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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死之交

一水和怡山已向昊宇和靈蘭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黃佼佼已正式回到了劉家。黃佼佼酒吧打架的事,一水沒有告訴昊宇他們,他和佼佼住在公寓里,一水回小院的時間就很少了。

靈蘭和艾迪在電話里說起這件事,她與黃佼佼之前的不開心她并沒有告訴艾迪,只是把一水這件大喜事告訴了她。

艾迪在電話里沉默了很久,靈蘭以為她已經掛了電話,卻聽到她說“沒想到齊麗娟這么絕決,她這是恨呢還是悔呢?”

“媽媽,你和齊麗娟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么大事?”靈蘭忍不住問。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和你們小一輩沒有關系。”艾迪輕描淡寫地說,“你和那個佼佼,關系怎么樣?”

“她很有個性,敢愛敢恨的,很爽快,不讓人討厭。”靈蘭照實說,“我們不同班,現在也不在一起住,我和昊宇住在小院,她和水叔住另外的地方。”

“如果你和她相處不愉快,我們可以提前結束借讀。”靈蘭的特殊性和上一代各種糾葛,還是讓艾迪隱隱擔憂,但是她的治療還沒有結束不能中斷,而且自始至終都瞞著靈蘭,怕剌激到她,讓她在兩個殘缺的自我中不斷切換,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可以嗎?”靈蘭聽了半喜半憂,但轉念一想,這肯定是媽媽擔心她才這么說的,她的科研還沒有結束,那豈不是要半途而廢?

“還是等你科研完全結束再一起回去吧,反正我在這里生活得挺好的,熱熱鬧鬧的,水叔對我照顧有加,還交了好幾個朋友,昊宇天天和我在一起,保護得很好呢!”靈蘭歡快地說。

“你生日馬上到了,你想要什么禮物?”

“我什么都不缺,希望你健康快樂,長命百歲!我們早點回國!”

艾迪聽了眼圈一紅,忙不迭地答應了。

其實靈蘭對于生日的感覺很淡,在加拿大的時候,也就是艾迪、花姐和忠叔幾個人一起和她簡簡單單的過生日,有時候也會有朱醫生。去年的生日她收到一份奇特的禮物,是艾迪給她的,指定她為家族信托唯一受益人。艾迪的家族是財旺而人丁不旺,世代富足,靈蘭的外公生前是著名私募基金公司合伙人,財力也相當雄厚,家族信托規模可觀,艾迪知道自己的病情后,將家族信托指定靈蘭為唯一受益人。靈蘭從小生活富裕,不知錢為何物,這也是她生性淡泊隨意的一個原因,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當一個人不被生活所拖累,那他勢必活得超脫。

這是靈蘭第一次離開家不在媽媽身邊過生日,一水還是很重視的。

“胖蛋,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都喜歡什么禮物?”一水向昊宇取經。

“限量版的籃球鞋啊,簽名籃球和球衣啊,演出票啊……”昊宇張口就來。

“停停停,誰問你想要啥啊!我是問靈蘭喜歡啥!”一水不耐煩地說,“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喜歡啥!”

“那你怎么不問你自己閨女啊!”昊宇白高興了一場,懟回去“老舅,不是我說你,你親生閨女回來了,你就冷落了靈蘭,你說說你多久沒回小院,沒和靈蘭噓寒問暖了?”

一水一愣“……也沒多久吧?這不是情況特殊嗎?”

“是特殊,沒有比這更特殊的了!”昊宇憤憤不平地說“黃佼佼是多了一個爸,我還多了一個妹,我媽還多了一個侄兒呢,李奶奶還多了一個孫兒呢!那你們怎么沒考慮考慮大伙兒的感受呢?你這是想和她一輩子不和我們來往嗎?前陣子靈蘭感冒發高燒,我給背到醫院去的,掛了兩天水才退燒,你知道嗎?李奶奶每天都到小院來,想見她孫女,跟癔癥似的,你又知道嗎?”

昊宇夾槍帶棒把一水一頓埋怨,讓一水很愧疚,他這一陣子又是忙活黃佼佼的生活起居,又是和幾個哥兒們商量怎么收拾李鷹,的確疏忽了其他人。

“靈蘭生氣了嗎?”一水小心翼翼地問。

“我怎么知道她生氣沒有?我敢問嗎我!”昊宇白了他一眼。

“嗨,你別這樣啊,咱倆好兄弟夠義氣,是我的錯,你幫我出出主意唄!”一水一臉討好,“條件隨你開,只要我辦得到!”

昊宇看他那樣兒也不好再氣“我想想吧!反正這周就放寒假了。”

其實靈蘭過生日,昊宇和張梓沐他們幾個早就開始商量了,大家也沒有好主意,靈蘭好象對什么也不感興趣,吃吃喝喝又太沒意思。

“要不,我們一起去度假村滑雪吧,我知道一個地方,坐火車兩小時就能到,可以包一個小別墅,白天滑雪晚上看投影玩牌吃燒烤什么的。”韓楚禹忽然想起來。

“對啊,這個好啊!我老早想去了,不過我們男男女女一起去,家長會同意嗎?”吳大炮說。

大家一愣,這的確是個問題啊,

“靈蘭跟著我,我老舅應該放心的。”昊宇說,“我老舅正想辦法討好我們呢,只要靈蘭想去,他應該不會攔著。”

“我就說和靈蘭一起,沒有男生參加。”羅思羽說。

“這行嗎?”昊宇說“你媽會信嗎?別把我們的活動給攪黃了!”

在回去的路上昊宇問靈蘭的意見,沒想到靈蘭滿口答應“可以啊,我會滑雪的,每年我媽都帶我去滑的。”

“你居然會滑雪?”昊宇以為靈蘭什么運動都不喜歡呢。

“加拿大,每年的雪季超長的啊。”靈蘭眨吧著大眼睛說,昊宇真被自己傻哭了。

但是沒想到,一水堅決不同意他們少男少女一起去,沒在他的看護下在外過夜,這是挑戰他的底線。

昊宇沒搭理他,他準備偷偷進行這個計劃——反正現在一水也不回小院,等他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回來了!

周六一大早,少男少女們已在車站集合了,羅思羽不知道如何說服了她媽,反正早早已在等候了。吳大炮,張梓沐和韓楚禹,靈蘭和昊宇,一行六人歡天喜地地出發了。

兩個多小時火車很容易打發,四個人玩牌,靈蘭不會玩靠著車窗聽音樂,北方的冬天蕭瑟蒼茫,靈蘭從來沒有和同學一起出去郊游更別提過夜了,她覺得一切充滿新奇,昨天夜里也沒有睡好,聽著音樂漸入夢鄉,等她醒過來時,看到她靠在張梓沐的背上,蓋著他的大羽絨服,她有點糊涂,她不是挨著張昊宇的嗎?她疑惑地看了昊宇一眼,昊宇無奈地說,“木頭要和我換位置,說是要和韓楚禹對家。”

她慌忙坐直,把衣服還給張梓沐,不好意思地朝羅思羽笑了笑,說“睡糊涂了,快到了吧?”

“還有二十分鐘,剛好我們還能打兩把,定輸贏,輸的是背行李。”羅思羽說。

昊宇沒打牌,在玩手游,“靈蘭,你喝口水,收拾下東西,馬上下車了。”

靈蘭應了一聲從座里里面擠出來,踮起腳取下背包,她沒有想到昊宇的背包會那么重,沒拿穩直接砸下來,張梓沐一見背包搖搖欲墜立馬彈起來把靈蘭一把拉過來,背包砸在他后背上,靈蘭被他緊緊抱在懷里,嚇了一大跳。

“張昊宇!!你包里裝的是石頭嗎?!”張梓沐悶哼一聲,靈蘭趕緊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漲紅了一張臉,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

羅思羽和韓楚禹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昊宇看到背包砸到的是張梓沐,嚇提拍拍胸口說“嚇死我了,幸虧砸的是你!嚇死了!”他一邊拾起背包一邊說“里面裝的有保溫杯,電腦,電源,醫藥包什么的,還有一個象磚頭那么大的充電寶,夠咱所有的人充電了。對了,靈蘭,你要從我包里拿啥嗎?”

“你不是要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下車嗎?”

昊宇聽了哈哈大笑“我剛才說的收拾收拾和你理解的收拾,不是一個收拾。真是個外國佬!”

靈蘭訕訕一笑,聳聳肩,很不好意思。

張梓沐橫了他一眼,說“準備下車了,大伙兒把東西拿好。”說完他把背包一個個拿下來,把靈蘭的背包塞給張昊宇“你背著,反正你的包也不差這點重量。”

然后拉著靈蘭往前走去,靈蘭趕緊掙脫他的手,有點生氣,心想著這個張梓沐真是膽大包天了,不僅不顧羅思羽的面子,也不考慮我的感受。

她轉頭白了昊宇一眼,張昊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無辜地攤攤手,靈蘭等著羅思羽一起下車。

很順利地到達了雪場的渡假小屋,是一個小小的木頭別墅,干凈別致,辦理入住的時候,靈蘭偷偷地把自己銀行卡給了昊宇,她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錢,是出國前艾迪給她的。昊宇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拿下來,反正回去找老舅報銷。

一入住,昊宇他們已迫不及待地玩起臺球和桌上足球臺了,張梓沐約靈蘭出去散步,說是有事要說。

外面小雪紛飛,白雪皚皚,玉樹瓊枝,小木屋上掛上了黃色的小燈,象星星一樣眨著眼,望著這美好人間和美好的少男少女。

空氣清新寒冷,靈蘭很開心,象是回到了熟悉的加拿大。

“靈蘭,你這么喜歡下雪?”

“是啊,因為加拿大一直下雪的嘛。”靈蘭皺皺鼻子,象只小動物樣伸著舌頭接住一片雪花舔了一下,然后甩了甩頭,把臉上的雪珠甩掉。

張梓沐很少看到這么靈動調皮的靈蘭,喜歡之情溢于言表“靈蘭,我覺得你比一般女生要單純一些,也更淡漠一些。”

靈蘭心想“我的人生一分為二,我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時間是靈蘭,當然比一般女生見識少算計少了。”

“淡漠不好嗎?時間那么少,在乎的事情多了,多累啊。”靈蘭淡淡地說“你不也是這樣嗎,好象對什么事什么人都不在乎。”

“我從小就是這樣,我從小跟著我爺爺長大,我爺爺是個書法家,他不愛說話更不愛應酬,我從小也就不愛說話。”昊宇彎腰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用力扔出去,“我十來歲才回到我父母身邊。他們結婚又離婚,中間各自組成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然后他們又各自離婚,帶著娃再復婚,把日子過得象電視劇似的,于是我有兩個歲數相近弟弟,一個同父異母,一個同母異父,你說狗不狗血。他倆半輩子好象都在離婚結婚生孩子,而且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說說,我還在乎什么事兒啊!”

靈蘭看著他,腦子努力轉了轉才跟上劇情,然后不厚道地笑了,張梓沐本來還裝著板著臉看著她笑,但見她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跟著笑起來,兩人互相看著,笑彎了腰。

“只到遇到了你,第一次在飛機上看到你,你抓著我的胳膊從夢中驚醒,一臉的淚水和慌張,我才知道,原來在乎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啊!”張梓沐認直看著她“我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那么累那么重,眼里只想看到這個人,睡覺前只想到這個人,而且明明知道這個人不喜歡自己還要盡力去追,靈蘭,盡力跑向你的感覺好象是在做夢,就是那種近在眼前跑起來卻遠在天邊的無力的感覺。”

靈蘭無言以對,有點不知所措,她低著頭用腳踢著雪,揚起陣陣雪沙,她心里有點感動,有點抗拒,張梓沐和昊宇給她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她可以把自己的一切秘密毫無保留地告訴昊宇,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張昊宇是她除了瑟瑞娜以外,能堪稱手足的人,毫無道理的信任。但是面對張梓沐她卻說不出一個字,張梓沐對她的好是潤無細無聲,如春風微撫在細微處見真情,張昊宇是粗放又細心,堂而皇之的哥哥式的寵愛。

“這才是金幣的兩個面,”靈蘭心想,“他們才是同時存在的兩個面,朱醫生,你說錯了,我和瑟瑞娜不是金幣的兩個面,而是兩個不同的金幣啊!”

“你喜歡金幣的哪個面?”她拿出兩枚游戲機的幣,一只手拿著一枚,“這一面還是這一面?”

雖然張梓沐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很認真地看了看這兩枚“金幣”,他笑了笑說“我不能兩枚都要嗎?”然后一手抓一個,把靈蘭的手握在手里說“這兩枚我都要啊!”

靈蘭內心震動,眼睛亮亮,她沒有掙開,輕輕地說“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選什么。你對我一無所知。”

“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我一定側耳傾聽。如果我今天的選擇是有意義的,我想我是說對了。”張梓沐很開心。

靈蘭看著他那么開心的樣子,轉身往前走去,看到前面一塊斜坡,她快跑幾步一個猛停就嗖地一下往前滑去。張梓沐也學她的樣子滑過去,沒想到最后沒剎住摔了狗吃屎,上半身直接埋到路邊的雪堆里。

靈蘭哈哈大笑,趕緊過去把他拉起來,張梓沐一頭一身是雪,看到笑臉如花的靈蘭,他滿心滿眼都是她“靈蘭,你可以不答應我,但是最起碼不要拒絕我走近你,可以嗎?等到我們到大學了,你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接受我。”

“以后的事誰說得準呢?”靈蘭悶悶地說“也許等到大學,你看到的我,完全不是現在的我呢?兩個完全不同的靈蘭,你又怎么辦呢?”

張梓沐從口袋里拿出那兩枚游戲幣,裝模作樣地在嘴邊吹了一下說“那豈不是我得到了兩枚金幣?”

靈蘭的目光閃動,心里象堵著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轉身往小木屋走去,轉移話題“羅思羽不是一直喜歡你嗎?”

“羅思羽的爸爸和我爸爸是生意合作伙伴,所以兩家這么多年就走得比較近,她家就她這么一個女兒,極盡寵愛,她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但她喜歡我,不知道是求而不得的要強呢,還是真的是喜歡。我也懶得去猜。”張梓沐說。

“她的性格和脾氣都很好呀,沒有大小姐的傲慢和作風,她很可愛。”靈蘭說。

“是的,沒心沒肺整天瞎開心,這也是她受同學喜歡的原因,她熱心也熱情,很容易讓人走近。”

“之前我給她說過了,我不會喜歡任何人,而且沒幾個月就會回加拿大。這都是事實。”

“你是‘現在’不會喜歡任何人,但是等我們再大點,你就會喜歡我。”張梓沐自信地說“而且以后我會和你在一個大學或者一個城市。”

靈蘭白了他一眼,誰給他的自信?她對自己都不有自信。

“再說羅思羽,我也很明確地給她說了,就是普通朋友,最多就是一個世家妹妹,要她不用在我這里浪費時間和感情了,我沒法接受和回應的。如果再執迷不悟,最后搞得兩家父母都沒法相處,就更不好了。”張梓沐說,“她基本接受,而且等她上了大學,妥妥的白富美,還會缺男朋友?”

“你的決定我不會干涉,你的事情你有你的處理方式。”靈蘭頓了一頓說“對于你,我還要好好的考慮一下。等到上大學以后再說吧。”

“但是現在請你別拒絕我對你的好,行嗎?”張梓沐追問道。

“既然你和羅思羽說清楚了,我為什么要拒絕你對我的好?有人關愛不是很好嗎?”靈蘭擠了一下眼睛說,“你又不讓人厭煩。”

等他倆回到小木屋,昊宇他們已把烤肉鍋擺好了,晚上是自助烤肉。大家一頓好吃好喝之后準備去雪場滑夜場。

這個雪場非常大,除了一般的滑道之外,還有兩條高級道在山道上,雪場在山道上裝了高射燈,亮如白晝,除了吳大炮和張梓沐的技術稍微弱點,其他上都是雪場老手了,韓楚禹和張昊宇是單板,其他人都是雙板。

“咱們分成兩隊,一隊是我,張梓沐,靈蘭”張昊宇說,“老韓、大炮和羅思羽你們一隊,速度別太快,照顧一下技術弱的隊友。”說完拍拍張梓沐說“有我罩著你,放心滑吧!”

等他們換好衣服出門,雪已開始下大了,高級道人少路窄,但是雪的質量好,一群人吵吵鬧鬧地坐上了攬車,靈蘭和羅思羽坐在一起。

“靈蘭,剛才木頭約你出去聊天,是向你表白去了嗎?”羅思羽情緒低落,“他說啥啊?”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但是我現在不會喜歡任何人,我給你說過了。這是我自身的問題。”

“你一直說是你的問題,你的問題,難道你是同性戀嗎?”羅思羽嘟囔著說。

“哈哈,如果我是同性戀,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我要追你!”靈蘭哈哈笑著。

“不是同性戀還能有什么問題,難不成你有重大疾病,不能結婚?”

“也沒有,你別猜了,好奇害死貓!朋友之間相處最愉快的就是不要揭短。”靈蘭用手戳了一下羅思羽的額頭,“一個可愛的小八婆!”

“前一段時間,木頭特別嚴肅地和我說起這個問題,反正他就是拒絕我了,連拒帶嚇的,我還沒見他這么對我說話,氣得我回去大哭了一場。”羅思羽很委屈地說。

“換成我,我也氣,仗著別人喜歡他就可以隨意傷害別人嗎?這種人這么討厭怎么還會有人喜歡呢?”靈蘭捉狹地說。

“討厭!”羅思羽白她一眼說“我還傷心呢,別捉弄我了。”

“傷心不應該大吃大喝大睡,然后酒醉以后告白嗎?你的傷心真是與眾不同呢!”

“靈蘭!”羅思羽嗔叫一聲“你再這樣,我不理你啦!”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不過,思羽,你真的很可愛,非常可愛。”靈蘭真誠地說“沒有求而不得的怨懟,也沒有好聚好散的虛偽,是純真善良的一個人。”

“你真的這么認為嗎?我開始也是氣得要命,嗷嗷哭,我爸都快被他氣死了,要打上他家去,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演給我看的。反正我嚎啕大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心情就好多了。我想我還是舍不得你們這些朋友,如果我上學沒有你們在身邊一起玩一起吃飯一起學習,那上學還有什么勁兒啊!”羅思羽一鼓作氣地說。

“在我們最美好最青春的時候,這么用力地去喜歡一個人,就是以后回憶起來,都會為自己叫好!”靈蘭握住羅思羽的手說“不是我矯情,是我真的羨慕你們的,可以放肆的無拘無束地喜歡一個人,我想,可能我永遠不會有這個體驗。”

“怎么會!你又不是一棵樹一棵草,怎么就不能喜歡別人呢?”羅思羽十分不解。“再說了,你又沒有得絕癥,不是明天就嗝屁了……”她一下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笑了。

到了山頂,兩組人心照不宣,前后開始往下滑,風馳電掣的感覺讓人上癮,他們輕盈地穿梭在雪道中,像一串快樂飛舞的音符,唱著青春的歌謠一路而下,在雪道終點齊齊剎住,一伙人高興得哈哈大笑,擁成一團。

痛痛快快地滑了好幾個回合,雪越下越大,成了鵝毛大雪,雪花由一片一片變成一團一團的,視野越來越差,“最后再滑一次,我們就回去!”昊宇提議,大家一致贊成。

羅思羽他們一組在前,靈蘭他們在后,經過幾小時的練習,現在大家越來越熟練,速度和動作協調得很好,但是滑到一大半的時候,靈蘭發現不對勁,她沒有在雪道上看到羅思羽她們了,看到她停下來張梓沐和昊宇也趕緊停下來。

此時的大雪彌漫一樣,可見度極差,深夜溫度也降下來了。

“不對勁,你們有沒有看到羅思羽他們?”

“沒有,雪道上也沒有滑過的痕跡,他們是到新雪道上滑去了嗎?”

“沒可能,那邊的雪道也得坐攬車才行。”

昊宇拿出電話給他們打,電話接通了,信號極差“我們沖到樹林里了!……不知道是哪里……”繼續打也接不通了,昊宇馬上給他們發信息,要求他們想盡辦法發出信號,手電筒也好,燒樹枝也好,動靜越大越好。

靈蘭嚇白了臉,四處張望,周圍全是樹林,根本不知道會沖進哪一片。

張梓沐馬上給雪場管理處打電話,好久沒有人接,夜場值班的人少,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雪道兩邊有圍欄,我們從這一側的圍欄找起,他們沖出去肯定會撞破圍欄,我們就能發現了。”昊宇說

圍欄其實并不是柵欄,而是線網,在暴雪中找到線網的破洞真是難上加難。

靈蘭開始扯開嗓子大喊起來,昊宇也跟著大喊,一邊逆著雪道往上爬,努力靠近線網查找。雪靴笨重又不能彎曲,幾個人象木偶一樣在暴雪中邊喊邊找,一直找到雪道頂也一無所獲。

此時已是深夜,溫度降到零下十八度。

他們雪道從另一側往下找,三個人精疲力盡,互相扶持著,在齊膝深的積雪中慢慢前行,雪具早就丟在半山腰不知道哪里了,靈蘭凍得都沒有知覺了,張梓沐緊緊擁著她,對昊宇說“你帶著靈蘭往下走,先去管理處找人,我先找他們,然后你們帶人來救我們。”

“不行!我們如果走散了,幾個人都沒命了!”

“再說,雪道現在也看不見了,如果走錯了,到時候我們誰也救不了誰!”

正在這里,靈蘭看到網線上勾著一只手套,正是羅思羽的!他們趕緊過去,果然網線那里有一個缺口,下面是一個陡坡,陡坡之后是樹林。

他們沖著樹林大喊,沒有回應,靈蘭想往下走,張梓沐一把拉住她“太陡了,太滑,會滾下去的!”

“打119!快打119!”張梓沐忽然想起,他們又急又怕居然忘了打急救電話。

還好電話順利接通了,張昊宇清楚了說明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并把一條紅色的圍巾作為標識系在圍欄上,并告訴119他們準備下陡坡去找同伴,不管找沒找到,他們不會離開這個標識太遠。但是119強烈要求他們原地不要動,他們馬上到。

張梓沐和張昊宇對視一眼,靈蘭說“他們可能會受傷,這么底的溫度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們慢點溜下去找他們,人多力量大,到時候肯定能讓119發現我們。”

三人同意往下去找,昊宇第一個半蹲著慢慢往下,靈蘭第二個,張梓沐墊后。

陡坡太陡,速度根本沒法控制,靈蘭已斜著滑下去了,張梓沐一見一緊張,腳一松,整個人直接往下滾去,靈蘭伸手一拉,也被帶著往下滾,眼見張梓沐一頭要撞在凸起的石頭上,靈蘭死命拉他一把,護住他的頭,弓身向前,自己后背撞上了石頭,她一聲悶吭,暈了過去。

天昏地轉之后,張梓沐的頭埋在靈蘭的懷里,他一抬頭,剛好看見靈蘭倒下,嚇得肝膽俱碎,大聲喊著靈蘭的名字,把她死死摟在懷里,昊宇聽到喊聲,連滾帶爬地過來,看到靈蘭這樣,直接哭喊出來。

還好靈蘭慢慢醒過來,剛才只是猛烈撞擊了一下,沒有大問題,但是后腰劇痛走不了路了,張梓沐背起她,昊宇在后面扶著,一邊打119通報情況,一邊艱難前進,一邊大聲呼喊羅思羽他們的名字。

走了好一會兒,終于聽到回應。原來羅思羽他們也受傷了,吳大炮技術稍弱直接沖出圍欄,韓楚禹為了拉住他,和他一起沖下去了,羅思羽也跟著過去,沒想到那么陡的坡,幾個人還帶著雪板,沖下去之后又滑行了好長一段才停住,韓楚禹扭傷了腳,吳大炮更嚴重一點,腿不能動了,羅思羽也被撞得頭暈目眩,臉上象被樹枝抽打了一頓,紅一條紫一條。

羅思羽第一個聽到他們的呼叫,趕緊大聲回應,幾個人摸索著匯合了,羅思羽抱住張梓沐嚎啕大哭,吳大炮抱著昊宇也哭起來,“我的腿沒知覺了,是不是要廢了啊!”

“瞎說,你的腿估計骨折了,沒知覺是凍著了,不過再這么凍下去,肯定都有危險。”

張梓沐解下自己的圍巾,遞給昊宇,讓他給吳大炮把腿包起來保暖,幸虧大家穿的是防寒服,家里沒有缺錢的,防寒服和裝備都是質量最好的。

“靈蘭你怎么樣了?”張梓沐讓靈蘭坐在他腿上靠著他,昊宇用用搓著她的臉,“嚇死我了,靈蘭,你沒事吧?木頭,你倆怎么滾下去了?”

“我沒事,只不過是撞了一下。”靈蘭安慰著他倆。

“如果不是靈蘭,估計我的頭就直接撞上那塊石頭了,現在和你們也就陰陽兩隔了。”張梓沐說,然后偷偷湊近靈蘭的耳邊說“所以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對你報恩到底。”

靈蘭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自己的后腰又一陣巨痛,她不禁哎呀了一聲。

張昊宇和119通報了這邊的情況,告之了大概的方向,119告訴他們大概還要40分鐘才能接到他們,現在的雪太大了。

幾個人互相擠在一起取暖,聽到救援隊正在趕來,膽子也大起來。

“你們手機怎么打不通?”昊宇問

“我手機沒電了,思羽滾下來的時候手機不知道飛哪去了,吳大炮的手機直接凍關機了,貼肉暖熱了再開機,根本沒信號啊!”韓楚禹說。

羅思羽從口袋里拿出兩塊巧克力,大家分著吃了,靜靜等著救援。

“現在我們都是過命的兄弟了,生死相依啊!以后出去,咱們這得多鐵!”昊宇說。

“如果我們沒有凍死在這里,順利出去,你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吳大炮忽然說。

“我希望我們的樂隊能紅遍全球!”昊宇第一個說。

“這心愿有點大啊,紅遍全球!你先紅遍全國吧!”韓楚禹笑著說,“我還是主唱呢!你這個心愿成就了我啊!”

“我的心愿是以后好好談場戀愛,我愛的人剛好愛我!”羅思羽說。

“這個心愿太容易了,有多少男生都巴不得和你完成這個心愿呢!要不,我幫你完成也行!”昊宇說。

“滾你的!”羅思羽打了昊宇幾拳“美得你吧!”昊宇抓住她的兩只手說“你還挺有勁兒,看樣子一點也沒有受傷啊!”

“我想當個優秀畫家。”韓楚禹說。

“就是那種一幅畫我們都看不懂,但隨隨便便賣個幾千萬的那種畫家。”吳大炮的話引來一片附和。

“你呢,靈蘭?”羅思羽問。

“我想做一個平凡正常人,正常戀愛生活就行。”靈蘭說。

“這也算心愿?”吳大炮不解地問,“難道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是一個身份特殊的人?”

“我想和靈蘭上同一所大學,做她的男朋友。”張梓沐打斷吳大炮的提問說。

然后大家聽了,各種心思各種情緒,沒人接話,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隱隱看到有很多手電筒的光,大家知道是119來救他們了,他們立刻大喊歡呼起來。

光源越來越近,急救人員也聽到了他們,抬著擔架向他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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