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片白雪皚皚的地讓我整個身體的神經細胞都散發著活力,但我興奮之余還有些害怕。
我兩手緊緊握住雪橇,但雙腿怎么都不聽使喚,失去平衡感的恐懼感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和布布去溜冰場。當時的布布穿上溜冰鞋真是如有神助,來去自如,我只能扶著一旁的欄桿看著她跑。我還記得當時頭上摔了個大包呢!
“怎么,有些人昨天不是還很期待嗎?”安予之滑了一圈過后又回來嘲笑我了,看著我一點一點挪,怕是拯救了他一天的不開心。
“我喜歡看雪,不行啊。”
“還嘴硬,要不要我帶你?”他走到我前邊,他的兩只手托著我的兩只手。
“不不不,我害怕我害怕…我沒有平衡感…”
“那你自己扶著樹慢慢玩兒…”
“你就不管我啦!”
“想我教你,你親我一下我就教你。”他說著,將頭盔取了下來,還把臉湊了過來,看著這兒這么多人,我有些害臊,我用手輕輕將他的臉別過去。
“你不害臊這么多人。”
“那你自己慢慢摸索吧,我再玩一圈再回來找你。”
他說著,就十分瀟灑地又劃走了…
我扶著一旁的樹,朝他的背影吐了下舌頭。
看了看腳下這純凈的白雪,突然覺得累了,想著安安靜靜踩踩雪也不錯,于是我扶著樹,把腳上的滑雪鞋和頭盔脫了下來。在這一旁踩雪玩兒。
我蹲在地上,拿著地上的樹枝,不自覺地寫出來了自己的名字和安予之的名字,而且還是在寫完之后才發現的。
“干嘛要寫他的名字啊?”
雖然又氣自己不爭氣但又覺得很好笑。我站起身來,但其中一只腳不小心腳滑了一下,我一屁股坐下來,卻就在這時無意之中發現對面有一個人,穿著米色的厚羽絨服,是個老外,舉著一把獵槍,正對準著我。
我頓時害怕了起來,但我卻以為人家只是在捕獵。但他如果是捕獵為什么會對準我又不說話呢?
我被嚇懵了,只聽見他扣動扳機的聲音,我嚇得立刻跑了起來。
這時候安予之出現了,只聽見一聲槍聲,他為了保護我,抱著我一起滾下了旁邊的小坡。
隨后就聽見他的幾個保鏢拿著槍正在追趕那個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還有槍聲。
還好坡度不大,幸虧有那顆樹擋著,我是沒什么大礙,可是安予之好像頭部有些擦傷,肩膀也受傷了。
我慌了,慌到哭出來,十分著急,不停地大喊著叫救命
“予之,你沒事吧?還好嗎?有人嗎!救命啊!救命!”
“好了,我沒死,你哭什么?”我知道他痛,但他就是痛他也很逞強的笑著,看我很著急反倒來安撫我的情緒。
“我怕你出事…你看你來救我干嘛?結果自己弄得受傷…”
“好了…小傷而已…”
“我馬上打救護車電話…”
“哎呀,有些疼…”
“哪里疼哪里疼…”我慌忙的摸摸他的臉,只見他伸出一只手抓緊了我的手,放到他的心口上。
“心疼。”
“到這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聽到幾聲噠噠噠的腳步聲,是他的保鏢過來了,隨著過來的還有安伯伯和一些醫療人員。
“安先生,那個人跑了,不過我們已經通知當地警方了。相信很快能抓到。”
一直到了下午,我都在醫院陪著安予之,醫生說他沒什么事,只是一些皮外傷和肩膀的一些淤傷。
我守在他的床前,正在給他削蘋果,幾分鐘前才吃完一個蘋果,現在又要吃,我合理的懷疑他就是想看我給他削蘋果皮。我在削皮,他就在旁邊不停地看著我笑。
“你笑什么?”
“笑你的兩只眼睛腫得好像雞蛋。”
“你還笑,都是因為擔心你…”
“下次不許再這樣了,我很害怕…我害怕你會因為我而出事…”
我停頓了一下,又將心底話說出了口,但還是沒有將那去我不能失去你說出口,我只是還在害怕,害怕我一廂情愿。
“但我更害怕失去你…”
但他說出口了,我看著他的眼睛,他慢慢地將手滑到我削蘋果皮的手上,我望著他認真的眼神,手中的蘋果和刀不知不覺掉在了地上,不知不覺竟出了神。
“比起失去你,受這一點傷又算得了什么?”
“但你沒必要這么做…”
“因為我愛你啊…”他這句我愛你我好像等了很久似的,一股暖流流向了心頭。
“現在可以證明我是認真的了么?我為我之前的事道歉,為我說的那些氣話道歉…但我是真的愛你…”
他沒說完,我就立刻起身吻住了他,我知道我這時候真的沒辦法不信他,也沒辦法說服我自己我不愛他,畢竟我愛了他半年多了…他本就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咳咳…”
正吻得濃情蜜意時,被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身后的安伯伯打斷了。
我們立刻分開,我又再一次經歷了一場大型社死。
“我知道你們兩感情好…但這…是醫院嘛…”安伯伯臉上藏不住的笑意,我臉紅燙燙地低著頭。
“對了爸,那個人抓住了嗎?”予之想起了這件事,情緒有些著急地問著。
“還沒有,當地警方還在查。”
“而且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朝我開槍,我并不認識他啊…我也沒招惹什么仇家…”我一想到這里,我害怕會給安家惹麻煩,就開始掩飾不住的慌張。
“沒事沒事,或許這個人只是剛好看見你在休息比較好下手而已,與你無關的。”
安予之就好像我心里的一盞明燈,他總是能很準確的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在擔心什么焦慮什么。他知道我焦慮,于是握緊我的手,他在告訴我,安撫我,說別怕。
因為在瑞士遇襲,安伯伯擔心我們的安全,所以就讓我和予之提前回來了。
其實也沒什么大礙,但是非要把行李直接提到我家來,還賴著不走。
“你說擔心我的,那因為你而受傷那是不是應該負擔起照顧我的責任?”他賴在沙發上,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起電影來,我在一旁瞇起眼睛看著他,叉著腰。
“難怪食譜清單上居然還有爆米花這種東西,合著是給你準備的。”
他對著我笑了笑,繼續看他的搞笑電影。
我這時候,把行李放在一旁,收拾起我的行李來,想把衣服拿出來都放進柜子里。
我一打開行李箱,四處散落的衣服,還有當時我剪下來的那張安予之拉小提琴的圖片,我正背對著他,我拿起這張圖片,又回頭望了一眼正看著電影開心著的他。
突然心里覺得,他這么說或許是有苦衷的吧?或者找個機會再問他?那就,睡覺前?嗯,就決定睡前再問他。
于是,我就把那張圖片藏在了褲子包包里。繼續收拾我和他的行李。
我給他收拾行李的時候很喜歡偷偷聞他帶著的香水的味道,不像一般古龍水這么刺鼻,又帶著我喜歡的柑橘的清新。啊每次我抱著他的時候,聞著他懷里的香味,都是一種享受。
“偷偷聞我的香水,你變不變態你?”他突然從后面抱住我,嚇我一跳,不過我好像很喜歡這種驚嚇。
“我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偷偷聞一下咯。怎么,聞一下要收費啊?”
“當然要收,那不得聞一次肉長一次。”
我轉過身來,他說完就狠狠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和他望著彼此甜蜜的笑著,此刻,只有我們知道我和他有多甜蜜和幸福。
晚上,安予之洗完澡出來了,正吹著頭發,我想著這時候寫日記,但卻發現日記本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我把家里到處翻遍了也沒找到,也不記得放在哪里了。
“怎么了,在找什么?”他見我很著急,頭發吹得半干就過來了。
“我的日記本不見了,我記得就擺在這個桌上的。”
“我打電話問問夏阿姨。”
我停了下來,坐到了床上。看著安予之打電話給夏阿姨。
“噢林小姐的日記本噢,我沒拿誒我拿她日記本干什么喲。會不會是那個什么錢醫生拿走了啊,我上次看她好像很自然地收走了什么東西,我以為是她帶來的幾本雜志咧所以就沒有問。”
“好,麻煩你了夏阿姨。”
安予之掛了電話了,我感到一頭霧水,錢醫生為什么要拿我日記本?她那天過來除了要給我看雜志,還準備偷我的日記本?她想做什么?
“錢樺來過?”
“嗯,給我拿了幾本雜志…”
安予之坐了下來,摟住我的肩
“什么雜志?我怎么不知道?”
他問完后,我也覺得干脆就趁這個機會問問他,反正總要弄清楚的,反正他也自己問了。
所以我起身,找出下午穿的那條褲子,把那張插畫圖片遞給他看了。
“你說你不會拉小提琴的,解釋一下吧…”
只見他看了后,沉默了一下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提起這件事…我在國外的時候,一開始的理想是當一個小提琴家,但是我爸不允許,他覺得我整天荒廢時間做什么街頭藝術家沒有前途。然后后來久而久之,我自己也沒了信心。我不想面對這樣的自己我…所以沒有告訴你…”
他說完后。發現和錢醫生說的差不多,我看著他的臉色漸漸暗淡,要被迫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很難受吧,尤其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的那種感覺,很無力。
我輕輕抱住了他半個身子。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沒有錯…你還有我啊…我永遠支持你…以后都有我…你趕也趕不走的那種…”
“好啊老婆…”
“還沒結婚呢,誰允許你亂叫。”
“對了,明天陪我去錢醫生那兒問問,看她有沒有拿我日記本吧…”
我想起來了這茬,將頭放在他的頭頂上很悠閑地問出了口。
“嗯。好,明天的正事明天辦…今天的正事兒今天辦…”
說完他立馬站起來就把我扛到了床上。
我總有預感,明天會發生一些事,會讓兩年前的事逐漸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