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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攪局精

阿史那從禮都驚呆了,他從來沒想過攝舍提然會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來說話,朝堂上的大臣全都扭頭看他,他不理會也不是,理會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安慶緒收回目光:“李豬兒,你先帶攝舍提將軍下去換身衣服,再讓他去書房等朕!”

朝會結(jié)束后,阿史那從禮被留了下來,跟著太監(jiān)一路到了書房,卻看見安慶緒和嚴莊都在,兩人中間的案幾上擺著兩塊令牌。

“從禮兄,這東西您應(yīng)該不陌生吧?”安慶緒拿起令牌,淡淡的說道。

阿史那從禮只看了一眼,心里便咯噔一下:“這……不陌生。但是,陛下,嚴大夫,此事絕不是微臣所為,您聽我說……”

嚴莊擺擺手,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但本官和陛下都已經(jīng)不追究了,你干嘛還非要跟一個家臣過不去呢?他對你再不恭敬,那也都是因為他對你大兄忠誠!如今乃多事之秋,那張巡、張鎬本就不好對付的,如今那殺害你大兄的臭小子也來了。哪還有時間在這兒窩里斗呢?”

阿史那從禮被他的唾沫星子噴得頭都抬不起來。

安慶緒也很嚴肅:“從禮兄,朕是真心想做這個和事佬,朕就替攝舍提擔(dān)個保,他絕不會再找你麻煩,你也別再找他麻煩。要是你還覺得不夠的話,朕可以重新替他賜籍賜名,從今之后,他跟你的阿史那家再無關(guān)系,你覺得如何?”

阿史那從禮有苦說不出,這會兒再想辯解也辯解不出個什么花來。

他心事重重的離開皇宮,越走越覺得生氣,索性直接拐到了鼠尼舒府上。

兩人剛一見面,他就忍不住給鼠尼舒一通怒罵:“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刺殺攝舍提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先跟本汗商量?”

鼠尼舒一臉懵逼:“這……難道不是大汗您安排的嗎?”

阿史那從禮抓起了一個盤子,甩手砸在鼠尼舒身上:“你當本汗是豬嗎?等等——你是說刺殺攝舍提的人不是你安排的?”

鼠尼舒還蒙著呢,苦著臉答道:“千真萬確!若是沒有大汗您的指示,我哪敢干這種事啊!”

“那會是誰?”阿史那從禮暴躁起來,“這天底下能有突厥王室令牌的除了本汗就只有你,別人就算是想要嫁禍,也做不出那么真的……”

鼠尼舒一愣,接著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不是,大汗,您忘了,那攝舍提自己也是五部大啜之一,他手上也有王室的令牌!”

“你是說他自己導(dǎo)的這一幕戲?”阿史那從禮陷入了沉思,“倒不是什么精妙的計策……但你覺得這像是攝舍提會做的事兒嗎?大兄器重他,是因為他作戰(zhàn)勇猛謹慎,不是因為他善于揣測人心。如此謹慎之人,現(xiàn)在步步都如此大膽——鼠尼舒,這背后定有高人在指點他,你覺得會是誰?”

鼠尼舒搖頭:“大汗不說,小的都未覺察到,實在不知從何猜起。”

阿史那從禮半瞇眼睛:“他這次回來不是帶了兩個漢家子嗎?你可去探過他們底細?”

“探過,自然是探過。”鼠尼舒忙不迭點頭,“只是實在沒什么特別之處,才沒有稟報大汗。而且那個馬糞因為賭錢欠債,早就被趕出了府去。我派人盯了他幾日,親眼看見他被賭坊要債的抓走,估計已經(jīng)被亂棍打死了吧。那個馬皮到是還在攝家,此次攝舍提出征并沒有帶他,他在攝家除了教攝舍提讀詩之外,到?jīng)]做過什么出格的舉動。”

“那就是這人!”阿史那從禮憤怒的拍在案幾上,“不用再繼續(xù)盯了,他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總不能讓那個攝舍提擺了本汗一道,本汗卻還什么都不做吧!”

“這……”

“安排人手,找機會干掉那小子!”

阿史那從禮離開鼠尼舒家,走到半途遇見達奚珣和陳希烈同乘一車在往回走,他的馬夫狠狠抽了一鞭子,那馬車加速向前走去。兩位大燕朝的丞相遠遠的就看清了這是阿史那從禮的車,立刻讓車夫到路邊,還撩開簾子向他那個禮部尚書行禮。

阿史那從禮走出去挺遠,兩人才重新坐回車子里。達奚珣怫然不悅:“一介蠻夷,倒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希烈公可聽說了坊間傳聞,那阿史那承慶其實并沒有受致命傷,全因為回到媯州被自己這個好弟弟送了一杯毒酒,才了了性命。這等不義之人,現(xiàn)在卻騎在我等頭上作威作福起來!”

陳希烈連忙擺手:“達奚公可莫要說昏話,阿史那家是有從龍之功的大功臣,咱們尊敬他便是尊敬天子啊!”

達奚珣一肚子話憋了回去,深深看了陳希烈一眼,最后只是一聲嘆息:”也對,我們又有什么資格去指責(zé)別人呢?罷了罷了,這里離某家也不遠了,多謝陳公載達奚某一段,某便在此下車吧。”

達奚珣一步一嘆的往家走,沒留神被抓藥的年輕人撞了一下。

“喂,你這人走路看不看路的?”

他一扭頭那人已經(jīng)拐過街角不見了,地上躺著一本破破爛爛的《論語》,似乎是從那小子身上掉下來的。達奚珣下意識的將書撿了起來:“一臉窮酸樣,還能讀書……”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便如被雷劈一般僵在當場。書中夾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寫了兩句話:“愿為天子取洛陽,天津橋上賞月光。”

達奚珣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很瘋狂的跳動,那張紙條就像是一柄利劍,又像是燙手的山芋。

去,還是不去,成了難以抉擇的問題。

達奚珣在書房中枯坐了一中午,最后還是決定換上便裝,差人請了幾個朋友,去到天津橋上的酒樓里叫了一桌席面,喝酒吟詩一直玩到了宵禁。洛陽天津橋的月色確實非常美,他甚至還在漫步橋頭時尋得靈感做了一首好詩,贏得滿堂喝彩。但從頭到尾,周圍沒有出現(xiàn)任何可疑人物,更不要說跟人搭訕什么的了。

達奚珣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望。看來果真只是一場惡作劇罷了,甚至有可能是政敵安排的陷阱!他打定主意,明日早早朝,便把這張紙條交給安慶緒,再把現(xiàn)在這批下人全給他賣了。

“煮些醒酒茶送到本相書房里去。”

達奚珣準備趁著喝醒酒茶的功夫想想今晚去那位美姬的房間,剛一坐下,便聽見窗外撲棱一聲,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見一支弩箭“篤”的釘在了案幾前面的地板上。

他猛一激靈,汗水馬上就布滿了后背。

那根弩箭下面還插著一封信,達奚珣顫顫巍巍的將那封信取了出來,展開看里面內(nèi)容。信的內(nèi)容非常簡潔,只說他通過了第一輪考驗,獲得代號女兒紅。皇上知道他們是被迫投降叛軍,決定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第一步,是讓他每過五日,將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叛軍朝廷中的消息裝在竹筒中,放在他今日喝酒那家酒樓的任何一個地方。

達奚珣的酒徹底是醒了,他也顧不上美姬了,在書房坐了一宿,最終還是將紙條塞進袖子里,一步一步捱到了明堂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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