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予打著傘走在行人匆匆避雨的街上,漫無目的。烏云壓頂,天色愈發暗下來,自己腹中咕咕作響。
在大雨的街邊慢悠悠的吃了碗面,雨勢不減反而更猛烈。
夏慈君裹緊披風站在門內等,遲遲不見父親的身影。腹中無食餓得雙腿發軟,在屋內轉了幾圈找到蓑衣和斗笠。
一出門鞋襪就被浸透,斗笠顯然不能擋雨,雨水很快就穿過頭皮順流而下,還沒走出衙門趙卿予就從外面喊住了她。
“回去!”他手中的面條上的蔥花香鉆入饑腸轆轆的夏慈君鼻腔。手上的傘完全偏向夏慈君,二人小跑進屋。
“斗笠避不了雨!趁熱快吃!”趙卿予放下碗筷,將夏慈君取下的蓑衣斗笠掛起。
夏慈君端起碗嗦了一大口面,沒幾分鐘碗里連一粒蔥葉也沒剩。
趙卿予拿來新的臉帕和一雙新靴。熱湯面下肚,夏慈君身上漸漸暖和,潦草的擦拭頭發,看著那大號的靴踱步琢磨。
“寒從腳起,換上?!壁w卿予拾起靴子再次遞過去。
夏慈君咬著嘴唇接過靴坐在椅子上遲遲沒有動作,她猶豫的是自己是否要當著他的面脫鞋,這是不是很失禮。
“磨蹭什么?你還忌諱這個?”趙卿予說話間已經蹲下身脫了她那能倒出水的鞋,脫下她的襪冰涼的腳掌在他手心,這股冰涼如同那日抓住她的手一樣。
夏慈君下意識的縮了縮腳,他另一只手覆上來為她取暖。暖流仿佛直接竄到她臉頰,紅的像熟透的蘋果,她小心翼翼的呼吸,想以此壓制狂跳的心臟。
“光著腳在眾人前跑來跑去都不怕,這會怕什么?”趙卿予為她穿上他那大號的靴子責問。
“您什么時候見我光著腳跑!”夏慈君直起身瞪圓了眼看他。
“呵~抓魚的時候!”趙卿予洗過手,端來熱茶推到她面前。
夏慈君回想了一會,恍然大悟,這是多久前的事了他還記著。
“那不是為了抓魚忘了。”說著她低頭看著腳上那比自己足大了很多的靴唇角上揚。
趙卿予坐在案前翻閱公文,燭光打在臉上。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臉型……棱角分明……身材高大…結實。趙大人,您長得還不錯!”夏慈君捧著臉目光鎖定,她從未仔細看過他,心里想的直接就出口,趙卿予別扭的將公文抬過臉不語。
“趙大人,您還年輕,以后還會再娶吧?您打算娶什么樣的?”
“唔~依您的性格定是喜歡溫柔賢淑的。”
“趙大人,您打算生幾個小孩?”
“趙夫人曾跟我說過你們的事,除了她之外您有沒有心悅之人呀?”
面對夏慈君的一連串的問題,他無法回答,反而被問的心慌。
“趙大人!趙大人?”
見對方端著公文不理自己,她自己又瞎琢磨了一會。
“趙大人,您公文拿反了。”夏慈君提醒后拍著桌咯咯笑起來,趙卿予緩過神趕緊將公文轉過來。
“不該問的別問!”趙卿予應了一句。
“這有什么不能問的,又沒別人!”
夏慈君四周瞥了瞥,小步跑到趙卿予案前抽掉他手上的公文道“趙大人,把您那香囊的配方告訴我唄?”
“沒有香囊!我身上也沒有什么香味,該是你得去看看大夫是不是嗅覺出了問題?!?
“不可能!那李大人、哲布、高博高瑞……他們身上都沒有特殊的香味,這味道我就只在您身上聞見過!”
“我一大老爺們,身上除了汗臭,從未有過什么香味!”
“小氣!”
夏慈君轉身背起手走到案桌兩側打量他的腰間,確實沒發現香囊。
良久,夏大寶終于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