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迻寫完字,收拾著書案上的紙筆,滿臉羨慕,又有幾分羞意地看向三月:“姊,你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說的。只是有沒有我的呀?”
三月笑瞇瞇地看著小正太說道:“當然有,不過你年紀這么小,我先替你收著,等過上兩年你再大些才給你。”
她的兵器中有三四把小巧的小刀外,還有兩把短劍,到時候送一把給小正太也行。
這些鋒利的東西在如今的年代確實是神兵利器,都可以算得上是傳家寶了,也幸好那家伙是特意訂做的,上面沒什么商標之類的,要不也沒法光明正大的拿出來了。
三月側耳側聽,覺得外面寂靜無聲,就向暖暖問道:“暖暖,現在什么時辰了?”
“剛才我出去取水前,”暖暖想了想道,“正好聽到更夫敲過亥時正的鼓。”
那是十點多了,三月想到莫之迻明天還要上學,就急忙趕了兩人去洗漱,然后回房睡覺。
暖暖想要留下來陪她睡,但三月早已習慣獨身一人睡覺,于是拒絕了她,趕了她回自己房間去睡覺。插好門回到坑前,換好暖暖放在炕上的衣服躺在燒得熱烘烘的炕上時,竟然沒多大功夫就又睡過去了。
次日,她醒過來時,聽窗外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從房檐滴落的雨滴落到院子里的石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人無端得心情就有點兒煩悶,也就更舍不得從溫暖的被窩里起來了。
直到院子里響起了說話聲,三月實在不好意思賴床了。借著昏暗的天光,摸索著穿好衣服,下炕打開了房門,昨天晚上出來時,她并沒有仔細打量莫府院落,現在看起來,這院子不小,居住環境很舒服。
青石板地面非常平整,兩面各兩排廂房,外頭是堵高大結實的院墻。墻外就是窄長的燕子街。
院里除了三月自己的房間外,還有莫令鎧的房間和書房;對面是4間30平米的稍小一些的房間,住了暖暖、莫之迻二人,還余了間作客房,旁邊的屋子被做庫房,里面堆著一些不常用的雜物。
南邊有個封死了的月亮門,前面是個大院子,有6間房,被莫令鎧租了出去;北邊3間,當中是廚房,右手邊是用飯的屋子,左面是用來洗漱的房間,角落里還有一口井,茅側則建在廚房后的小園子里。
兩邊的屋檐下的走廊外各擺了幾盆長得結實的長綠植物,被雨水洗刷的蒼翠碧綠。
暖暖從廚房走了出來:“三月姊,你起來了?”
這話說得,讓三月有點兒臉紅,想不到讓個孩子早起做飯,而自己竟然睡懶覺了。
暖暖又關切道:“今兒天涼,三月姊你可別再受凍了。”
“阿欠!”像是贊同暖暖的話,她話音剛落,三月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看得暖暖一陣緊張,忙拉了她回房間,想不到洛麗除了有點兒暴力外,竟然還有點兒大力。
“三月姊,你不要出來啦,我去幫你提洗臉水過來吧。”看暖暖緊張的樣子,三月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只好自覺地呆在屋內,免得給她添麻煩。
暖暖又給了三月一大碗湯藥,三月只能痛苦地喝下。
莫之迻飯后出門上學,三月給禁止出門,只能叫暖暖幫忙去莫令鎧的書房里取本書來打發時間,沒想到暖暖竟隨手拿的是一本史書。
三月百無聊賴的翻開了這本史書。
說的是清昊朝的歷史和如今的國力,好像比盛唐時候也不差什么。尤其是開朝太祖的王八之氣,書里是大吹特吹的。
三月看得正起勁的時候,原本安靜地坐在一旁繡花的暖暖抬起頭來,看向正在偷笑的三月:“三月姊,我去燒點熱水來喝,你要有事的話,大聲叫我就好了,可別出門呀。”
三月發現自己竟被個小孩子當成孩子照顧了:“快去吧,放心,我不會隨便出去的。”
暖暖這才放心地出去了。
房門很快又被推開了,一個人影站在炕前盯著三月,三月眼睛一直盯著書上,隨口說道:“暖暖,你可真能干,這么快就燒好水啦。”
一會兒沒有聽見暖暖接話,三月有點兒奇怪地抬頭看,竟是個三十多歲的保養得細皮嫩rou的美貌婦人,穿著身玫紅色的比甲,靛青色的褂裙,正一幅慈愛的模樣盯著自己:“三月,聽說你病好了很多,嬸子這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呀,這次都是小豌不懂事,害得你大病一場,都怪嬸子沒有教好她,養得她脾氣嬌縱,真是對不起三月了。”
她身后兩步,暖暖正臉色難看地跟著。門口處還有兩個捧著錦盒的丫環打扮的女子很是規矩的立著。
三月聽到婦人這一連竄的話,才想起,這就是推原主下水的莫紫豌的母親,三房的兒媳婦孟鷺鷺,輩份上是她的嬸子。
孟鷺鷺臉色紅潤,從衣著打扮來看,日子想是過得很舒心。今日上門來,三月有點兒弄不明白她的來意,于是忙請了孟鷺鷺坐下:“嬸子,快請坐,別笑話三月衣冠不整的,竟然勞您冒雨親自來看望,真是不好意思。”看暖暖的臉色難看,三月忙對她說道:“暖暖,嬸子難得來一趟,快去沏茶來。”
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暖暖才不情不愿地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