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喜歡叫你謝歡,‘盡’一字道盡了無盡的悲傷,就像是注定了的悲劇,而我的來臨,就是為了帶你歸岸。”
——梁澤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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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榜上換了一批新的照片,上邊多了許多的新面孔,最為令人激動的怕只有那張高高掛在榜首的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抿著唇淡笑,勾人的桃花眼神采奕奕,少年穿著正裝,藍底的背景襯的少年帥氣張揚。
這一天,謝歡盡知道了,原來他不僅長得很帥,成績也相當(dāng)?shù)暮谩?
謝歡盡的成績也好,但不至于那么夸張,她在榮譽榜的倒數(shù)第二個位置,年級第九。
王虹這天很開心,因為年級前十里她帶的班占了四個,差不多一半了,一個年級里有那么多的班,這樣的戰(zhàn)績已經(jīng)讓人相當(dāng)?shù)臐M意。
開課前的前十分鐘,王虹特意拿來表揚了一下前十的學(xué)生,雖然講到最后還是回歸到了教育管理上。
無非是,“驕傲使人落后,謙虛使人進步。”
下課鈴聲響起,王虹叫了梁澤煦去辦公室,班里很多人起哄,“我煦哥就是牛逼,指不定老班得把多大的眾望托付在他身上。”
梁澤煦笑著沒去理會他們的起哄。
突然的謝歡盡抬起頭不經(jīng)意間望向他,門口處的少年逆著光,何止是意氣風(fēng)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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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前的五分鐘,放在抽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謝歡盡對手機的震動如此敏感。
她看著講臺上講的唾沫橫飛的物理老師,咬著唇,鼓起勇氣拿出了手機,她微微弓起了腰,左手撐在桌面上,像個做壞事的小孩且毫無經(jīng)驗。
【中午可以邀請你一塊吃飯嗎?】他問,語氣平常。
她下意識的想要拒絕,那頭很快發(fā)來另一條消息。
【我今天挺開心的,可是我父母都不在這,沒人給我慶祝】
明明是文字,可謝歡盡卻感受到了少年說不出的委屈。
她不忍,斟酌許久,最終還是同意了。
下課鈴聲響起,想了許久的措辭,最終說的還是有些磕磕碰碰,“阿許,我中午有事,就不和你一塊去吃飯了。”
正在收拾書的許益民聽到這話,有些狐疑的看向謝歡盡,“阿歡,你最近真的不太對勁啊。”
許益民看著外邊樹剛開的嫩綠的芽,“阿歡,你是不是春天到了啊。”
春天到了成了戀愛的代名詞,來源于動物世界里的開場白。
謝歡盡聽懂了,沒忍住拍向許益民的肩膀,“沒有!”說著就向外走去。
嬌軟的聲音聽的許益民在后邊不斷地嘖嘖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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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處有許多成群結(jié)隊的學(xué)生出去覓食,梁澤煦站在旁邊的樹蔭下,頎長的身形引了不少人注目。
她鼓起勇氣靠近他,他看見了她,桃花眼輕輕勾起,“你來了。”
若是被梁澤煦從小玩到大的玩伴看到此時的梁澤煦,一定會忍不住的吐槽。
梁澤煦的桃花眼從來都不是勾人用的,他大多時候都是沒什么表情的,酷酷的,那雙桃花眼也更多的時候是透著生人勿近。
她點頭,與他并肩走著,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遠比她想象的高,她在女生中不算矮,可也只能堪堪到他的肩膀。
他帶著她去了條離校很近的美食街,問她,“謝歡,你要吃什么?”
謝歡盡在某些方面不像大部分的女生那樣,會矜持的說隨便,都可以這樣的詞匯。
她不太喜歡模棱兩可的答案,所以也不會這樣回答。
他們站在一家重慶小面的面館前,她指了指它,問他,“可以嗎?”
里邊的老板娘是個熱情的中年女人,看見一男一女的兩個學(xué)生走進來,熱情的招呼他們,她用抹布擦了一遍桌子,“阿妹阿仔長得真亮眼喲,你們要吃啥啊?”
這話夸的人心情好,梁澤煦笑著對老板娘說,“兩碗雜醬面吧!”
老板娘應(yīng)下,去煮面。
梁澤煦去了一旁的冰箱拿了兩瓶飲料,拿著其中一瓶遞給了謝歡盡。
她擰開水瓶,喝了一口,帶了點涼意的飲料接觸到味蕾,讓她變回那個冷靜的謝歡盡,她開口,“梁澤煦,我不叫謝歡。”
她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包括除夕夜的那晚的那句“謝歡,新年快樂”,因為他念錯的名字,讓她在甜蜜與煩躁之間交織。
重慶小面的老板娘是個老手,很快用托盤端著兩碗面上來,賣相很好,聞著也香。
梁澤煦從旁邊拿起兩雙筷子,遞給她一雙,從頭到尾,紳士禮貌。
“我知道啊。”他回她,語氣說不出的散漫,隨后桃花眼認真的凝視著她,“可是我喜歡叫你謝歡。”
他喜歡叫她謝歡,‘盡’一字道盡了無盡的悲傷,就像是注定了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