會踏實的。
在忙碌一天過后,附近夜市里面陳文簡單的對付了一口。就轉(zhuǎn)眼回到家中,把所見所聞?wù)f給蕭峰聽,蕭峰一聽一分析,意味深長地說:“兄弟你這個跟我那個不一樣,我那個是到店客戶自己主動留下來的聯(lián)系電話。你這個直接哪來的名單,難道是逸動公司泄露出來的?”
陳文眼睛盯著蕭峰抽了根煙:“我感覺是,但是我心里覺得不太踏實,畢竟沒有實物,我并沒有見過手機,也沒有見過他們發(fā)手機的倉庫,而且同事都是一些外省來到這里的人員,文化素質(zhì)并不高,還有,這也不是專業(yè)的工作人員,我問過她們,她們只是簡單的口述培訓(xùn)就上崗了。”陳文說完抽了幾口煙,說道:“這個城市這么大,我擔心被騙,心里第六感并不祥。別來到這兒,錢沒掙到,到時候人也丟了,這可虧大了。”
蕭峰:“我覺得你說的也對,這樣吧,我這邊缺乏人手,人家老板正覺得缺幾個形象好的男的,剛好你還可以跟我從事一樣的事情,怎么樣?”
陳文說:“好呀,沒問題,我剛從學(xué)校畢業(yè),實在太單純了,反正就是來回試一試,你既然有門路和渠道,不妨試試也好。”
蕭峰:“OK,這事兒就這么說定了,我想老板很快就會答應(yīng)的。”
陳文做出太感謝的姿勢,:“嗨,峰哥,那我就靠你了,如果老板能夠相中我就干,老板相不中,那就算了,我再尋找其他機會。”
自出來社會之后,陳文就這么一個朋友,是真心實意的,兩個人經(jīng)常出來喝酒,談心,興趣愛好也差不多,人群中間有緣分的兩個人一眼就看中對方身上的氣質(zhì),現(xiàn)在兄弟之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人都是向有出路的人靠攏的。
陳文第三天向公司提出辭職,因為并沒有過了考核期,并留下了自己的銀行卡信息。扭頭就走掉了,對于陳文這樣的年輕人,天底下多的是,臨走那個美女同事跟陳文說:“文,有時候這工作機會很難得,人應(yīng)該珍惜這樣的工作機會。”陳文回復(fù)到:“道不同,不相為謀。亦各從其志,人不需要向自己不喜歡的生活方式妥協(xié),哪怕這只是一時的,也不需要向它妥協(xié),這種工作環(huán)境令人感到壓抑,而且也不是我喜歡的工作方式。”說著便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回到住處,這回陳文算是又失業(yè)了。他把唯一的希望寄托給了蕭峰,這邊。但是蕭峰今晚回來并沒有帶來好的信息,他說:“這個工作我跟老板說了,我上回說那同事你還記得嗎?這樣吧,我跟她一起反應(yīng)就說公司缺一個技術(shù)人員,然后你再去,你這形象不是問題,學(xué)歷也不是問題,至于簡歷,畢竟剛畢業(yè)沒多久,沒什么簡歷也很正常。”
陳文點頭說到:“蕭峰,這讓你費心了。今晚咱兩出去喝點兒,怎么樣?”
蕭峰:“這也不費什么心,畢竟老板也有意招人,現(xiàn)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你去我那兒干,大家一起有錢賺,等將來攢點兒錢,有酒一起喝怎么樣?嘿嘿……”
陳文略帶感嘆:“嗨呀,我說老哥啊,有些事感激不盡啊,在外面都這么困難,沒有你,有時候我還真是沒辦法弄,多虧了有你,這杯酒咱倆干了,為將來的美好時光干杯。”
說罷陳文一飲而盡,過了一段時間,陳文和蕭峰不出所料,又像之前一樣都有點微醺的狀態(tài)了。蕭峰醉意正濃:“說道,文啊,今天趁著酒勁兒,我跟你說說,這男人啊真的不容易,養(yǎng)個女友真費勁,這男人啊沒錢,談個女友,那是真憋屈,你看我為了你嫂子,花出去多少錢了,連一句感恩的話都沒有,還嫌棄節(jié)日,我沒有給她買禮物。”
陳文:“我說峰哥呀,女人一般都是這樣兒的,你可知足吧,你都最起碼好賴有一個女友,我都壓根根本就沒有你知道嗎?我還想有一個呢。上哪找去?”
蕭峰:“哎……等你有了之后你就明白了,一時單身一時爽,一直單身那就是一直爽,單身真他娘的自由,我羨慕,我要是單身,肯定我跟你講,我這同事陳曉八成是沒你什么事兒了。”
喝完酒之后兩人要回去休息了,疲勞的一天又結(jié)束了。
陳文寫了一段文字是他內(nèi)心的獨白他發(fā)送到?jīng)]有親近朋友可以看到的軟件上,就全當分享一種心情:“有時候這人,一天到晚會遇到很多人。但是真正在困難處境下,能夠為你提供幫助的往往只有那么一個到兩個。”
放下筆陳文睡著了,他似乎又睡不著,他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無聊感,于是他打開了手機,手機里面各種軟件里面最容易被人點開的除了電影還有音樂,他帶上了耳機,仿佛他也置身于那個充滿幻境的夢境里面,人在夢里或許會見到他想要的一切,見到他的往事與他想見的人。
第二天鬧鈴又響了,打開冰箱發(fā)現(xiàn)前幾天剩下的食材,吃飯一定要解決,反正對于吃這塊,陳文仿佛沒以前那么講究了,簡單的吃完,洗漱過后,面對空無一人的房屋,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無聊與空洞,陳文推開門拿著公交卡,去了他一直尋求某種內(nèi)心安靜的地方,轉(zhuǎn)眼就到了植物園,又一轉(zhuǎn)眼就到了無比寧靜的公園,他的包里帶著充電寶,手機,還有一些水。
在公交車上,聽著音樂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可能這樣并不讓他感覺到孤單,這時車正路過他呆了三年的大學(xué),他選擇下了車再到里面去看看。街道還是那個街道,只是里面的人換了那么一群更年輕更有活力的人,他的無聊在這里,或許找了那么一絲稍微的意義。
他撥通電話給宋嘉,問他忙嗎?不行在學(xué)校里嘮嘮嗑,散散步之類的。可是誰有這樣的閑心呢?恐怕沒有了。
果然電話打通之后,他在忙,至于他在忙什么?是沒有知道的。
看著這個校園里面的歡聲笑語,陳文不禁感慨,他實在沒事干就又去了球場,看了看,發(fā)現(xiàn)基本上沒有一個特別能打的。
他走在樹蔭下找了一個石板凳,他坐在那里,那條路很長,樹依舊是整齊劃一的,路依舊是曾經(jīng)那條路,那條路他整整走了三年。三年以來,那條長廊里所承載的故事,很多,有他的摯友,有他的戀人,有他親愛的兄弟們,不過,現(xiàn)在這條長廊是空無人煙的,學(xué)校還是那個學(xué)校,唯一變了的是,曾經(jīng)可以歡聲笑語的女友變成了別人的,曾經(jīng)可以一起開黑的兄弟給別人做牛做馬,曾經(jīng)照顧了很多學(xué)弟學(xué)妹的學(xué)長,為了幾兩銀子和利益不惜哄騙自己的學(xué)弟學(xué)妹。曾經(jīng)的同桌不知道在哪流浪仿佛失聯(lián)了一樣沒有任何的音訊。邂逅過的美女,如今看起來面對生活也變得很一般。一切的一切都經(jīng)不起時間的任何推敲,和考驗。
陳文帶著藍牙耳機聽著音樂《啟程》,仿佛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他靜靜的坐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有時陷入沉思。衣著上的成熟跟校園里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雖然增加了幾分帥氣,白色簡約的運動鞋,透涼的成熟的黑色褲子,還有白色的polo衫,下巴的沒有刮的很干凈的胡子。
藍天很藍,白云很白,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們一定會盡力去改變一些事情的走向,然而年輕的血液不會妥協(xié),即使回到過去,很多事依舊是不可能改變的,并且我們不可能讓時空倒轉(zhuǎn)。有句話怎么說:“就算時空倒流,歷史即使不朝這個方向發(fā)生,也會朝那個方向發(fā)生。但是結(jié)局依舊不會改變,而我們的執(zhí)著,不過是一場笑話。”
陳文來學(xué)校的原因是因為,撫平對于過去的事情對于自己人生的遺憾之感與不得已的改變,而遇到蕭峰之后,自己雖在困境之中,卻能夠有貴人之手相助,他感激不盡,于是陳文起身準備買一些食材回家之后宴請蕭峰。
回到出租屋之后,他用買來的食材做了一頓飯,買了一些啤酒拿了兩包煙,和花生米,以及一只燒雞,和些許大蒜,和一瓶汾酒,這種規(guī)格對于兩個沒有錢在城市的鋼鐵森林中奮斗的人來講,無疑是雪中送炭,工作下班之后本來疲憊不堪的蕭峰,回來看到有酒有肉,突然大喜,他說:“陳文,你擺這么齊全干啥?怎么了?談女友了嗎?還是有什么喜事要慶祝?”
蕭峰摸了摸陳文腦袋說道:“文啊,我看你也挺正常的,沒發(fā)燒啊?”陳文笑了說道:“我先去切點兒黃瓜,咱倆就著酒喝,再蘸點兒醬,你去把西紅柿洗一下,到時候咱倆西紅柿炒雞蛋也算一道菜,豈不是美哉?哈哈。”
蕭峰吃了幾粒花生米,拍了拍手興奮地說道:“好,馬上就來,我是真沒想到,小伙子這么會做菜呢?原來深藏不露啊?”
陳文笑嘻嘻說道:“其實我也不怎么會做,只是因為在城市沒有辦法,逼出來的,其實全是買的菜,花錢買的,這不,我尋思咱倆搭個伴兒住在這兒也不太容易。”
蕭峰點頭贊同:“嗨呀,你還真別說,咱倆就像沒人管的孩子,饑一頓飽一頓的,來到這兒確實是,一說來沒人管,二來什么都是自己的事兒。兄弟告訴你個好消息,你那事兒差不多快成了。”
陳文驚訝道:“哦,是嗎?我正還準備給你擺一頓喝點兒,咱倆……”
蕭峰拍了拍胸脯順便把洗完的西紅柿放下:“沒問題啊,兄弟,你那個啥,明天你穿的正式一點去應(yīng)聘,老板確實缺人,這不剛剛還給我發(fā)微信問我什么情況嗎?你跟他好好碰一下。萬一啊,這事兒就成了。機會留給你好好把握,這電話我先給你發(fā)過去。”
蕭峰放下手機笑嘻嘻地說道:“嗨,我上趟廁所你先切著。”
陳文點頭:“好的你先去,等一下沒雞蛋,就給西紅柿撒點糖算了。”
蕭峰上著廁所隔著門喊到:“沒問題,這有什么,怎么不是吃,有這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