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賀云山再次提出去春香樓,金子道看了他一眼,沒拒絕。
賀云山看他這反應就知道他和云芊之間的事應該有點進展,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引得一旁的翟越看他的目光十分古怪。
春香樓里,云芊聽聞金子道等人要來,沒有出聲拒絕,默默換了一身衣裳,抱起琴去往香間。
云芊來到香間,抬眼便和金子道相視,她垂下眼,走到一邊,素手揚起,一曲清越的琴音響起。
翟越搖頭晃腦的聽著,聞著香間里燃著的香料,深吸一口,頓覺神清氣爽。
“果然啊,聽云芊一曲放松了不少。”
賀云山淡笑不語,確實,在生意上忙活的疲憊已經淡去不少。
一曲罷,云芊起身,施施然走到桌前,抬手布菜倒酒。
賀云山看了眼云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云芊,你和子道之間的問題解決了嗎?”
云芊手微頓,面帶微笑,“賀公子哪里的話,我和金公子之間能有什么問題,早就過去了。”
“這樣啊……”
金子道側耳傾聽,聞言,雙眼登時亮起來,他抬首,目不轉睛地看著云芊,視線火熱的連翟越都注意到了。
翟越:“子道,你再這么看下去,云芊要害羞了。”
金子道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瞪了眼翟越,“就你話多!”
云芊尷尬地垂眼,企圖轉移話題,她撇見香爐上淡淡的煙裊,道:“香快燃完了,我去添。”
也不管他們是何說話,提起裙擺就往香爐那邊走。
云芊打開蓋子,正要要舀一勺香料,看見那香料時心生疑惑,“咦?以前用的都是這個香料嗎?”
春香樓的香料都是統(tǒng)一的,每隔一段時間換一次,最近燃的香料都是這個,她一直沒注意,今天瞧見了,以為是到時間換掉了。
云芊不疑有他,舀了一勺香料倒進去,蓋上蓋子,轉身離開。
……
春香樓一別后,金子道和云芊的關系又恢復到從前,金子道不再借酒澆愁,云芊也不躲著他了,偶爾碰面,也能做在一起閑談片刻。
正逢春香樓修建三日,樓里的花女都被安排在外面的宅子里,金子道等人約上云芊,打算帶她在長林郡游玩一番,云芊沒拒絕,欣然前往。
金子道等人花了銀子賣云芊三日日的時間,帶上她撐船離開。
云芊坐在船上,看著沿途的風景,好奇,“我們這是去哪兒?不是說在長林郡嗎?”
賀云山笑瞇瞇,“在長林郡多沒意思,去附近游山玩水多自在。”
賀云山可不會說他們做的這一切是有圖謀的。雖然他和翟越看的出來二人關系緩和不少,但云芊心系常立南,不肯接受金子道的心意,他們作為兄弟,總要幫幫的。常立南已經有婚約,云芊和他注定不可能,而金子道為人忠厚,不花天酒地,又喜歡云芊,若能促成這二人,豈不是美事一哉?既能幫云芊忘記常立南,又能幫金子道求得意中人,簡直是兩全其美的辦法,所以,他們決定給二人制造機會。
云芊站在山腳下,仰望著巍峨的高山,僵著脖子,“我們,爬山?”
那臺階望去都仿佛入了云層,這是爬山還是爬命?
賀云山點頭,“對,山上有一家寺廟,據(jù)說求什么靈什么,所以來看看,走,我們上山!”
爬山這種事難不倒翟越,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上前,不一會兒就走在最前面,還不忘回頭招呼他們,“你們快上來啊!”
賀云山和金子道看著翟越的模樣失笑,抬腳也走上去。
云芊看他們都上去了,不好再說什么,硬著頭皮跟上去。
山上的臺階每隔一段距離就設有一個小平臺,供爬山的人中途歇息,正所謂金石為開,精誠所至,上山求愿總要人佛祖看到你的誠摯,爬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半天下去,云芊覺得自己的半條命都快沒了,她抬眼望去,仍是看不見山頂。
花女素來身嬌體弱,被調教的十分敏感,為的就是人她們在某些方面上滿足客人的需求,尤其是在精疲力盡時身體最為敏感。
云芊能堅持半天已是極限,額前冒著虛汗,唇色蒼白,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不清。
“云芊?”
云芊轉頭,是金子道。
她這才注意到金子道一直和她保持一樣的速度。
“金公子,怎么了?”
金子道眼中憂慮明顯,“不行的話我們休息片刻。”
云芊不愿麻煩他,“沒事,你們繼續(xù)吧。”
她左腳上前一步,右腳還沒抬起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左腳無力,支撐不住,身子一斜,往下倒去。
金子道眼疾手快撈住云芊,把她護在懷里,盡可能自己承受傷害。
賀云山和翟越在前面聽見聲響,轉身一看,嚇出一身冷汗,“子道!云芊!”
二人連忙追下去,走的速度趕不上滾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滾下臺階。
賀云山此刻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來爬山了,從這滾下去金子道和云芊就算能活也半身不遂了。
突然,賀云山看向翟越,“越弟,你不是會武嗎,快去攔住他們!”
翟越一愣,瞬間反應過來,事發(fā)突然,他都忘了自己會武的。
雙腳一蹬,翟越瞬間越過金子道二人,在下方伸手擋住。但二人沖擊力太大,翟越被迫后退幾步,眼看也要滾下去,調動內力,以身擋住,這才攔下。
賀云山從后面跑來,扶著金子道,“子道,你們沒事吧?”
云芊被金子道護在懷里,只受了點擦傷,并不嚴重,反倒是金子道,額角滲血,擦傷不上,手臂有輕微骨折的傾向,若不是翟越攔的及時,會更嚴重一點。
云芊看著金子道,內心復雜。
金子道的一番行為,終究是觸動云芊的心里,或許比不上常立南,但也有一席之位。
金子道“嘶”了一下,“不打緊,不算嚴重。”
云芊愧疚,“是我不好,金公子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云芊,你不要對我愧疚,救你我是自愿的。”
翟越剛剛用手擋住他們,也受了傷,道:“云山,我們先找個地兒處理傷勢再說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