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到了熟悉的地方,那活死人戰斗力暴漲,本就緊繃的肌肉此刻更加結實,牧野槿每一掌都仿佛打在了鐵板上。
她這具身體雖然爆發力不弱,但面對胖子這樣的殺手,根本沒有勝算。
既然沒有勝算,那就只能躲了。
牧野槿環顧四周,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木柜子。
她想都沒想就打開了柜子,將里面的衣服悉數扔出來,側身躲了進去,狹窄的空間幾乎就快被她占滿。
柜門外的胖子逐漸安靜下來,牧野槿慢慢冷靜,思索要如何對付他。
可胖子是個活死人,毒手對活死人能有用嗎?活死人和外域的毒師有什么關聯?
沈清野不在,她也著實束手無策。
她還沒有想清楚頭上的簪子能不能割破胖子的腦袋,房門卻突然吱呀一聲打開。
這會兒還有人進來?誰這么想不開?
“阿槿,你在哪兒?”沈清野的聲音從柜子外傳來,接著便是拳拳破風的聲音。
牧野槿眉頭一皺,打開一條門縫,外面是灰白交錯的身影。
麻煩!
她低罵一句,拔下簪子閃身刺去,低聲拿到:“你一個瞎子進來做什么?”
縱然知道沈清野身手不差,但他畢竟是個瞎子,未必能幫上忙。
三人纏斗間,牧野槿見縫插針,將簪子刺入殺手胸口,掙得時間,拖著沈清野躲進柜子里。
“你進來干嘛?外面待不下你嗎?”看著一臉平靜的沈清野,牧野槿差點想一拳打死他。
他不是知道什么青木香毒師的嗎,這個活死人有多危險他會不知道?
“本王擔心你手無縛雞之力。”雖然看不見,但沈清野還是猜到了牧野槿現在暴跳如雷的模樣,竟忍不住笑出來。
“放屁!沒有你,老娘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火氣,牧野槿抬手就要打過去。
但狹小的空間擠兩個人已經是將將就就了,她這一抬手便顯得格外笨重,又似乎碰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沈清野的臉色騰地一下紅了。
“別動。”他氣惱地按住牧野槿的手,咬唇威脅。
“這么好的機會,王爺不想來點刺激的嗎?”牧野槿才不管其他,湊近揪住了他的衣衫,熱氣氤氳,低沉沉醉的嗓音勾魂攝魄。
“胡鬧!”沒想到她越發不安分,沈清野更是隱忍。
他本沒有胡思亂想,但這樣貼身親近的情形,便是柳下惠也難以自持。
親眼看著他白皙的肌膚一點點紅至耳根,牧野槿低低笑了聲。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了沈清野胸口的梅花扣上,那塊血靈玉……
牧野槿瞇起眼睛,伸手摸了進去。
這一舉動險些勾起沈清野的邪火,“牧野槿!”
他是個瞎子,但也是個男人!
胸口突然一輕,沈清野愣了一下,耳畔是牧野槿誘惑的聲音。
“王爺,你這么想女人,不如晚上帶你去青樓啊?”
說完,她調皮地輕咬耳垂,留下一串笑聲,推門而出。
沈清野還在愣神,耳垂淡淡的痛蔓延至整張臉,紅得像著了火一般,但更要命的是,本該沉睡的某個部位似乎真有了反應……
這女人當真不知羞!
不過這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要血靈玉做什么?那個殺手已經死了?”沈清野扶住柜門,整理好心緒問道。
“他早就死了,現在是哥活死人。”牧野槿蹲在殺手的尸體旁,拔出胸口的簪子,將血靈玉放在了他的胸前。
見沈清野出來,牧野槿瞥了一眼他平坦的衣服,笑容更甚,隨即正經道:“王爺,你可知道這塊玉有什么用處?”
“不知。”
“它可以吸引你口中的蠱蟲。”
血靈玉乃萬蠱之首,當初她偷血靈玉時,親眼看見那些人用血靈玉引出尸體里面的蠱蟲,紅色的血水混合著翻滾的蠱蟲,那樣令人作嘔的場面,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當真是蠱蟲致使他詐尸?”沈清野沒有過問蠱蟲的事情,但牧野槿卻沒有忘記笑話他。
“王爺不懷疑我怎么知道的嗎?”
沈清野淡笑:“本王相信你。”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牧野槿瞬間覺得無趣。
不多時,胖子胸口的傷口四周就開始蠕動,一只只圓鼓鼓胖墩墩的小蟲子帶著血水爬出體外。
牧野槿抽走血靈玉,那些蟲子也跟著血靈玉爬向她。
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宮女的妝奩,將里面首飾倒出來,用木盒子把這些蠱蟲裝了進去。
“血靈玉還你,我們出去。”牧野槿扣上盒子,把玉佩扔回去,等待他收拾。
趁這時間,她還在胖子的身上翻出了一瓶化尸水,貌似就是把瘦子融了的東西。
好東西,得留著。
把化尸水扔進袖子里,牧野槿一手抱著裝有蠱蟲的盒子,一手牽著沈清野,抬腳踹開了房門。
她高聲喊道:“陛下,那個活死人已經被我解決了!”
卻不知道,門外等著的眾人早就以為他們死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