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隊。”

同事見到江寒開口打招呼，隨即看向他身后的沈書枝，又都不約而同地收回目光，回過頭去。

任憑是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蹊蹺，沈書枝看向江寒，沉聲道：“江警官，你有話就直說吧。”

這樣吊著胃口，著實磨人。

江寒沒有回答，而是從桌上拿起一份報告看了一眼，轉身頗有意味地看向沈書枝，將手中報告遞給她。

此時無言，勝似千言。

沈書枝伸手接過報告，轉過來，孟薇的照片赫然入目，似是一個晴天霹靂，讓她拿著報告的手劇烈地抖了一下。

“死者是你母親。”

此時，江寒的聲音響起，猝不及防的消息讓沈書枝腦子嗡的一下炸開，瞬間一片空白。

“怎么會？”

“我們已經派人去你母親所在的養老院調查過了，她上周周天晚上就失蹤了。”

江寒繼續道，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把沈書枝喊過來。

沈書枝雙腿有些發軟，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口氣堵在胸口，好久都沒有喘上來。

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心臟像是破了一個洞，寒風灌進去，讓她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被凍得生疼。

“怎么會？”

她再次重復這三個字。

怎么可能是孟薇呢？，明明上周周末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都還好好的啊。

他們明明還約好這周去找她拿她織好的毛衣的啊。

江寒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跟旁邊女警使了一個眼神，女警立馬會意，上前攙扶住沈書枝。

“沈小姐，請節哀。”

扶著沈書枝在椅子上坐下，江寒將接好的熱水放到她面前，“我知道這個消息你一時很難接受，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沈書枝看著面前的水杯，自己像是溺在其中。

“你們確定了嗎？”

沈書枝還是不肯相信，抬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江寒，再次確認。

江寒對上她的目光，眼神無比堅定。

“比對過三次，確定無疑了。”

他說完，繼續道：“在火鍋店里的食材中，除了上了桌的，我們找到了五十幾塊殘體，拼出了一雙手，提取了上面的DNA，再三比對，得出了這個結果，并且推算出了死者死亡時間在一周左右，你的母親，失蹤也恰好一周。”

失蹤整整一周了，沈書枝卻毫無察覺。

“可是……”

沈書枝剛開口就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剛才江寒在陳述這件事實的時候，她雖然沉默著，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

她扶著桌子彎腰躬起身子，似是想要讓自己好受一點。

江寒伸手想要去安撫她，但是手伸到一半，僵在了半空中，猶豫片刻，又收了回來。

沈書枝彎著腰，努力想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回去，最終卻成了無聲的痛哭。

若是能哭出聲來或許會好受些，往往是這種想哭卻又強忍著的勁兒最讓人難受，當事人自己難受，看的人也難受。

沈書枝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失去她的至親之人。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提出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