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宜審視良久,最終敗給他的目光,望了屋舍一圈,“你主人呢?”
“主人去找血靈參了。”
“找它干嘛?”
“這要問紀牙子。”
女子投來目光,紀牙子從容不迫:“姑娘試著運氣。”
袁相宜提手壓腹,玄氣剛涌上來,仿佛彈簧般,上到半空中,又彈了回來,大驚失色:“怎么回事!”
“血霜露封住了你的丹海,唯有血靈參可以解,玉簡幫你出去找藥了。”
袁相宜再次震驚,她想不通,玉簡救她的原因,百思不見其解,想得頭痛,初醒的疲憊越來越重,撐著頭告罪,回去躺下。
玉靈珠從里屋出來,躡手躡腳,紀牙子坐在椅子上,老神自在:“睡著了吧?”
“對啊。”
“沒事吧?”
“這要看你主人了。”
什么意思!玉靈珠側目而視,紀牙子從桌上收手,語氣透著凝重:“我沒有說出全部病情,她的疲憊會隨著時間加重,醒的時間會變少,若是玉簡回來的早,治愈的效果會更好。”
“你怎么不早說。”
玉靈珠不覺抬高聲音。
紀牙子扯著玉靈珠的手臂,“小聲點,不怕吵醒她呀。”
玉靈珠捂唇,側身往內一看,女子睡相酣然,松了一口氣,拽著紀牙子往門口一站,目光全是譴責。
“怪我?”紀牙子氣笑,“玉簡也沒給我機會,火急火撩的,我想說都來不及。”
玉靈珠一聽也是,“相宜交給你,我去找主人。”
“等會再去,雨太大了。”
外頭雨下得極大,仿佛幾百年沒下過雨似的,淅瀝瀝,閃電不時穿過,打得樹枝焉焉的,仿佛不會孚水的鴨子,倔強掙扎。
玉靈珠見及縮腳,背著手,踱來踱去。
血靈參生長在偽仙界最西端那不火。
那不火,是一座隔海火山,火流子宛如空氣,與山共存。
高溫的天氣使得周邊寸草不生,宛如沙地荒漠。
玉簡雙腳落地,白光宛如袈沙,護住全身,不受流火干擾。
火山口噴著白漿,仿佛龍卷風,濃烈嗆鼻。
剛湊進火山椎,地表掀起熱浪,宛如暴風前的平靜,暗藏危機。
玉簡垂手,仰頭高喝:“火靈可在?”
地表發出龍吟聲,深沉宏大,“是何人喚我?”
“在下玉簡,有事相求,特來叨勞。”
“何事相求。”
“求贈血靈參。”
龍吟:“來的不巧,血靈參已被采擷。”
“我不信。”
玉簡冷聲,身子高飛,直往火山口。
龍吟高亢,仿佛雨中送傘的嘹急,熾熱的巖液一躍而起,阻擋玉簡的路。
玉簡白光揮灑,仿佛菩薩手中楊柳枝,凈化巖漿,卷光闖進火山底,勢不可擋。
血靈參藏在最深處,宛如珍藏的瓷窯,在一片火芒中,異彩流轉,玉簡就地拔起,聲音冷漠:“這是什么?”
龍吟啞口無言,霍地唾人:“玉簡你不是人!”
玉簡置若罔聞,抽身火海,龍吟嗚咽,仿佛戰前的鳴笛,氣若長河,巖漿爆出地表,勢若游龍,噴涌上空,仿佛布雨般,火星子亂濺。
白光璀璨,宛如水場,巖漿遇之即溶,白煙縷縷,凌云沖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