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風落,吹過多久的青春,他藏在暗處,想重新?lián)肀?
不過彈指間,他們已經(jīng)離了好遠。
他沒對她說過愛,她也從未對他投出一分喜歡,只有心是連著的,沒有過多的眷戀,即便不時刻膩在一起,他們也明白對方想的是什么。
或許,他自以為是的認為她會停留在那等他,至少在他看見鶴城省一的她報了二流的隨州大學的時候,或許有竊喜,但更多,也是諷刺。
折服于都市的繁華而已。
SZ市。
她學醫(yī),他學法。
她的命運在自己手里不假,這個命運里,多了一個她無法掌控的名字——顧洲。
不出意外,這個名字會貫穿她的未來,永遠停留在心里的那道疤痕之上。
許渺說:“醫(yī)不自醫(yī)。”
但她的下一句是“我愿意接受治療。”
不是為了林靳初會看不見她,也不是為了等待那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
只是為了他。
全方面的心理治療,她父親為她在國外找了十個心理醫(yī)生,她好了沒有,誰也不清楚。
只是顧洲覺得,她的眼神,會在某時呆滯幾分。
直到第四年大學畢業(yè),她和顧洲再次確定了戀愛關系,并且離開了那座城市,去了云崗市——鶴城的中心城市。
時間磨平了她的棱角,曾經(jīng)滿身是刺的她失去了那幾分戾氣,一雙眸子依舊黑沉沉的,只是多了點妖氣。
眉眼含情,朱唇皓齒,就連聲線也不似當年那般低啞沉重。
她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jīng)從普通醫(yī)生晉升到副主任醫(yī)師了。
她快晉升為急診科主任醫(yī)師了。
“顧洲,你幫我拿一下外套。”
顧洲褪去了青春的朝氣,多了幾分穩(wěn)重的氣質(zhì),和清晰可見的溫潤儒雅。
以及對她的所有縱容和寵溺。
他拎著一件白色寬松帶有黑色和深藍色線條勾勒的印象派畫作一般的外套扔給許渺,她順勢接了過來,套在身上,抬手將頭發(fā)扎了個松松軟軟的馬尾,倒是比以前更像個學生樣子。
他笑著:“以前高三的時候沒見你穿過這樣挺清爽的衣服啊。”
“是嗎?”她抬眸,勾著淺淺的笑意,“那我以前穿的都是些什么樣的?”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穿了件深紅色的針織衫,露著鎖骨,領子也很低。”
那年她倦倦抬頭,輕狂又多情的模樣,沖他說,有著幾分不耐煩的傲氣。
啊,你坐這啊新同桌。
那年的風很大,吹走了本就不該留下的執(zhí)念和深情,姑娘的心也被慢慢治愈,所有的痕跡都被風撫平。
陽光很足,她沖他吹了個流氓口哨,懶散的揚著唇,而他承著光,朝她走去。
“顧洲,再等一年,我們就結(jié)婚吧。”
他似乎愣住,差一點沖昏頭腦的驚喜,在那一瞬間賦予他極大的力量。
“好,聽你的。”
極力克制住自己語氣中的欣喜若狂,但還是抑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那一年,他二十三歲,她二十二歲。
他們都曾為愛奮不顧身過,他為了她毫不猶豫地拋下自己的驕傲,她為了他,卻兩次入院。
可惜,他們在彼此最放不下愛的時候相遇,他救的不止是她這條命。
還有她曾經(jīng)丟了的驕傲。
她從十七歲,等到二十二歲,不是不想等了,只是記憶久遠,她雖忘不了那人的模樣,忘不了那人懶散一笑,忘不了他囂張模樣。
可終歸是會過去的,時間會沖淡他們之間曾自詡深厚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