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師
- 我靠學習走上人生巔峰
- 一寸三
- 2080字
- 2025-07-12 21:11:01
溫靜兩手端著答題卡還給了顧夏致,忍不住低頭道,“我覺得寫得挺好的,就是有些看不懂。”
“你舉的例子很貼切。”顧夏致道,她就沒用事例。
“我,我買了本人物素材的書,可以借給你看。”溫靜摳摳手心道,“你隨便學學就學得這么好,已經很厲害了。”
他們學校的傳統是非高三不強制上晚自習的,這段時間溫靜就沒見顧夏致來上過晚自習,有一回她回去早了點,才知道顧夏致每天晚上九點就洗漱好去到床上了。
溫靜知道的是她到床上后,還會花一個小時回頭學習高中以前的知識,只是不好對外人說。
說實話,她心里是有點受挫,或者說不甘心,她沒料到她先折戟在她最有把握的科目上,她低估了別人。
換個角度想,只和自己比較的話,就無所謂成敗了。
無奈的是,不論是為了長遠點的考大學,還是為了短期內的獎學金,她勢必要投入到這場角逐當中。
顧夏致聽得出來溫靜是在安慰她,生怕她因為108分難過,畢竟這樣的分數在班里是倒數幾名的存在。
顧夏致見溫靜嘴角崩緊,說道:“你值得這么高的分數。”
她知道溫靜有多努力,每天堅持五點起,十二點睡,風雨不輟,這樣努力勤奮的人拿高分都是應得的。
所以她篤定地重復了一遍,“努力也是一種天分。”
時人總以為聰明比后天勤奮努力更可貴,殊不知勤奮亦是可貴的品質,它是在抵抗人性天生的惰性。
而溫靜猛地看向了顧夏致,青春臉龐上的小痘痘在隱隱抖動著,顏色更紅了,溫靜別過頭,眼睛快速眨動,顫聲道:“你值得更好的。”
“哎呀呀,你們女生夠肉麻的。”此時早讀聲差不多停了下來,閆謹在后面插話道,“快別我‘茶毒’我的耳朵了。”
顧夏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里肉,“你的‘茶毒’真的‘茶’毒到了。”
閆謹擺擺頭,他周圍的人都是要笑不笑的模樣。
他問蕭景時:“什么意思?”
蕭景時道:“你‘茶毒’了別人。”
閆謹不解:“我哪里‘茶毒’了,你們倒是說清楚。”他轉頭問溫靜。
溫靜垂頭輕聲回:“那個字念荼,荼毒。”
“它是多音字?”
“不是,它多了一橫,跟茶不是同一個字。”
“我說呢,怎么這個詞還放在易錯詞里,感情是拿來對付我的。”
閆謹沖溫靜揚起一個大笑臉,兩只眼睛卻瞟著蕭景時和顧夏致,“還是溫靜你最好,最講同學情誼。不像他們,只顧笑人家。”
溫靜紅了臉,嘴唇微動了動就快速端坐好。
閆謹沒聽到,猶自說道:“早自習完去吃什么?”
“放完假回來還要上早自習,真是遭罪。”
“那繼續給你放假怎么樣?”
身后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閆謹連忙轉過頭來,他忙擺手道:“那不用。”
又道:“老師,你是來找我的?”
余文海道:“好好背你的書,否則你都‘茶毒’到一班的人了。”
“老師,你都來這么早了,站在后面不聲不響的,就是想嚇我們吧。”
“少貧嘴,不是來找你的。”余文海轉頭叫,“顧夏致。”
顧夏致抬頭。
余文海道:“跟我出來下。”說完轉身出去了。
閆謹把自己的桌子往后拖,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保重。”
顧夏致起身,從溫靜椅子和閆謹桌子的空隙走出去了。
顧夏致跟著余文海走到了這一層的露臺上。
她站在余文海后面,望著他略顯寬厚的背影。起先她以為余文海是因為分數的原因,現在看他遲遲不講話,她又不確定了。
余文海轉身,打量了片刻顧夏致。
眼前的女孩子看上去柔柔弱弱,沉靜內斂,觀其字跡和行文風格,卻是截然相反,而是有棱有角,鋒芒畢露,或者說,還有一股戾氣。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顧夏致,好一個‘薄孔孟,非程朱’的顧夏致,好。”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出來嗎?”
顧夏致搖頭。
“你那篇作文是我改的,改完后我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它的作者。”
早在顧夏致跟著出去了,閆謹就在猜測,問溫靜她知不知道原因,溫靜以為是成績的原因,不過她沒和閆謹說,只是搖頭。
閆謹不斷地把目光放在顧夏致桌上,躍躍欲試地,探手想去拿顧夏致的答題卡。
“阿謹。”蕭景時制止道。
閆謹訕笑著收回手,又問蕭景時知不知道什么原因,蕭景時不答。
“你怎么又看外面?”閆謹搭著蕭景時的椅子靠背,腦袋湊過去看窗外,“咦,夏致跟老余在露臺那里。”
余文海的笑聲傳到教室里,于是里側窗戶那里趴滿了腦袋。
“老余的笑聲太嚇人了。”
“老余是不是被氣壞了腦子。”
“我看那樣子不像。”
“別說,快看,老余又展示他的變臉絕技了。”
顧夏致默默地看著余文海飛速斂起笑容,板起嚴肅的面孔。
“剛過易折。人生在世,和光同塵也未必是壞事,至少讓你活得輕松點。”
顧夏致聽了剛過易折四個字,不禁抬頭。
余文海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學生,傲氣些很正常,何況還是我們一中的學生。”
“但你,”他道,“似乎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余文海搖頭,“這樣不行,人沒有相信的東西容易陷入虛無主義,那才是渾渾噩噩,行尸走肉,白活一世。”
“你是個聰明孩子,還有很光明的未來。”
也許是初升的日光照得人心里發燙,也許是余文海目光過于誠摯,顧夏致問道:“那如果曾經自認為是寄托的卻不是以為的那樣呢?”
余文海沉吟:“那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他突然像個孩子般笑了笑,“老師跟你說實話,我們的教育總是教學生為他人著想,其實老師認為不完全對。在不違法的基礎上,我們應該先為自己著想,尤其是像你這樣內心柔軟的學生。”
“所以,把自己放在優先級吧,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想要什么靠自己爭取,你唯一能控制的其實也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