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的大門前,鮮血從三人身上不斷流出,原本生長著青色苔蘚的路面已然被三具尸體的血液染紅!
一隊衙役匆匆趕來,其中帶頭的,正是早上喊蘇安去廟會的李福,李勤他爹。
“去附近問問,什么人干的。”看了眼三具尸體,李福轉頭吩咐道:“還有,打聽打聽這些人都是誰”
“是”隊伍中的兩人出列應答道,旋即向周圍走去!
李福來到那名被開膛破肚了的尸體旁,拿刀鞘翻動查看起來,隨即在尸體衣服上擦了擦刀鞘,繼續(xù)去查看附近的另外兩具尸體,搖了搖頭!
“頭,你看出來點什么沒有?”說話的是侍立在李福身旁,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名叫王二牛。
“都是一招至死,你看那個‘開膛破肚’的那個,手骨捏碎完了,足以見得殺人者不簡單。看來只能稟報縣尉大人了,我們拿不下!”李福左手撫摸著傷疤,面露愁容!
從他們得到消息到現(xiàn)在,僅僅是半柱香的功夫!李福想不明白,最近沒有聽聞什么豪客游俠來到扶風城哪?像這等強者,已經(jīng)許久沒又出現(xiàn)了!
看來這扶風城要不太平了。正當李福思忖著心中疑慮時,派出去的兩個小衙役回來了!
“頭,我們打聽到了,是一個老叫花子打死了,旁邊還有兩個少年,死者是縣尉家公子的護衛(wèi)!”急忙趕回來的衙役返回,喘著粗氣說著,隨后侍立一旁。
李福在聽到衙役說的話時,怔了怔,不過很快恢復原樣,沉聲問道:“就這些嗎?那縣尉的公子呢?”:
“不知道啊大人,明明只有三具尸體,問了的人都說不知道。”兩個衙役聞言,面露難色,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說到。
彪形大漢王二牛大驚,開口道:“頭,您看接下來怎么辦,會不會縣尉公子被劫持了?”
“慌什么,隨我去縣尉府稟報縣尉大人。”李福狠狠的瞪了王二牛一眼,大聲斥道。
……
城隍爺梅文鶴提著屎尿橫流的公子哥來到了縣尉府門口,一閃身便進入了縣尉的書房!
縣尉王魯正在書房作畫,察覺到有人到來,微微一抬頭看去。哪知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王縣尉,你家的這位公子算是撿回來一條命,如若我不出面阻攔,恐怕已經(jīng)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梅文鶴順手將這位散發(fā)惡臭的公子哥丟在了一旁空地上!
“城隍大人,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小兒為何會如此呢?”王魯以手掩住口鼻,聲音低沉,疑惑道!
虧得這位有閑情雅致作畫的縣尉大人早年也是軍中悍將,說是一名強大武夫,也不為過,不然這味道誰受得了?!
“這件事,你切莫深究了,否則會有滅家之禍。”梅文鶴單手負后,一手在前,緩緩說道:“好了,縣尉大人,聽老夫一句勸。告辭!”
王魯拱了拱手,微微一笑,不再言語。習慣性的搓向下巴處的胡須,王魯對外吩咐道:“來人吶!”
“小的在,老爺有何吩咐?”一道粗獷聲音傳來!
“去,把大公子找來,再吩咐幾個人給小公子沐浴更衣!”
“是”,門外那人應聲答道!
王魯坐到太師椅上,心中震驚。從城隍爺梅文鶴的口中說出來的話,著實讓他吃驚不小,尤其那句“滅門之禍”。
要知道,他王魯可是燕國都城里王家的人,而王家數(shù)年來掌控著燕國兵權機要,可謂是如日中天。
雖然他被家族排擠,被趕到了這邊地小城當縣尉,但是他畢竟是當今王家家主的兒子,誰能滅他全家?
將這燕國頂尖高手以及豪閥世家在心中過了個遍,王魯暗暗搖頭,低語道“不對啊,他們來這破敗小地干甚。”
自顧自打消念頭,想不明白就先不想,隨即向房門走去,得透口氣。實在是太臭!
王魯走出書房,順手將房門帶上,周遭空氣這才變得清新起來。
他在庭院里走著,好似沒有受到影響,閑庭信步,等待著兒子的到來。
……
此時的老叫花子,在蘇安的指路之下,已然帶著他們兩個,來到了槐村。
村口處隱約看到兩間茅屋,待到行至進前,看到兩間茅屋,以及柵欄門墻,老叫花子那古井無波的面色也微微動容。
就住這么個破地方!
老叫花古怪的看了蘇安一眼,張了張口憋了半天,就說了句:“能走嗎?”
能走嗎?沒看到被轟飛半里地嗎,現(xiàn)在還吐著血呢。
蘇安心中郁悶,你這么強你不上,非得我們趴下了你才出手。
蘇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老叫花子。
別看之前殺伐果決,兇殘暴厲,但是當他看見這小子的眼神時,終究還是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啊!
或許是愧疚吧!
就這樣,蘇安也沒從老叫花子身上下來,老叫花子改抗為背,而李勤則被一只手夾著,還在昏厥之中!
就這么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形枯槁的老人,背上背著一個,腰間夾著一個。
老叫花子快步走向前院子,門沒鎖,直接進去的!
突然,一只白毛大狗從房門中沖出,呲牙咧嘴!看著這個背著主人的陌生人,尤其是背上少年郎嘴角的血跡還未干!
正欲撲咬而上,拯救主人!
老叫花子始終沒有看這白毛大狗一眼,只是將一股殺伐氣息散發(fā)出去。
白毛大狗,蘇白感受到壓迫,不過只是微微遲滯一瞬,再度撲向老叫花!
“住口!”蘇安用力擠出一聲,:“我沒事!”
言罷,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老叫花走進房內,收拾了收拾,將兩人放在床上,看了眼蘇安。
“是時候了!”
隨即閉上眼睛,調息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