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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 青春遠記錄
  • 津禮
  • 6351字
  • 2022-04-04 07:10:00

大興城外。

月圓被送到石榴家的第二天下午,這個名叫“無名村”,背靠一條細細的河流,處于大興城荒郊的莊子,便出了一樁讓人心惶惶的事。

無名村偏僻且人煙稀少,并列一排共有十二戶人家,沒有一家重姓。石榴爹叫石虎,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石榴娘叫何翠翠,是從村東頭嫁過來的姑娘。石榴爹二十多歲游走到這里的時候,無名村還只有十一戶人家,其中就有何家。

何家的戶主何仁德,是何翠翠的親爹,也是第一個在這里安營扎寨的五十來歲的漢子。當年石虎走到這里討水喝,看著含苞綻放的何翠翠生了仰慕之心,何仁德幾番考察之后,便將女兒許配給了他,又幫著一起在村西頭給他們建了住房,自此,這無名村再也沒有外來戶。

*

無名村。

月圓被石頭推著,笑得正歡,突然迎面撲來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虛實的身影直直地穿過他們的身體。月圓從這男人的身上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怨氣,歷來只有陽壽未盡被人謀害的人,才會有這么激蕩的怨氣。可是為什么,這股怨氣中還摻雜著一絲親昵?月圓一愣,她來到這里還不到一天,沒有見過這男人,哪里來的這親昵感情呢!

石頭見月圓停止了笑聲便也停了下來,睜大著雙眼看著月圓,月圓可不想再被他推著亂跑,她要搞清楚方才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還未滿月的她,手無縛雞之力,更沒有辦法讓推車掉轉方向。心下生急,正巧見石頭兩只瞳孔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自己,便四目相對,她不知道女媧娘娘的那一口靈氣,到底賦予了她多少能力,但既然能看得見鬼魂,這不到兩歲的小屁孩,該是可以控制得吧!

這鬼大白天現形,定是剛死不久,出現在無名村,定是這里的村民。這樣想著,她嘗試憑借自己強大的意念,開始控制石頭,這一試,石頭果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推著她跟在那道影子后面走著,之前和月圓講話的那小鬼,便也遠遠跟著,一路飄過來。

她揉了揉已經有些發澀的雙眼,咦,這方向,不是往家的方向嗎?

*

月圓跟著那人的魂魄來到自家門口,只見那魂魄滿眼含情地注視著正在勞作的石頭娘,原來如此。她感知的那股親昵,是來源于她已經熟悉了石榴娘的氣息,這人身上的氣息和石榴娘身上氣息如出一轍,如果沒有血緣關系,是不會有這么相似的氣息的。

何仁德一直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自己女兒,月圓看不到他的瞳孔,沒有辦法和他對話,便用腹語讓那小鬼幫忙,那小鬼怯生生道:“我不敢,他是這里的村長,平日里身上總佩戴著桃木劍,你看那劍上的戾氣,我才不敢。”

月圓一看,那人影身上當真佩戴著做工精細的桃木劍,能伐邪鎮鬼不說,更能讓鬼望而生畏,難怪小鬼跟她說完話就閃到幾米開外的距離。那人影不看自己,她也沒轍,只能眼巴巴地干等著。

*

何仁德看了一會女兒,又飄到孫子跟前一臉慈祥地看著石頭,月圓急忙喊道:“看這里,看這里。”那人并不能聽到她的聲音,只是順著孫子的視線,才注意到了月圓的存在。

他和月圓的視線一對視,立馬就聽見了月圓腹部發出的聲音,雖然他已經死了,可這女嬰能同自己講話,還是差點把他嚇個半死,往后退了幾步驚聲問道:“你能講話?”

“我不是在和你說著話么?”看他終于看了自己,月圓笑的一臉香甜。

何仁德蹲下身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道:“你是人是鬼?為什么能看見我,為什么和我們家石頭在一起?”

月圓哪里知道自己為什么能看見鬼,就連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未知的能力,她都不自知。既然都沒有辦法讓自己清楚,就更沒有辦法解答別人的疑惑了!只笑著將自己為什么到了石榴家,快速地貫穿到了何仁德的腦里,又將自己從他身上感應到的親昵特意說與他聽,好讓他別再那么害怕,她不吃人,更不吃鬼。

何仁德聽后長嘆一口氣,老淚縱橫地仰天長笑,“看來我這冤屈,還是可以申的,蒼天有眼啊!”

“你有何冤?”

*

無名村十二戶人家,緊挨著何仁德住房的是一戶丁姓,戶主丁天霸,名字聽著響當當,人卻盡不如其名。

原來,丁天霸出生在丁家莊,整一莊子的人都是丁姓本家,且都以做糕點為生,給外界供應著,有的甚至供應給朝廷。他小時候過著生活富足,家庭和美的日子,不成想,從七歲開始他便不再長高,一直到成年身高依舊是不足三尺。于是因身材異常短小,偏偏他還名叫丁天霸,受到丁家莊所有人的嘲笑。

那時候莊子里外還不知道有侏儒這號病種,只當他是怪人災星,個個見他就像見到過街的老鼠一樣,給他起著形形色色的外號。什么丁短人、丁短腿、丁地鼠、丁侏儒、丁殘廢......等等不絕于耳。別人嘲笑他尚且忍得過去,可自他父母生下了弟弟,開始對他也是橫眉冷對愛理不理,他便再也呆不下去,偷了家里的銀兩和做糕秘籍離家出走,來到當時只有何仁德一家的無名村。

何仁德聽了他的遭遇無限憐惜,便緊挨著自家給他蓋了一樁房子,于是他在這里一住就是二十年,現在也已經年近四十,一直沒有娶妻,家里就他一個人。

丁天霸人雖短小,但卻像個女人般人靈手巧,來到這里后為了謀生,便悉心鉆研那做糕秘籍。一直到現在,他做的糕點因為味美,每天早晨都有從城里來的店家統統買了去,再掛著自家店里的招牌出售。

*

“他做糕點跟你有什么關系?”月圓問。

“這個小人,簡直不是人。我今天跟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去他家幫他搬運糕點,突然發現他家廚房案板下面似乎有一口井,我仔細一看,還真是一口井。我試著扔了土塊進去,這井還不淺,平日子沒發現,是因為他案板下面一直都放著雜物擋著,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何仁德無不悔恨地說道,已經死了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活生生的表情。

“沒想到什么?”

“我不明白為什么這里會有口井,就扔了土塊,并沒有聽見其他聲音,可卻聞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這味道雖然不至于很惡臭,但據我活了五十多年的經驗判斷,他這井絕對有問題。”

月圓聽他說到這里,心里已經清楚了一二,這井不僅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

“于是我就去問他這井是做什么用的?他吞吞吐吐的回答不上來。我就問他什么時候挖的井?他才回答說是房子建好之后,他就開始挖了。我又問他下面的臭味是什么?他還是遮遮掩掩的,說是扔壞了的糕點用的井,井里是糕點發霉的臭味。”

“你怎么那么多的問題?”月圓笑道。俗話說鬼本是由心而生,從人而來,正直的人不怕鬼敲門,偏偏作惡多端人模鬼腸的人,不但怕鬼,更怕人。所以他問這么多問題,足以使那丁天霸失去平常心,結果問到自己丟了性命!

何仁德繼續說道:“后來,等拉糕點的馬車走了之后,我就準備下井去看......”說到這里,何仁德已經哭的不成鬼樣,“可憐我連女兒孫子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呀!”

“他沒有阻止你嗎?”月圓問,如果那侏儒沒有阻止,相信他的尸體,就只能在井里了。人死,都有一個過程,等靈魂離開軀體,飄進了鬼門關,那才是真正的死亡。他剛死不久心有所牽,靈魂還能安安呆在這里,倘若有高人對著尸體招魂,定是可以再活過來的。

“那個王八羔子什么話都沒說,見我準備下井也不阻止。我下到一半的時候,那惡臭味便越來越濃,我不敢再下去,準備往上爬......”

“他就用東西開始填井了?”

“你怎么知道?是啊,他開始給里面填土,我沒防備被土一沖,直直的就跌到了井底,這一跌,沒把我嚇個半死......”

月圓心里笑想:你都已經是死人了,動不動嚇個半死不半死的,你已經全死了好不好!

何仁德猛不防跌入井底,腰骨“咔嚓”一聲,疼的他哇哇直叫喚!兩條腿彎曲著卡在井槽里一動不能動,渾身只有兩只胳膊尚能活動自如。他本就瘦,只感覺身子底下一高一低骨骼慎的慌,用手一抓,直接從土里抓出一根碩大的骨頭,形容到這里,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哭喪起了臉寒顫地說:“那骨頭,那骨頭......我怎么看怎么像人的腿骨啊!”

月圓聽的聚精會神,就連幾米開外的小鬼們,都被這情節吸引了。

“我拿起那骨頭,惡臭的氣味頓時就沖上來了,還夾雜著一陣皮膚焦灼的味道,我在井底喊那丁天霸,他應都不應聲,又往里面填了幾锨土,上面就再也沒動靜了。”

“你爬不上來?”

“我腿摔的都不能動了,能爬上來嗎?”他似乎想起了那時的疼痛,臉上的表情都跟著僵硬起來,死時嘴角凝固的血液跟著掉了下來,他抹了一抹,用陰森的眼神接著說道:“就說那骨頭,我還是借著井口的光線看清楚的,我再用手去土里抓,直接抓住了兩個窟窿,提上來一看,哎呀呀......”

“哎呀呀?”聽他說話的鬼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呀,那兩個窟窿,白骨森森的,是人的兩只眼洞啊,我抓住的,是人的骷髏頭呀!”說到這里他使勁的甩著兩個胳膊,似乎對那骷髏頭韻味十足,仿佛還抓在手里一樣。

*

“呵,看來這丁天霸,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不是侏儒嗎?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就殺人,還燒尸滅際呢?這么多年了你是他鄰居,都沒覺察出什么不對勁?”

何仁德抹著腦勺,翻著白眼道:“沒什么不對勁啊!他剛來的時候,跟著我一起耕地種田為生,后來身體吃不消就開始做糕點。他做糕點五六年的時間里,一直都是平常的甜點,后來有一天,他拿著肉餡的糕點給我吃。你是不知道,那肉餡的吃的人意猶未盡,回味無窮啊!我從沒吃過那么好吃的糕點,于是夸他手藝長進。于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的糕點開始有了不同的餡子,大概是十年前的樣子吧!”

“呵,那就是十年前開始殺人的!”

何仁德一愣,皺起了眉頭道:“什么?殺人?”

他雖然是長者,可月圓覺得自己的真正年齡,還不知道是多少歲呢,說不定都百歲千歲了,于是也不怕沒大沒小,笑著道:“你個老榆木疙瘩,你都被他殺了,還沒明白其中隱情嗎?他那井,是專門滅尸用的,你吃的那回味無窮的肉餡,是人肉做的!”

“啊......?”

“啊你個石頭啊啊!你在那井里憋的才咽了氣?”月圓問,可惜她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能招魂的道士或高人,懶得再聽他講故事,救人要緊。

“我也不知道......”何仁德被丁天霸做人肉餡糕點的這一事實,嚇得回不過神來,仿佛他還是二十年前的那小孩,哭花了臉說家人不要他了,祈求能得到他的收留。

*

“那這附近有沒有能招魂的高人?”

“不知道,找招魂的做什么?”何仁德問。

“招魂做你!”月圓沒好氣地說:“你剛死不久,再不招魂,等你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瞬間飄去了鬼門關,那時你就真死了!”

何仁德一聽自己還能活本不信,可看著能和自己對話的女嬰,也沒什么不相信的了,忙說道:“大興城外不遠有一個道士的茅草房,不知道他能不能招魂?”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乳母的爹爹,我早袖手旁觀了!”

“哎呀呀,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可是,怎么招魂呢?”

對呀,怎么招魂呢,首先得找出他的尸體,可怎么通知人去找呢,這是個難題!今天天氣本就陰沉,眼看暮色降臨,要是太陽落下去,陰氣一重,那就真的為時已晚了!

“你先把你身上那桃木劍扔了,我還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呢!”

何仁德忙將身上的劍扔的遠遠的,他扔劍的時候,正對著幾米開外的小鬼,小鬼一個趔趄,散了身形,待身形完整起來立馬就往遠處飄!

“喂,你別跑,過來!”月圓忙喊,可她的喊聲并沒有引起那小鬼的注意,依舊快速地飄著,何仁德見狀,以光的速度抓住那小鬼帶到月圓面前,笑著說:“他沒看著你眼睛,是不是就聽不見你說話?”

月圓一聽,那倒也是,這老頭在救自己的命上,倒是挺開竅!

*

接下來怎么辦呢?月圓著急地想。

她能操縱人的行動,卻也只能操縱小屁孩的,操縱成人她還修行不夠,沒辦法,只能用鬼魂附體這一招,借用石頭的身子,向他父母告信了!

抬頭看了看石頭,還是一臉麻木的樣子呆呆站著,兩只眼睛死盯著自己。她一笑,這時候的石頭最容易被鬼附體,便向那小鬼問道:“光了解了你的身世,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鬼道:“我叫楊俊杰,我媽媽說我長的像父親一樣英俊瀟......”

“你去,附上這小孩的身體。”月圓打斷道。

何仁德立馬阻止,“什么,你讓這蓬頭垢面的小鬼子附我孫子的身體,不行,我不同意。”

沒等何仁德制止,楊俊杰已經趁著石頭神志不清,半睡半醒之際,鉆進了他的體內。

“哈哈哈哈......”楊俊杰在石頭的身體里,體會著好久沒品嘗的陽間靈氣,笑的人仰馬翻。

平時人類睡著的時候最虛弱,毫無戒備心理最容易被鬼借用了身體,只是家家都有屋鬼守著,鬼魂不得靠近。偶爾會有一兩個累暈睡在荒地里的,可也輪不到他這小鬼附體,都被別的厲鬼占了先。他做鬼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附到人的身體上,于是借用石頭的臉,把自己笑的不成人形。此時如果有人看見一個不到兩歲的小孩笑成這樣,保準以為不是瘋了就是癲了。

“別笑了,快去告訴石頭娘,說他爹死在了丁天霸廚房案板底下的井里,再讓石頭爹去城外找能招魂的道士來,要是救了人,你來生就能投胎成人,不用再做餓鬼了!”

她話未畢,楊俊杰便用石頭的身體,撒腿向石頭爹娘跑去。

*

“這樣附體,不會對我孫子有什么危害吧?”何仁德擔心地問。

“沒事,兩個都是童子身,能有什么危害。再說借用他的身體是為了救你,大不了石頭會昏迷一兩天,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可要是真救活我了,豈不是又得痛苦一場?”何仁德想起他在井里陰森一團,又憋又疼、又熏又怕的情形,最后活活給憋死的慘狀,仍心有余悸。

“那你到底是想活還是想死,再說了,”她抬頭看了看天際,說道:“臨近八月十五,月亮的陰氣濃重,不出幾個時辰就算太陽不落下,月亮的陰氣襲上陽間,就算在時辰之內救你,還不一定能救得活呢!”

“呵呵,”何仁德笑道,他生的時候就猜測著人死后有沒有靈魂,現在親身感應到了自己的靈魂,頗感有趣。突然想到自己消失了一整天還沒反應的婆姨,懊惱道:“你說我那婆姨,我都不見一整天了,也不見來找我,對我是有多不關心。”

“你倒看得開,被人謀害了還能這般輕松。”

“死都死了還能怎樣,就是想到那丁天霸那廝我就牙癢癢。哼,等我在陰曹地府先等著他,非得讓他償命不可!”

唉,月圓懶得點醒他,等兩個人都成鬼了,還有什么人命不人命可言的。

楊俊杰平日里飄慣了,這會有了雙腿興奮的不行,屁顛屁顛一溜煙地跑到石頭爹娘跟前。他拉著何翠翠的衣擺準備喊娘,卻由心底頓時生起了一股異樣的情愫,紅起了眼眶,原來他已經有十幾年,沒開口喊過“娘親”了。

何翠翠和石虎,遠遠看見兒子腿下生風,這般利索地跑來,還以為石頭的平衡能力已經完美了。何翠翠一把抱起石頭,卻感到兒子的體重如風一般輕,嚇得她放下兒子又一次抱起來,還是如風般輕。

“怎么回事?”她對著相公詫異道:“咱家石頭,怎么一點份量都沒有?”

“是嗎?”石虎接手抱過兒子,愣的睜大了雙眼,“這,這怎么回事?”

這時候楊俊杰開口道:“我不是你們家石頭,是流落在無名村的小鬼,但是有件事情非常緊急。無名村的村長何仁德,被鄰居家丁天霸謀害了,尸體就藏在丁天霸家廚房案板底下的井里。”邊說邊看了看正瞠目結舌的兩人,繼續說道:“現在,你們一個人去丁天霸家里,把尸體找出來。另一個人,去城外把實虛道長找來,他能招魂,只要太陽未落山,”他看著何翠翠道:“你父親就有救。”

何翠翠和石虎聽完,兩人臉上的表情從驚恐到猶豫,又從猶豫到相信。原因是石頭不可能一時把話講這么清楚,二是石頭不可能突然變得沒有份量,三是他話里的人名和情況全部都屬實,四是他話中所說的太陽未落山,人就還有得救比較緊急。何仁德平日里待石虎如同已出,石虎也當何仁德夫妻為生身父母,事關父親的性命,于是他放下石頭,讓婆姨先去父親家看情況,何翠翠便立馬往村東頭父親家跑去。他跑到有養馬的一戶林姓人家里,通知了人去幫助婆姨,快速騎上馬吆喝著向城內方向奔去。

*

楊俊杰跑回來,笑著問月圓,“看我能力不錯吧,他們立馬行動了!”

“趕緊從石頭身子里出來。”月圓道,于是定睛看著石頭的瞳孔,不再用意念控制他的思維。石頭一解脫,軟著身子靠在了推車旁,他身體倒下的慣性推著小車動了一動,石頭便輕輕躺到地上了。

“現在怎么辦?”何仁德看著孫子著急地問。

“沒事,他睡著了,不過現在什么辦法都沒用了,只能靠人為。可不是靠我,我可還不是人啊,我還困在著幼小的身體里,連走路都不會,要是你們感興趣,就去丁天霸家門口湊湊熱鬧!”

兩個人一聽丁天霸的名字,都嚇得一動不動。

古者云死人為歸人,鬼有所歸,也有所懼。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魂靈歸於冥。懼閻羅黑白無常牛頭馬面,懼五毒天師打鬼驅邪,懼生前害己身之人。她心笑,畢竟是自己死的地方,自然心生驚懼不敢靠近,可這小鬼楊俊杰,為何也一副畏縮膽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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