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枝說完，仔細想了想，欲言又止。

“把話說完。”

警察嚴肅的語氣讓沈書枝眼皮更低了。

“門衛把他們拉開了，黎家航說，遲早有一天要弄死孟薇。”

“一開始你為什么不把這些說出來？”

“生氣時說的話，我根本就沒在意。”

沈書枝解釋，抬起頭，望向面前的三個警察，眼神誠懇：“而且孟薇死的那天晚上黎家航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我也就沒往他身上想。”

這話若是說給另外兩個警察聽，他們或許會相信，但是說給江寒聽，他不一定會相信。

“他這幾天那么多怪異的行為，你就沒有任何懷疑？”

一直沉默著的江寒終于開口了，他是知道沈書枝有些懷疑黎家航的。

“有懷疑，但是我沒有證據。”

沈書枝直言道，“沒有證據，就是我自己的主觀臆想。”

“孟薇被害的那天晚上，他有將近四十分鐘的空白時間，你確定他沒有作案時間？”

審訊室里的江寒和平時的江寒判若兩人，公事公辦的態度壓迫感更甚。

沈書枝從始至終的反應都很平靜，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你認真配合工作，再想想還有沒有什么遺忘的。”

警方有二十四小時的審問時間，如果在這二十四小時內問不出所以然來，亦或是黎家航拒不承認，一瓶頭孢只能證明他有嫌疑，并不能證明人就是他殺的。

另一間審訊室里，黎家航一直拒絕承認自己跟孟薇的死有任何關系。

推了推眼鏡，無奈地嘆了口氣：“警官，我都說了，那頭孢是我買的沒錯，但那都是好久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人真不是我殺的，我如果真的要殺孟薇，為什么要用那么容易被發現的頭孢去殺他？而且我又怎么知道那天晚上他會喝酒，再者說了，我那天晚上哪里來的時間去殺人拋尸，我就算是真的想殺他，也分身乏術啊。”

黎家航態度囂張，他那天晚上只有四十分鐘時間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沿途賣鹵菜和便利店老板都可以證明他確實是去買了這些東西，他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殺人拋尸的。

直到第二天天亮，警方依舊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江寒站在監控前，看著坐在審訊室里不停打盹的黎家航，久久沉默不語。

“寒哥，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潘悅看著監控里的黎家航，氣憤不已。

“就他作案動機最大，而且在他家里翻出的頭孢已經檢測出來跟孟薇胃檢測出的頭孢一模一樣，他還想狡辯什么呀。”

潘悅憤憤不平地抱怨道，因為這個案子，他們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到點下班了，更不要提好好休息了。

“放了吧。”

江寒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瞬間驚訝不已。

“別呀寒哥，現在放了不等于是前功盡棄了嗎？”

潘悅趕忙勸道，這才審到哪兒跟哪兒，十個小時都還沒到就放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