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這一生關于你的風景
何諾航面對我突然而來的驚訝,挑了挑眉:“嗯?”
我:“你,不會是為了讓我叫你師傅,所以才要求我們銷售都學習技術的吧?”
問出這句話,確實是我突然之間的一個心靈上的觸動;但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里卻是忐忑的,就因為想當我師傅,而讓全公司的銷售都跟著你們技術員學習?這是演的什么霸道總裁的節目?難道這么多年了,還在流行霸道總裁的范兒?
誰知我問出來后,何諾航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開始笑了起來。
簡直笑得我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笑完,一臉執著的探求真相的表情看著他。
何諾航可能是把臉笑累了,搓了搓臉,然后才斂起笑來,認真的說道:“當然不是,這是工作上的事情,豈能是憑個人情感就隨意的?”
我放心的哦了一聲,然后靠在了車座上。
還好不是為了我,要不然我就真成了銷售部的罪人了。
何諾航打著了車,開始往外走去。
我準備讓他把我拉到他最順道的地方,然后自己打個車直奔趙鈴兒家去。
我正在想著怎么措辭,才能不讓他誤會我真不是有意防備他知道我的住址時,何諾航卻先開口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啊?”
這和我預想的劇本不一樣啊!
何諾航向我瞟了一眼:“放心,你師傅不是壞人。你師傅這輩子只會好好的保護你,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難怪我經常都覺得何諾航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雖然現在的衛生環境十分的好,早就沒有蛔蟲這個東西存在了,但是誰讓這句老話就是這么說的呢?所以我只能就著這句話說了——每次我心里想什么,他緊接著就能把我想的給說出來。
就像現在,我剛在想著怎么樣才能不讓他誤會我怕他知道我的住址,他就向我承諾他這輩子只會好好的保護我。
雖然被他說破令我有點尷尬,但是我卻感覺到了一種放心,和溫暖。
好像身邊這個男人,真的就是我可以依靠的對象一樣。
我輕輕的笑道:“我是師尊的門下,當然要得到師尊的保護了。這里徒兒就不言謝了啊,師尊!”
我說著,還笑嘻嘻的對何諾航調皮的抱了一個拳。
何諾航這才贊許的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以后再跟你師傅虛頭巴腦的,小心我敲你!”
我跟著猛的點頭,說道:“我保證不虛頭巴腦的,但是師傅也不能說我不尊敬師長,然后再敲我啊!”
我們就這樣笑著,氣氛一時間就特別的融洽了起來,把我跟何諾航之間原本還有著的一點職場上的關系而有著的生份感,給完全消融殆盡了。
車里的氣氛是溫暖而舒適的,像車里緩緩流淌的音樂,在車廂里輕輕的回響:
……讓我再來輕輕對你唱,我多想,能多陪你一場,把前半生的風景對你講;在每個寂靜的夜里我會想,那些關于你的愛恨情長;我也想,能夠把你照亮,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陽光;陪你走過那山高水長,陪你一起生長……
這種就像是在耳邊輕聲低吟的訴說,讓我的心里突然無比的溫柔與感動,仿佛我前25年來對一切都沒有什么熱情,對所有人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感,其實都只是因為我的心被堵起來了。
而這一刻,我心門堵著的那道如冰般冷硬的石墻,在這車廂里的暖氣和音樂里,轟然倒塌。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種低吟變成了在我耳邊真實的聲響,我驚覺過來時,發現這個讓人心里如有一種柔情在流動著的聲音,竟然是何諾航發出來的。
何諾航在跟著音樂輕聲的唱著,也不知道是歌手還是何諾航,或者是歌手跟何諾航,唱得那么的動聽,唱得那么的深情,唱得那么的讓人沉醉其中。
我轉過頭去看向何諾航,想要確認他是不是在跟著唱時,我發現我的眼前竟然是一片閃著光斑的模糊。
我竟然哭了。
我一邊微笑著,一邊在流淚。
我看著何諾航輕輕張開的嘴唇,從那里發出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已經走進了我的心底。
我迅速的轉過頭,看向了車窗之外。
何諾航知道我哭了,但是他沒有問我,也沒有說任何話,他只是跟著默默的跟著下一首歌的旋律,輕輕的哼了起來。
我不記得下一首歌是什么了,我的心里在如暗流奔涌,我的眼前是車窗外向后流逝過去的街燈,和道路兩旁的霓虹閃爍,還有商店櫥窗里透出來的光芒閃亮。
車子走過了繁華的市中心,然后開始越走越安靜,接著好像我們在往山上行進一般,四周黑暗了下來。車子終于停下的時候,何諾航從后座的一個袋子里拿出了他曾留給我的那件羽絨服,說道:“穿上吧,山上溫度低,別凍著了。”
我沒有表示不愿意,而是直接穿上了他的衣服。
可能是我跟這件衣服實在是有緣,我對它的感覺就好像是它本來就應該穿在我自己的身上一樣。
何諾航看我穿好了,就下了車。回頭看我要拿包,于是制止我道:“不要背包了,山上的路不好走,就放車里吧。”
我想了想,從包里把給趙鈴兒準備的道歉求和的小禮物的袋子給拿了出來,然后放進了何諾航羽絨服的兜里,確認妥當了,這才下了車。這大晚上的去山上,背個包確實有點挺傻的。但是我給趙鈴兒準備的求和禮物可不能有任何閃失,不然的話趙鈴兒那脾氣,指定能把我給撕了。
我下車后一看,四周除了暗幽幽的路燈,沒有任何商業街的痕跡,不由得問道:“師尊,這是哪里啊?”
何諾航笑道:“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我不再提問,而是跟著何諾航開始往前走。
走了一截之后,我發現我們竟然真的是在往山上走,而且我們的車應該是已經開到了半山腰才停下來的。因為后邊的路都是臺階樣的彎彎曲曲的小路,蜿蜒盤旋著往上伸去。
何諾航走不幾步就回頭看我一下,我笑笑,告訴他我沒有問題的,從小就皮實,上樹下河的,只差沒有上房揭瓦了。這點山路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爬了一段山路后,地面平坦了起來。抬頭看去,前邊還有一截山坡,就能夠到山頂了。
我放緩腳步,松了口氣。雖然爬山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可是大晚上的爬山,還是我不熟悉的地方,心里難免緊張。再說不知道為什么,我跟何諾航在一起的時候,特別害怕自己出糗。所以我每一步都走得特別的小心,謹慎。
似乎在他面前出糗會讓我特別的不好意思,可是我明明是一個臉皮特別厚的人啊!
當然,也可能是我總是在他面前出糗的緣故,所以才會這么在意的。
何諾航也跟著停了下來,出了口粗氣,說道:“歇歇吧,你看,下雪了。”
我跟著往昏暗的路燈下的光暈里看過去,果然空中飄著大片的雪花。
這是在南方很少能見到的這種大片的雪花,就好像我們在哈爾濱時候看到的那樣,轉眼間就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整個山林間就像是仙境一樣,美極了!
我驚喜的伸出手去,一片雪花落到了我的手中。
我說:“師傅,你看,一朵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