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兩頭君主級妖魔的肉身硬抗一道超階魔法并不是稀奇的事,放在至尊君主層次的妖魔身上普通的超階魔法甚至都做不到破開它的防御。
但趙渾的超階魔法,可不是一般的超階魔法,他的水系,同樣具有魂種,并且是帶有極強附效的魂種。
“水浪覆世!”
趙渾雙目變成如同大海一般的天藍色,滿頭的發絲隨風飄起,在他的聲音落下之后,滿天席卷的海嘯突然劇烈波動起來,隨后速度越來越快,越漲越高,直到將兩頭君主所站立的土地全部納入其中。
“轟―—!!”
伴隨著海嘯一聲轟鳴,兩頭準備以身體硬抗的君主轉瞬間便被沖了出去,一路被轟回了洞穴老家。
這便是趙渾附加的魂種附效,舍棄少部分的撞擊力以達到長時間延續攻擊的沖擊力道,如果這一道浩劫水嘯是為了轟擊噬心雙生蚺和幽影鬼戾蝎,那么最后很大可能是被它們兩個的身軀直接撞碎。
反而造不成多大的傷勢。
但如果一開始便是為了將這兩頭超級君主給送回老家,那么舍棄一部分的撞擊力道來換取更綿長的沖擊力毫無疑問是更具性價比的。
單從最后的結果來看,這一道浩劫水嘯所取得的戰功豐碩無比,不僅把莫名出現在城墻下的幽影鬼戾蝎和前來營救的噬心雙生蚺沖飛,海嘯所流經路上沿途中所有的統領級以下妖魔全部喪生,無一只幸免。
附加魂種的超階魔法不是君主級以下的生物能碰瓷的,這種程度的魔法,統領級妖魔沾之即死,絕不會有任何活路。
超階魔法就是這么霸道。
趙渾望著這一路上滿目瘡痍的妖魔尸體發出一聲感概,潮水褪去過后空余下滿地的濕氣,仿佛整個北戰場被清洗了一遍。
他沒有多少留戀,直接返回到北城墻上,今天看似是占據了絕對上風,沒有付出多么慘重的代價便將兩頭君主逼退。但其實幽影鬼戾蝎和噬心雙生蚺所受的傷勢遠沒有想象的那么重。
巖之龍脈雖然威力不俗,但終究是偏控制類的超階魔法,尤其是巖牙龍首沒有將巖石硬度疊加起來的情況下,還在噬心雙生蚺突襲下將龍首一口氣全派了出去,所以實際上并沒有將威力全發揮出來,頂多轟出來一個輕傷。
兩頭君主加起來都沒有上次花破語將腐蝕魔蜈傷的重。
趙渾飛回城墻上,發現天宮魔法協會和軍部的幾位高層都已經過來了,看來是接到了消息。
“軍首,會長。”趙渾向兩人問候道。
黃予風淡淡的點了點頭。
“有沒有發現它是怎么過來的?”賀守年問道。
他們幾個接到雷肇捎來的消息之后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看到那個幽影鬼戾蝎幻像的時候也一臉懵,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城墻下方跟趙渾戰斗的幽影鬼戾蝎本體,他們還真認不出來那是幻像。
不過現在被浩劫水嘯沖擊之后那幻像也維持不住消失了。
“會長,我對這方面的了解不多,看不出來。”趙渾遺憾搖頭。
“會不會是那頭幽魂蝕骨蟻后?它當時剛從洞穴中出來的時候就用幻術控制住了當時城墻上的所有人。”雷肇提出了一個想法。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有關這頭幽魂蝕骨蟻后的記載里并沒有提及過它擁有制造幻像的能力。”賀守年沉吟道。
“管它是不是,就算是那頭蟻后搞鬼,我們現在也沒有手段反制這種幻像能力。”黃予風正視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加強巡守力度,這樣能在妖魔沒有靠近城墻很近的時候發現。”
現在北方戰場上剩下的軍法師全都是朱雀軍部的人,城衛軍是金陵市自主組建的城防力量,不歸軍部統領,自然實力比起朱雀軍部出身的正統軍法師差上幾籌。
目前城衛軍全都去了東南西三方戰場上支援,北方戰場的妖魔攻勢最強,只能讓朱雀軍部來頂上。
而現在,但凡這種妖魔幻像多來幾個,他手底下的人不得讓這些該死的君主殺干凈?
超階法師也不可能在君主級妖魔出現的一瞬間就趕到,不然這一次就不會出現傷亡了。
“只能如此了。”賀守年嘆氣道。
為何今年金陵會遭遇如此大的劫難,危機預警系統明明一直在工作,莫不是內部出現了蛀蟲?
危機預警系統一直都是專人負責,難道是...
......
天宮魔法協會總部,頂樓。
這里是戰時臨時特批給城中治愈系法師治療的地方,一共有五層,唯獨頂樓只開放給一名法師使用。
治愈系超階法師——余符。
與之相對應的,能夠送到他這里的,全都是命懸一線的法師。
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兩張行軍床顯得格外顯眼,上面躺著的正是蕭痕和花破語,此時都處在昏迷狀態。
在余符日以繼夜的治愈系魔法療傷下,兩人身上已經沒有明顯的外傷了,按理來說兩個人應該能夠蘇醒了,但不知為何就是醒不來。
余符也診斷不出這是什么病癥,只能騰出來靠近窗戶的地方安放兩人,或許曬曬太陽就會好一點。
頂層外的樓道里,一名身穿正裝的男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著,沿途中駕輕就熟的避開所有監控器和助理醫師,徑直推開余符休息室的側門,并將正對著門拍的監控破壞掉。
“吱嘎~”
門推開的瞬間,聽到門聲的余符探出頭看了一眼,見來者是熟人便收回了視線。
“你這么忙還要抽時間來看他們兩個,看來你對他們兩個的遭遇很好奇。”
“是啊,畢竟他們兩個醒了之后,這場戰爭就會迎來轉折點了。”男人回應道,同時將手上一直拎著的咖啡放到了余符的辦公桌上。
“順路買的,你這段時間忙的天昏地暗,肯定休息的不怎么樣吧?”
余符將視線從手上的病例轉到桌子上多出的咖啡,發現是自己常喝的口味。
“多謝,辛苦你專程跑一趟。”
這家咖啡店和天宮魔法協會總部是反方向的,怎么可能順路?
“不辛苦,不辛苦。”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花破語的病床前。
夕陽下的黃昏將男人的影子拉長,打到了落地窗上,在余暉中,一抹邪笑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