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病情
- 不可名狀的它們
- 儒生配木刀
- 2067字
- 2022-02-03 21:52:53
殺了人,我頹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喘著粗氣。
在經歷了足足長達一個小時的冷靜時間后,我終于開始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后悔和不安。
只需要一件小事,就足以把一個正常人逼瘋。
我急匆匆下樓回到房間,將那些記錄著怪異內容的資料收拾完整。
背起包離開這里。
準備逃離這個充滿邪氣和訴說著我犯下罪行的場所。
可當我真正走到大樓門前時,內心卻又再次猶豫起來。
這一次猶豫,并不是因為我的懦弱。
而是對于自己腦海中所產生想要逃離的想法,而感到不安。
殺了人,就等于犯了罪。
在我身上背負著整整兩條人命!
這些尸體不會憑空消失,丟在這里總會被人發現。
屆時我會被定為畏罪潛逃,甚至發布通緝令全國緝拿,到時候一切就完了。
我望著破舊的大樓,內心中對于法理的認知和敬畏開始占據上端。
終于在強烈的猶豫和掙扎之中,我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你好?這里是110。”
“我殺人了...”
握著手機,站在樓前,我向警方說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被帶走的。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關進審訊廳里。
整個人腦袋一片渾噩,無法思考。
我心想,自己的一生算是徹底完蛋了。
可究竟是怎么走上這一步的?
我卻沒有絲毫的印象,也無法理解。
明明只是打算取走一些資料而已,可為什么演變到最后,竟成了殺人犯?
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結果究竟是什么,但顯然從法律的判決來看,不會太輕。
讓我感到痛苦的是此時獨自留在家中的母親。
我出了事,她可怎么辦吶?
她一定會崩潰的。
內心的自責讓我哭出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在第二天,審訊我的一位警員來了。
他坐到我的對面,手里拿著一份資料。
坐下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資料,似乎在對照什么,之后道:“陳不惡,25歲,歷史專業,還是國內知名大學,十歲那年父親因意外去世,家里只剩下你和母親兩人。”
“你這個人可真是有意思,學富五車,好端端的來這里干什么?”
我聽著他那如同判決的聲音,內心恐懼,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警長...我只是想知道,我會被判多少年?能不能讓我再見母親一面?”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而是道。
“你聲稱自己殺了人,一個是酒店的老板,一個是住在樓上的女人,是他們嗎?”
說完,他遞過來兩張照片。
我抬眼去看。
一張是那個令人厭煩的中年男人,即便在我已經殺了他之后此時看到,仍然覺得反感。
他那丑惡的嘴臉,簡直讓人難以釋懷。
另一張則是那個沒完沒了演奏提琴臉色蒼白的女人。
在看到這兩人照片后,我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警長敲了敲桌子,道:“我再重審一遍,你認真看看,確定是這兩個人嗎?”
他的話語令我感到不安和疑惑,于是又看了一遍。
“是他們...我不會記錯的。”
“行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無奈,道:“你問我會判多少年,我只能說,你沒罪。”
“沒罪?”
我聽到這話怔住了:“我...我不明白。”
“這兩個人,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一個患有疾病死在了樓道里,另一個自殺死在了自己屋子里,你所說的這兩個人,早就不存在了。”
他遞過來兩份資料道。
“那棟大樓也很久沒人住了,已經是一座空樓,雖然在兩年前就已經被賣了出去,但到現在沒有任何動靜。”
我聽到這話瞪大眼睛,表示不相信。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有這功夫和你閑聊嗎?”
警長看了我一眼嘆口氣。
“至于你所描述的另外一些事情,例如拉提琴,發燒,等公交車這幾件事,經過調查,發現和你描述的對應不上。”
“首先是提琴,你說那個女人每天晚上拉提琴,吵得你睡不著覺。”
“我們進到屋子里后,確實找到了那把被你摔壞的提琴。”
“但那并不是真的,而是一把木頭雕刻的,根本不可能拉響。”
“經過提取發現,上面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除此之外,還有關于你所說有油站的這件事。”
“我們過去詢問,對方聲稱你確實去過那里,但只有自己一個人開著車過去的,而且自言自語,一會要加50元的油,一會要加滿。”
“至于醫院那邊,我們也經過核實,你似乎確實發燒了,這一點倒沒有別的情況,是整個事情里最正常的地方。”
“除此之外,這兩天確實下了雨,公交車停運,但在你所說的日期,也就是你到達這里的那天,我們詢問過公交車司機。”
“他聲稱你是自己一個人在這里下了站,并且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和他說今天不回去了。”
“可結果等車子開走,你自己又在后面追了半天,他能夠過后視鏡看見你。”
“假設這些事情全部存在誤區,那有一件事我們經過調查發現,也是支撐這些事件的證據。”
“那就是整棟大樓里,我們只發現了你一個人的指紋。”
“也就是說,在這幾天之里,破舊的大樓中,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住在里面。”
“似乎是你自己,同時扮演了三個角色,演了一出戲。”
警長再次嘆口氣,接著道。
“陳不惡先生,我經過調查你個人的信息發現,你在不久之前生過病,身體似乎出了某些問題,還服用了一些精神藥物,為此,我已經聯系上負責你之前病情的張醫生了。”
他把我的物件遞還給我,起身道。
“哦對了,你背包里的那些文件和資料我看了一眼,有趣倒是挺有趣,但還是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吧。”
我怔怔坐在原地,懷疑自己聽到的一切。
等到從警廳里出來后,我被安排回到了BJ,直接送往我的朋友張醫生那里。
等到了BJ,他看到我之后,唉聲嘆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病是不是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