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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妖皇

  • 永中大陸
  • 夜貓子小保安
  • 3621字
  • 2025-07-18 17:30:00

北境的營帳里,油燈的光被風推得晃晃悠悠,照在柳樹院長和大妖皇身上。

桌上擺著半壇“醉流霞”,琥珀色的酒液里浮著片柳葉,是院長剛放進去的。大妖皇捏著個粗陶碗,仰頭灌了大半,青面獠牙上沾著酒漬,卻沒半分兇相:“三百年前你欠我的這壇酒,可算兌了。當年在瀚海打退魔修,你說要以‘醉流霞’謝我,結果轉身就閉關,害得我在瀚海礁石上蹲了三個月?!?

柳樹院長捻著胡須笑,柳木杖往地上輕輕一頓,營帳外的風沙頓時繞著帳子打旋,進不來半分:“那時你剛登基,西河大陸的老狐貍們還不服你,我若真留你喝三個月,你的皇位怕是要被侄子搶了去?!?

大妖皇“嗤”了聲,九尾在身后不耐煩地掃了掃,尾尖的幽藍火燎到帳頂,卻在觸到帆布前自動熄滅:“少來這套。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怕我賴在永中大陸,把你那片靈植園的仙草都啃了?!?

“你當年確實啃過?!痹洪L慢悠悠地倒酒,“我那株千年雪蓮,剛開花就被你當成點心,氣得唐溫柔的師父追了你三天三夜?!?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都笑了。笑聲撞在營帳壁上,震得油燈的光暈都顫了顫。

帳外,陳玄書正帶著冬梅檢查新布的“縛妖陣”,聽見里面的笑聲,忍不住對身邊人說:“沒想到院長和大妖皇是舊識。”冬梅指尖劃過陣紋,輕聲道:“典籍里說,永中與西河大陸百年前曾聯手抗魔,那時帶隊的就是院長和剛成年的大妖皇?!?

帳內的談話還在繼續。大妖皇的目光落在帳外陳玄書的身影上,碗沿往那個方向偏了偏:“那小子的星輝術,是‘星辰子’的路數吧?我在西河見過星辰子的殘卷,他的‘星軌步’比這小子穩,卻沒這股子韌勁兒。”

柳樹院長指尖的柳葉在酒里打了個轉:“星辰子當年太急,想以一人之力補天地星軌,最后反噬了自己。玄書這孩子,心里有牽掛,反倒走得穩。”他抬眼看向大妖皇,“你剛才對葉酸酸說的話,倒是上心了?!?

“那丫頭的靈植共鳴能通妖語,”大妖皇用指甲刮著碗沿,“我西河大陸的‘回春藤’快絕種了,她若去,說不定能救回來。再說,她看那小子的眼神,和當年你看唐溫柔師父的眼神,一模一樣。”

院長沒接話,只是把酒碗往他面前推了推。油燈的光落在柳木杖上,杖身突然浮現出細密的紋路,竟與陳玄書星輝術的軌跡重合。大妖皇瞥見了,挑了挑眉:“你把‘星核’的碎片給他了?那可是你當年從星辰子遺物里撿的。”

“放在我這兒也是蒙塵。”院長的聲音輕得像風,“玄書能引星輝,正好用得上。倒是你,剛才用九尾火罩住血瞳狼時,留了三分力吧?怕傷著永中的娃娃?!?

大妖皇“哼”了聲,卻默認了。他忽然起身,青黑色的手掌往帳頂一按,整個北境的夜空突然亮起無數星點——不是永中大陸的星,是西河大陸的“妖星”,此刻竟與永中的星軌連成一片。

“三皇子在黑風谷埋了‘聚魔陣’,”大妖皇的聲音沉了些,九尾在身后緩緩展開,幽藍火照亮了他眼底的厲色,“想用蝕骨瘴養魔氣,這招夠陰的。”

柳樹院長也站起身,柳木杖上的枯葉突然抽出新芽:“他以為借了永夜教的力,就能瞞天過海。卻不知永夜教的老巢,三百年前就被你我拆了?!?

兩人并肩走出營帳時,風沙都停了。大妖皇的九尾火與院長的柳芽綠光交織,在黑風谷方向凝成道巨大的光網。陳玄書等人遠遠看著,只見那光網落下的剎那,黑風谷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是聚魔陣被破的聲音。

“老東西,這次算兩清了?”大妖皇轉頭問,青臉上竟露出點孩童般的期待。

院長拍了拍他的肩,柳木杖上的新芽突然化作漫天柳絮,落在北境的防線上,每片柳絮都長成了株小小的柳樹,擋住了最后殘留的蝕骨瘴:“下次去西河大陸,我帶十壇‘醉流霞’。”

大妖皇咧嘴笑了,九尾甩了甩,轉身往瀚海方向走。黑袍在星光照耀下,玄鳥紋仿佛活了過來,振翅欲飛:“記住你說的!要是敢騙我,我就拆了你天中學院的靈植園!”

聲音漸遠時,柳樹院長望著他消失在瀚海霧氣里的背影,忽然對身后的陳玄書道:“西河大陸的妖族,最重‘諾’字。你若以后有機會去,報我的名字,他們會請你喝最好的果酒?!?

陳玄書望著夜空里尚未散去的妖星與永中星軌,忽然明白——這兩個分屬不同大陸的頂尖強者,看似脾性迥異,卻有著一樣的底色:守諾,護短,還有對這片天地最沉的牽掛。

油燈在營帳里繼續亮著,半壇“醉流霞”還在桌上晃。北境的風卷著新抽的柳芽香,掠過年輕人們的營帳,像在說:這世間的風雨,從來都不是一代人的事。前輩們擋過的,后輩們接著擋;前輩們守著的,后輩們接著守。而那些跨越大陸的情誼,那些藏在酒里的約定,正是讓這片天地能穩穩立著的根。

陳玄書在黑風谷邊緣調整陣眼時,識海里突然傳來龍來的低嘆。那聲音比往常沉了許多,像帶著三千年的沙礫。

“你看那片崖壁?!饼垇淼囊庾R拂過陳玄書的視線,落在谷口那道刻滿裂痕的巖壁上。月光淌過裂痕,竟隱約映出鱗片的紋路——不是西河妖族的鱗,是更古老、更沉的暗金色,邊緣還殘留著被雷火灼燒的焦痕。

陳玄書指尖的星輝頓了頓:“這是……”

“虬族的鱗紋?!饼垇淼穆曇魩е鴿?,“永中世界沒有龍族,卻有過虬族。我們生在瀚海深處的‘沉淵’,能引雷,能控水,背生雙翼卻無角,族里老人說,我們是天地初開時,龍氣與水精揉成的胎。”

葉酸酸湊過來,指尖輕觸巖壁的紋路,純陰靈力流過時,那些鱗紋竟微微發亮,像在回應她?!斑@些紋路在動?!彼ь^看向陳玄書,眼里滿是訝異,“好像有生命?!?

“是虬族的‘記事鱗’。”龍來的意識在識海里翻涌,帶起細碎的星輝,“每道裂痕都是一段事。你看最上面那片殘鱗,刻的是百年前抗魔戰時,我們族長用雙翼護住沉淵的樣子?!?

陳玄書順著他的指引看去,果然見那殘鱗上刻著模糊的雙翼剪影,翼尖還插著魔修的骨刃。龍來的聲音續道:“那時我才三百歲,剛能化人形,跟著族長來永中助戰。你院長的柳木杖,當年曾借過我族的‘雷水’,才劈開了魔修的‘血河陣’;大妖皇那時還是個毛頭小子,偷喝了我族的‘淵釀’,醉得在沉淵睡了三天,被族長用尾鰭抽醒的?!?

他忽然笑了,帶著點自嘲:“后來呢?后來虬族就沒了?!?

識海里的星輝劇烈震顫,陳玄書的指尖跟著發顫。崖壁的鱗紋在月光下突然清晰,映出更慘烈的畫面:沉淵的水翻涌著黑血,虬族的雙翼折斷在礁石上,有個背著幼崽的虬族女子,正將塊暗金色的鱗塞進幼崽懷里,自己卻被涌來的魔氣吞沒。

“是永夜教。”龍來的聲音低得像嗚咽,“他們說虬族的鱗能煉‘不死丹’,趁我們助戰元氣大傷時,偷襲了沉淵。族長用最后的雷水炸了沉淵入口,把我們幾個幼崽送了出來,自己沒走成。”

陳玄書猛地攥緊拳,星輝在他掌心凝成刃:“你是……”

“我就是那個被塞了鱗的幼崽。”龍來的意識輕輕拂過他的眉心,“那塊鱗融在我骨血里,讓我能藏在人類識海里,一藏就是百年。你在星辰秘境撿到的那塊星輝玉佩,其實是我族的‘喚龍石’,所以我才能附在你身上?!?

葉酸酸忽然握住陳玄書的手,她的純陰靈力順著他的指尖流進識海,像道暖流裹住龍來翻涌的情緒?!把卤诘镊[紋在發光?!彼p聲道,指著巖壁最下方的一道淺痕,“這里刻著‘等’字。”

陳玄書湊近看,果然見那淺痕是用虬族的爪尖刻的,筆畫里還纏著微弱的水靈氣,顯然刻下的時間不遠。龍來的意識突然激動起來:“是族里的‘守鱗人’!他們沒死!守鱗人能以血養鱗,讓記事鱗保存千年,這‘等’字,是等我們回去!”

遠處傳來腳步聲,是李孫斌和柳樹院長。院長望著崖壁的鱗紋,柳木杖輕輕點了點:“沉淵的入口,在黑風谷地下三丈。當年我幫虬族布了‘鎖淵陣’,就是怕永夜教再找過來?!彼D向陳玄書,“龍來的事,你早該知道了?!?

龍來的意識在識海里長嘆:“老東西,你早知道我在他身上。”

院長笑了:“你借他的手補陣眼時,雷水的氣息瞞不過我。當年你族長托我照拂你們,我總不能食言。”

大妖皇不知何時也來了,青面獠牙在月光下泛著光:“沉淵里還有三尾狐族的分支,當年幫你們守過沉淵,我讓族里的崽子去打聽過,說近幾年總聽見淵底有鱗甲聲。”

龍來的意識突然劇烈波動,陳玄書的眼底閃過一瞬的金色豎瞳:“我要去沉淵。”

“不急?!痹洪L按住他的肩,“三皇子的余黨還在谷外晃,等清了這攤子,我陪你去。沉淵的‘雷水’,正好能淬你的星輝術;葉酸酸的靈植共鳴,能喚醒沉淵里的‘回魂草’,或許能讓那些沉睡的虬族殘魂,醒過來看看?!?

葉酸酸從藥囊里摸出粒種子,是她在北境采的“聽風草”:“把這個種在沉淵入口,它能聽出活物的動靜,若是有守鱗人,會有反應的?!?

陳玄書接過種子時,識海里的龍來輕輕蹭了蹭他的意識,像只終于找到歸途的幼獸。崖壁的鱗紋在月光下漸漸暗下去,卻仿佛有細碎的水聲從地底傳來,像沉淵里的虬族,在回應三百年后的等待。

夜風掠過黑風谷,帶著瀚海的咸腥,也帶著沉淵的潮氣。陳玄書望著谷口的方向,忽然明白龍來為何總在危急時幫他——不是依附,是同路。一個藏著種族過往的虬族殘魂,一個揣著星辰秘境記憶的少年,還有身邊這些愿意陪他們闖沉淵的人,或許這就是院長說的“路”:帶著過去,向著未來,一步一步,穩穩地走。

龍來的意識在識海里安靜下來,卻有細微的雷水聲在流轉,像在哼一首沉淵的老歌。陳玄書握緊葉酸酸的手,掌心的星輝與她的純陰靈力纏在一起,映亮了崖壁上那個淺淺的“等”字——等了三百年,終于要等到回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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