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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怪的狐貍

“好險差點讓這畜生給跑了。還是沈師兄厲害,僅憑一箭就讓它老實了。”

這夸得很受用,在那白衣身后的男子得意地昂起下巴。

他身著與其他兩人不大相似的道袍,袖擺和領口除了祥云多了暗金絲線繡的鶴紋,腰間掛著一枚雙龍戲珠玉佩,頭戴精致鏤空花紋金冠。

只可惜眼神陰狠傲慢,舉手投足間流掩蓋不住浮夸俗氣。

他舉起手中長弓,拉動弓弦道:“那是自然,論箭術我稱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

先前那人識時務垂頭拱手繼續拍馬屁,“那是自然,誰不知道我們旭陽宗百里澤鈺師兄射藝高超,百步穿楊。”

百里澤鈺嘴角難壓,“呵呵,說得好!這次交完差回去我一定讓師傅多多關照你。師傅他老人家最近還想要收個關門弟子。”

那人面色一喜,“多謝百里師兄,我一定不會忘記師兄的大恩大德,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師兄盡管吩咐。”

百里澤鈺擺手笑道:“哪里的事,師弟太夸張了。我也只是幫忙推薦美言幾句罷了。至于眼下,還是把這孽畜早日宣之于眾,解開柳姑娘身上的詛咒才是。”

幾日相談甚歡,似是所談之事大局已定。

殊不知若要成事,先要嚴密。

予白茶聽完他們的話只覺云里霧里,沒明白他們所指何事。憶起那狐貍油綠的眸子,后背發涼。

“你知道他們是誰?”

少年眨眼,“啊?這個嘛,你猜猜看。”

予白茶:“你幼不幼稚,猜猜猜,怎么什么都要猜似的。”

少年眼神無辜,“這叫情趣,你不懂。”

予白茶翻白眼,“這叫耍流氓。”

她起身,“出去的路在哪里,我要回——”

“噌——”

一支箭破空而來,刺穿紙窗訂在柜子上。

予白茶被少年壓在身下,瞪大著眼睛,驚魂未定。她側頭瞧著入木一半的箭頭,心如擂鼓,遲遲無法平靜。

耳邊傳來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少年耳根發紅,“得罪了。”

“什么?”

話落,予白茶身上褪色的衣衫被對方有力白皙的手解開,露出里面紅色的自制的胸衣。

少年面色緋紅,呆呆望著比自己想象中露出還要多的肌膚,眨了眨眼,“你怎么——”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他整張臉都被扇向一邊,臉上浮現鮮紅的五指印。

予白茶合上胸前衣服,怒罵道:“流氓,你果真就是個流氓!死變態!”

少年捂著臉,委屈道:“我——”

“啪——”

又是一耳光,這下整張臉更是慘不忍睹,兩邊都是五指印。

少年紅著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委屈難受得要哭出聲。

“你別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耳邊腳步聲漸漸遠了,看樣子她們成功打消先前那些人的警覺。

真險真險,不愧是她,趁此機會兩巴掌下去順便順理成章解了心中積攢的怨念。

予白茶捂著胸口,重新系上扣子,“他們走了,我們也走吧。”

手背傳來溫熱的觸感,一滴,兩滴,更多密密麻麻的眼淚砸在她身上。

抬頭一看,嚇了一跳,少年淚水如雨不斷下流。兩張臉此刻已然可見發腫,顯得圓滾滾的活像池子里的胖鯉魚。

遭了!她真闖禍下手過重了。

楚卿歡道:“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下手原來這么重。”

少年帶著哭腔,“你打了我兩次,你居然說你不知道。”

予白茶哪見過這場面,她幾乎不怎么跟人交流,哪懂得太多安慰人的話。

“你別哭了,我向你道歉。你有金瘡藥什么的嗎?我幫你涂怎么樣?”

少年眸子暗光閃爍,想繼續裝柔弱可憐,說話扯到臉頰發疼,倒吸一口涼氣。

“疼,沒有。”

予白茶無奈,只好先一手撐地半起著身子,另一只手安撫似的輕輕拍打他的后背。

“別哭了,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你只會說這個嗎?”

少年鼓著腮幫子嘟嘴更像胖鯉魚了現在。

予白茶:“那你想我說什么?”

少年皺眉想了半天,“我想——”

他委屈情緒消逝得差不多,又來了興致。故意拉長聲音逗她。

他喜歡她嫌棄又無奈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很重要。

一無是處卻又無法割舍,甚至還要寵著。

“打擾了兩位,你們先別想這個。先讓我躲一躲。”

一妙齡少女身手敏捷翻窗而入,腳步輕盈。在兩人眼皮子底下后彎腰縮入床底,掀起被單露出清秀的臉朝兩人招手。

烏黑的眸子閃亮閃亮的,惹人愛。“別在地上待著啊,多涼啊。在床上去,快快。”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予白茶她們還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奇怪無拘的女子。闖入別人“屋子”還要求人家做事的。

妙齡少女不覺有不對的地方,拍著床指著少年道:“我說你一個大男子家家的,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在冰冷的地上躺著嗎?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少年本要消退的紅云再次聚在臉頰之上,連忙從予白茶身上起來扶起她。

“姑娘見諒。”

予白茶揉著發酸的手臂,隨口一說,“怎么現在知道叫我姑娘了,先前不是叫我叫花子嗎?”

少年:“不,不是的。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妙齡少女雙手放置嘴邊,“喂我說你們不要打情罵俏了,他們來了快上床啊。”

予白茶耳根發紅,鉆進床底。

“我不上,你上。”

妙齡少女瞪大眼睛,“我?憑什么我上啊!?”

她嫌棄地蹙眉,“他這幅鬼樣子,我才不要呢。我的心上人應該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為民除害的俠士才是。為了他,我要拒絕一切其它的花花草草。”

腳步聲再次響起,與先前不同。這次是混亂無序的,聲音要比之前嘈雜許多。

少年見勢不妙也往下鉆,“既然這樣,我們都躲下面好了。”

妙齡少女一臉鄙夷,“你有沒有志氣啊?大男子家家居然靠躲,還跟女生搶位置。你不能躺上面自己裝裝樣子嗎?”

“我自己怎么裝樣子啊?剛剛還是兩個人,現在就一個人了,他們也會起疑的好嘛。”

“那你就說你不行人家姑娘嫌棄丟下你走了唄,這樣不是更可信嗎!?”

少年黑著臉,“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要告你誹謗。”

“誹謗,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誹謗啊?一個在女人身上哭的男生十有八九不行。”

予白茶覺得等人來的過程十分煎熬,聽到她們扯上自己,一手捂住一人嘴。

“都安靜點吧,嫌聲音不大不夠明顯嗎?”

少年眼神可憐兮兮看著她。

予白茶嘆氣。

她知道他想說什么,對于每個男生來說恐怕都不能接受別人說他不行。

可她就是不想說,說了好像就跟他有扯不完的關系了一樣。

“都安靜點吧。”

妙齡少女小心翼翼掀起一角,不停朝兩人眨眼。

予白茶松開捂住她的手,她小聲道:“來了,在門口鬼鬼祟祟呢。”

予白茶慢慢往后方移動,莫名其妙消失兩人,又有人往這邊跑。傻子都不會放棄搜查這間屋子。

床底下更是最容易被一開始就搜索的地方。

她不會武功,更不是修士。想的是能避就避,避不開就最后出找機會逃走。

這退著退著,眼瞧已然退至兩人腰側,腳還沒碰著墻。予白茶不禁覺得奇怪,就是豎著的床,也不至于這么大吧?更何況她們還是以豎著的方式爬在橫著放的床下。

不回頭不知道,一回頭嚇一跳。她驚恐地拉扯兩人衣服。

妙齡少女回頭,“你怎么了?還沒進來不要——哇。”

少年把予白茶拉上來,眼看口子沒了阻擋要合上。少女忙后縮用自己身子堵住。

少女烏黑的眸子在幽暗的床下閃閃發光,“地道,干嘛往外啊。進去看看說不定還有活路。”

少年遲疑,“你怎知下面如何,不如自個出去實話實說,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

少女:“你覺得那些人會放過你?”

予白茶聽到往里走動的腳步,心跳如雷。

“我跟你一起。”

少女拉住她腳腕,“行啊,我幫你。他們快來了。”

予白茶還沒聽完她的話,眼前儼然是另外一番光景。比先前還要黑,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少女還抓著她的腳腕,她一個人真要嚇死了。

“別擔心,你瞧。”

微弱的光芒劃破漆黑無際的空間,這光線從予白茶身后方傳來。她回頭看,果不其然是那少女從手心散發而出。

“你是修士?”

少女昂起下巴,“算是吧,沒多大厲害。不過放火燒房子什么的還是可以的。”

“怡紅院西廂房那邊是你燒的?”

少女:“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要出去自首改過自新嗎?”

少年抿唇難得沉默不語,沒有反駁。

她們往前爬了數十米,空間漸漸變大,足夠直起身子正常走路。

少女道:“可算是能夠起身了,爬的我腰酸背痛。對了,你叫什么,我叫——”

少年插嘴道:“劫富濟貧,放火除惡獨孤燕。”

獨孤燕上下打量著少年,“呦呦呦,不愧是萬花叢中翩翩過過,喜歡沾花惹草的卿玉瑯。你聽誰說的我的真實相貌。”

卿玉瑯哼笑,搖動手中紙扇,“你猜。”

予白茶只覺自己新手誤入大佬隊,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流動。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她擋在兩人之間。

“二位有什么事以后再說好不好,眼下當務之急是我們要先出去。我朋友還在外面不知道安危,更何況如今修士這么多。”

獨孤燕好奇道:“你朋友莫不是妖。”

予白茶點頭,“是半妖。”

母親是妖,父親是人。他不會化為人形,但能說人話。

獨孤燕:“半妖啊,那應該不太容易被發現。畢竟這些修士趕來這樣并不是誅妖來的。”

“那他們是?”

“誅魔。”

妖魔相似,予白茶不是很能分辨她們兩個類別。

兩人相談甚歡,獨孤燕甚至還想跟予白茶拜把子,認她為妹妹。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在意一下我的感受?”被忽視許久的卿玉瑯忍痛開口,臉頰是火辣辣的疼。

獨孤燕湊到他身邊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既然想這樣忍著那就忍著吧?”

她說完笑著去找予白茶,不料腳下一絆摔了個狗啃泥。

予白茶聽見動靜去扶,被卿玉瑯搶先一步。

卿玉瑯笑得眼睛要瞇成一條縫,“還笑我呢!這就是老天也不放過你,樂極生悲!”

獨孤燕:“你——”

卿玉瑯借扶她輕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要是讓她知道——”

獨孤燕眼色微變,推開他,“哼,要你管。”轉向予白茶,笑臉如花,“白茶。”

予白茶豎起手,“等等,你別動。”

獨孤燕垂眸眼珠子亂轉,心道:莫不是她聽到了卿玉瑯的話?

予白茶從沒見過這種場景,手指發顫,“你們看,這是什么?白骨嗎?”

此話一出,其她兩人皆驚。

獨孤燕當即抬手,火焰燃起的那刻四周白骨具現,有的倒在墻間,已然與藤蔓植物相并一起。

予白茶道:“這是堆積多久了,都這樣了?”

獨孤燕一腳踢開剛剛勾住自己腳的骨手,“誰知道呢,真是夠糟心的!”

卿玉瑯細細觀察,“久的至少幾年,近的——”

他神情少見的嚴峻,快步向前。

予白茶拉著獨孤燕緊跟上去。

這個時候的少年讓她格外信任。

前方似是亮如白晝,適應后才知原是洞口。洞口前掩飾的藤條被斬,堆積于地。少年蹲在地上,指尖捻起一塊帶著些許血肉的白骨。

“不久之前。”

予白茶:“不久之前?”

話落,“唆——噌——”

電光火石間,少年收回手中折扇。彈飛的箭直插對方面前,與腳尖不過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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