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心啊,不是我說…你們年輕人啊,還是要節制些…”
正在拿著盤子夾著一些沙拉,這時的安伯伯走過來,忽然對我小聲地說了這句話,我一臉懵,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這酒店呢,隔音好像不太好…我一晚上都沒能睡著…”
他這一說我瞬間懂了…
我頓時臉涮得通紅,回想一下昨晚上,我好想的確很忘情地叫得很大聲…還叫了一個晚上…該死…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了!林海心,你看你喝了酒做了些什么事!
正在吃早餐的時候,我習慣性地要了一杯冰咖啡,卻讓安予之讓服務員給我換了一杯熱橙汁。
“昨天喝了這么多酒,今天要少喝冰的東西。”
“知道了…”
“予之啊,你也要補補…你看你的黑眼圈,昨晚沒怎么睡吧?”
安伯伯一臉壞笑地說著,讓正在喝橙汁的我差點噎住…
“爸…”安予之也很無奈地,但臉上又不自覺地掛著笑意。
“上次跟你陳伯伯聊天的時候,他說他兩個孫子,龍鳳胎誒,超級可愛。我就跟他說啊說我好羨慕他們這些帶孫子的人啊…”
不會吧這就開始花式催生了?我一邊很尷尬地緩慢叉起香腸送進嘴里,一邊又不敢看安伯伯。
“爸…你又扯哪去了…能不能讓人安心吃個早餐?”
“好好好,你們年輕人,有規劃…對了予之,Mr.Z提出來的計劃你這邊腦海里有沒有新的方案?”
說著說著,安伯伯突然提起了工作上的事來轉移話題。
“我還是堅持我昨天提出的那個計劃。”
“那個計劃是有一些大的問題存在的,你多想一個計劃不是更好嗎?”
“但那個計劃可以將雙方的利益最大化。那些大的問題后面可以去修補。”
“什么都可以修補,你知道這個計劃一旦實施修補會有多困難嗎?”
“說到底你不是不認可我這個計劃你是不認可我這個人。”
說著兩個人吵起來了,我在一旁又顯得多余,又顯得尷尬,只好低下頭拼命的塞東西到嘴里。
“慢點吃,也不怕噎住。”安予之突然轉過頭來,拿起紙巾輕柔地擦了擦我嘴邊的番茄醬。不知道為什么,這明明是一個小舉動,卻讓我感覺有些暖心。他現在真的好溫柔好體貼。
“好了,我現在不跟你說這么多,我們待會兒和公司董事們再開視頻會議商討。海心啊,明天我們帶你去滑雪哈,你以前滑過雪沒?”
安伯伯這樣一提,我忽然好期待,雖然沒滑過雪,但是一直就很想去滑雪呢,我的情緒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這一小心思被一旁的安予之看得明明白白。
“沒有,但我好期待啊…”
“明兒讓予之手把手教你。好了,你自己周圍隨便玩會兒哈,我們現在要去開會了。”
說完,他們便起身了,只見安予之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了什么,轉頭走回來走到了我的身邊,吻了我一下臉頰。
“乖,別到處亂跑,知道嗎?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他無比溫柔的語氣感覺像瞬間把我的心融化了一般,我感覺我真的脫離不了這樣溫柔的他的魔爪,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昨晚上也確實太累了,我在床上睡覺睡了一下午,可又是等到天都黑了,還不見安予之蹤影。我打電話給他吧,也沒接電話。
這時候有人很著急地敲著房門,我趕緊跑過去開門,只見門外站著非常著急的安伯伯。
“安伯伯,怎么了?”
“予之回房間來沒有?”
我搖搖頭
“沒有,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今天和公司董事開視頻會議的時候,予之和我吵了句嘴。然后一個不開心就摔門走了,現在晚上Mr.Z先生和我們臨時商討一下方案,他現在人影也沒有。”
安伯伯說著是又氣又急,我看他的表情,應該安予之經常和他唱反調,然后一走了之。
“安伯伯你先別急,我給他打電話也沒接。我去找找他,你到酒店大廳等等我吧。”
“那你注意安全啊…”
“嗯。”
說完,我就出去找安予之了,找過了幾個街口,找了咖啡廳,找了餐廳。然后我又再次走到了這個酒吧門口,一股強大的第六感突然涌上來告訴我他就在這。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進去了。
他果然在里面!
這次沒有美女相伴了,只有幾個看起來就有些壞的幾個華人金發男孩坐在身邊。桌上除了吃的就是一堆酒,幾個金發男孩正玩著篩子輸的人喝酒。
安予之在那做著拿著啤酒喝悶酒,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我呼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到了他面前,我對自己說著,他正心情不好,不管他怎么樣對我說哪些氣話別放心上先讓他回去再說
“安予之,快回去吧。安伯伯到處找不到你。”
他只是不看我,眼睛瞪著前方,猛喝了一口啤酒,一臉不悅,繼續仿佛周圍的人都欠了他的錢一樣。
“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我只是稍稍放大了音量,因為這地方我也不好發脾氣,而且我憑什么對他發脾氣?我更害怕這些金毛忽然開始動手動腳。
周圍金毛忽然看向我和他,我有些難為情,我走上前去,想拉他的手然后走掉,誰知道他一個甩手把我給甩開。
“你煩不煩?走開!”
“果然,你又開始了是嗎?安予之,不管怎么樣你先跟我回去再說。Z先生來了!”
“我再說一遍,走開!”
他以為他兇我兩句我又開始怕他了嗎?我不會。我就站在這里,我哪也不去,我就擺出了我的態度,今天他不走,我也不走。
見我來勢洶洶,又一副不得呈不罷休的樣子,坐他對面的金毛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臉壞相,動起了什么歪心思。
“哎,小姑娘,你這樣不行啊他不會跟你走的。”
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聽我的,你把這一瓶給吹了,他保證跟你回家,你信不。”
我現在正氣頭上,我承認我懷著一些賭氣的成分,那瓶伏特加看起來就度數很高的樣子,還這么大瓶。如果賭贏了,我不用喝這么多,如果賭輸了,我希望安予之能幫我負擔起布布的醫療費我就安息了。畢竟這一大瓶喝下去感覺會死的。
我看了看安予之,指向金毛剛剛擺上來的那一大瓶伏特加。
“你認不認?”
安予之不說話
“如果我干了他你就跟我走。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
他還是依舊沉默,但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樣。我沒有再說話了,閉起眼,直接狠下心拿起那瓶伏特加就開始往嘴里灌。
我只喝了一點,就已經感覺喉嚨被入口的辛辣給嗆住了,實在是難喝,而且頭很疼了。該死,早上才說再也不喝酒了,也不知道安予之是不是故意的。
我停了一會兒,聽到那幾個金毛一直起哄,我不得不又拿起酒瓶開始喝。
只是這次剛放進嘴里,安予之就站起來,接過我手中的酒瓶,直接砸向了那個金毛的頭,奈何酒瓶質量太好,他頭只是被撞了個包,而酒瓶直接滑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
“誰讓你灌我老婆酒的!再有下次我讓你腦袋開花!你記住了!”
安予之說完,拉起我就走出了酒吧。
我不知道剛剛為什么安予之會脫口而出叫我老婆,我感到有些突然,而且我知道那是不經意間說出來的…而且從他嘴里說出的句老婆,怎么聽著好熟悉…
由于頭有些暈的原因,我沒有往細想下去。
只見他把我拉到酒吧門口,很生氣地看著我,白色的微雪落在他克萊因藍的羽絨服上,顯得他特別好看…
“你是不是沒有腦子?他們叫你喝你就喝!”
“誰讓你不跟我走的。”
“你干什么非要管我走不走!你為什么總是喜歡管別人的事你消停點會死嗎!那是酒,是伏特加!不是冰橙汁冰咖啡!你要是把那一瓶干完是想我喪偶對吧?”
我見他又開始莫名其妙發起脾氣來了,我眼淚汪汪一包眼,轉身就走,也沒想他為什么說出喪偶兩個字。那些明明看起來微不足道的東西,其實往往隱藏著更大的玄機。
只見他追上來抓住我的手臂,嘆了口氣,將我擁進他的胸懷,用手撐住我的后腦勺。
“對不起,我每次都控制不住我的脾氣。我只是真的太著急了我不想看著你做出那么危險的事情,我會害怕。我會怪我自己沒用保護不了你。”
“我們回去吧,安伯伯還在等你。他也真的很著急…”
他說完,牽起我的手,看了看我整個人狀態
“能走嗎?”
我點了一下頭,他笑了笑,又湊近我的耳邊輕聲地說著
“反正有些人醉了,又會耍酒瘋。我是不介意今晚又來一場。”
“你…煩死了…”
就這樣,我們回了酒店,他將我送回房間后去和安伯伯和Z先生談生意了。
于是我自己煮了壺開水,想給自己醒醒酒,還好,這酒我真沒喝太多,不然今晚上又趁著耍酒瘋鬧些笑話,明天又給安伯伯取笑才真的丟死人了。
洗了個澡,于是安安心心地上床睡覺了,安予之回來時,看見我睡著了,于是自己輕手輕腳地跑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覺。
他從后面抱住我,想看看我的反應,看我是不是睡著。
昨晚鬧了一晚上還不夠嗎?所以我索性直接裝睡著了,滿腦子都是期待明天的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