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海倫捂住了張珂的嘴，“別在這里提祂的名字。”

在那位的領域提那位的名字。

怕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

至于祂是誰。

大家都心知肚明。

黃衣下的怪人，戲劇的領主。

黃衣之王。

而張珂知道更進一步：黃衣王是舊日支配者哈斯塔的化身。

據說，有這樣一份劇本。

書中記載著一出出曖昧不明、如夢似幻的劇目。

無論是祂的讀者、演員還是觀眾，都會漸漸地被哈斯塔送來的夢支配。

那份劇本便被稱作《黃衣之王》。

也是克蘇魯神話中“哈斯塔”這位舊日的來歷。

當然，《黃衣之王》1895年才出現于法國。

和目前1405年是肯定對不上的。

深潛者對黃衣王的了解，主要來源于《黃色文書》。

這份在古老中國發現的碑刻由象形文字鐫刻。

黃色文書甚至來源于人類存在之前。

文書詳細地論述了黃衣之王及其宮廷。

當然，深潛者們還行走世間的父神大袞與母神海德拉，應該能從祂們虔信的克蘇魯那里，得到有關祂表弟哈斯塔的知識。

但終歸諱莫如深。

有關這些存在的知識本身就具有力量。

而哈斯塔是克蘇魯的死敵。

祂必定不會認可克蘇魯的信徒去掌握祂的知識，祂的力量。

了解哈斯塔的深潛者必定遭受詛咒。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據說大袞與海德拉并不是永存的。

而是一代一代在深潛者內世襲。

遭受詛咒的最終必定也遭受瘋狂。

海倫猶豫了一下，她也沒想到張珂會知道這么多。

“你說，我們遭遇的會是祂嗎？”

“如若是，朕必不會如此幸免于難。”

海倫看了一下脆弱的張珂以及周圍天字一號房里面的環境。

也是。

如若那位黃衣王親自下場，周圍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模糊草率的景象。

那位對戲劇的要求吹毛求疵，像之前剝開的香蕉，里面必然是青翠欲滴。

如今場景卻草率得不像樣。

當然，即便是草率，以現在的張珂的狀態也難以對付。

“那你現在能做到些什么？”

張珂想了一想，好問題。

現在基本上就是，戲劇中演員的刀劍不會傷到彼此，但是可以傷到張珂啊。

也就是說如果張珂去戲臺子上搗亂被發現。

戲劇的主人完全可以玩一場大混戰，張珂直接死無葬身之地。

那張珂不能靠近戲臺子，那他能做什么？

張珂似乎發現了盲點：“只有愛卿不在戲臺子上嗎？”

“當然不是。”

“你知道，戲臺子總是跟隨著那幾個主角，而其他配角只是偶爾走走過場，偶爾無所事事。”

張珂立刻就想到了當初指引李良的那位深潛者，也就是海倫的主母。

“卿的主母呢？”

“她是主角之一，我哥哥也是主角。”

海倫無奈，她第一時間也想到過詢問主母。

“他們身上的牽絲太過繁復，我無法與她交流。”

“我甚至懷疑她的心神都受到了蒙蔽。”

張珂好奇：“難道其他人的心神沒有受到蒙蔽？”

海倫：“你是說我們這些配角們，其實大家都知道自己在演戲。”

張珂：“？”

海倫：“我的同族們都知道自己是誰，祂們也知道自己在演戲。”

“他們在意識中兩個身份界定得很清楚。“

“只是，他們壓根不覺得演戲有什么問題。”

張珂眉頭皺折后松開。

等等，不是說黃衣王的戲劇終將讓受選者認為自己就是劇情里面的角色嗎？

那現在這群配角們是這么回事？

為什么他們對角色一點歸屬感都沒有？

海倫：“你發現了什么？”

張珂：“這不符合朕所知那位的習性。”

那位自然指的是黃衣王。

海倫老老實實：“我確實不知道有這樣的事。”

“這一方面的知識是禁忌嗎？”

“我不知道。”張珂也是坦誠相待。

在前世唯物主義世界，知識哪有什么禁忌的說法。

而到達這方世界后張珂就不敢再隨便亂說。

鬼知道呼喚那些真名會不會引起名字所對應神的重視。

“那就不要告訴我了。”海倫說到，“況且我也支付不起知識的價格。“

“除非你允許我以身相許。”

“朕可消受不起。”張珂被渴感折磨得有些頭疼。

另外看得出來，在情緒化效果下，海倫對終身大事有些怨念深重。

“總之，這與那位戲劇之主的愿景極度相悖。”

“但很明顯這確實是那位的領域。”相比張珂，海倫更在意戲劇世界布置的細節。

畢竟《黃色文書》中描述的是黃衣王和祂的宮廷。

而無論是牽絲還是布置形式都與其完全相符。

張珂既提及黃衣，那倒是可以肯定兩人提及的是同一位。

張珂轉而提及到另一個方向：“有沒有可能，這片戲劇世界的主人，本來不是那位的信徒？”

張珂想起來，原本在白霧世界時，艙門是對李良等人在精神上被隱瞞的了。

也就是說，戲劇世界的主人本來不歡迎李良等人的到來。

主人可能是哈斯塔的死敵，在這里看守哈斯塔的戲劇世界。

然而……海倫的主母直接為李良指示出了入口的存在。

啥意思？

深潛者們不也是哈斯塔的敵人么？

“愛卿的主母為何指使朕的子民進入這片領域？”

“你又咋知道的？“

海倫和張珂對視。

“好吧，你知道的實在是有點多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主母的用意。“

“我只是執行她的命令，這是我們的族群的習慣。”

“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到此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

好的，我現在知道了。

“那卿的族人為什么要襲擊吾等？”

“你說我哥哥？”

“他的性格很奇怪，不聽命令，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正在兩人談話時，張珂明顯感受到了那一瞬間戲劇世界的變化。

周圍的流場有所震動。

看來世界某處正在風云突變。

海倫也是心有所感：“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