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立馬也一口答應了下來,“交給我來辦。”
這么一分工明確,也就好辦多了,重點是張月,這個樣子,很可愛,“我和月月一起去挑人吧。”雖然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們倆個也很懂事,可張曉還是有些擔心。
張月這一下,臉色有些變化。
“月月,我不是不相信你……”張曉話才說了一半,張陽立馬就不樂意了。
直接推了下張月,一副不爽的模樣,“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三姐不關心你你說,這擔心你吧,你還不樂意,你不想要三姐陪著,那三姐陪我 吧,我自己去找鋪子,還怕被人給坑了呢。”
“要,誰說不要!?”張月立馬反駁,心力舒服多了。
這樣的感覺,才像是回到了一個家。
張陽和張曉對視眼神,一副求夸的模樣,卻被張曉瞪了一眼,立馬就乖了。
幾天都很平常,該干活的干活,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家的門口,又被一輛馬車給堵住了。
張曉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阿福,冷聲說道,“現在反悔來不及了,銀子我都給花完了。”那些殷晟給她當做本銀的。
阿福愣了幾秒,那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張曉,就像看個怪物。
一個堂堂皇子,會缺那幾十兩銀子?
“我只是來告訴你,你既然找不到院子,就直接來府上就可以了,也還方便。”阿福傳著殷晟說的話。
實在是不明白,那樣精致的院子拿來做工廠,不覺得浪費?“你們不覺得大材小用了?”
“在京城,這個所謂的大宅院,都比不上一個角。”阿福仰高了腦袋說道,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高傲。
那院子就是這個鎮里最好的了,京城她也在電視劇里看到過,不過爾爾,隨即白了一眼阿福,點了頭,“那行,我明天帶人過去。”這樣便宜,白撿都能不要?
正好,那些銀子她就能私吞進自己的腰包里。
完成了任務,阿福也就走了。
張曉立馬忙碌了起來,把從乞丐窩里跳出了人收拾干凈之后,又給他們添置了新衣裳,簽了賣身契之后,她開始教他們基礎,上山采原材料。
殷晟速度很快,才倆天,院子就騰了出來,張曉帶著一群人穿過鎮最熱鬧的地方,別提多熱鬧了。
街上的人也不禁投來好奇的目光,其中一個嬸嬸看了一眼人群里的小身影,熱情的喊了一聲,“徐姐,你咋這幾天都不來賣紙了,那些人都擱我這問了很多遍了。”
那打招呼的人,張曉不陌生,正是她上次詢問的那個賣菜嬸嬸。
她的目光,看向的正是張月。
張月哈哈笑了一聲,答道,“也就過幾日就來賣了,嬸嬸叫我張月就行,不要叫徐姐了。”她覺得旁邊的目光有些炙熱。
告別了嬸嬸,幾人往前走,別人不知道,張曉卻是清楚得很,“你這一環套一環的路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居然用這個身上。”
要是別的,那肯定就是個聰明的,當然,張月的確很聰明。
“張陽啊。”張月說得理所當然,指了一下旁邊莫名其妙的張陽。
這段時間別的沒學,倒是更加能鬧了。
“你好好說話啊,別以為你小我就不敢打你,我啥時候教你這些了?”張陽一聽這話,立馬就激動的解釋起來。
“切,你打我啊?本來就是你和王胖子想要……”
“張月,你別胡說!我再也不要和你睡一個屋子了!”
這一吵一鬧的,直到皇子府的后門。
這倆個人才消停下來。阿福來到門口迎接,把人帶了進去,所有人被安排到了一個院子里,被分配到了廂房,再聽張曉的話熟悉那些工具,原材料之后,張曉才一個人跟著阿福來到前院。
殷晟正坐在首位,手里端著茶喝了幾口,放下的那一瞬間,似乎才看到張曉的存在,“來了。”
“嗯,接下來只要動工就好了,造紙很快,倆天之后就會有成果,你的紙鋪開了?”這才是張曉關心的,她有辦法把紙弄到產量上,可紙鋪要做的,就是把紙銷出去,這個鎮說大,也不大,銷量有限。
“應該還有三天左右吧,你先把紙弄出來,不然鐵定會哄搶而盡的。”言語間,殷晟滿滿是自信。
畢竟是皇子,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勢就沒法和那些平頭百姓比較,甩人家幾萬里。
既然有了他的話在前,張曉也放下了心來,又和他談了一些具體事宜,才跟著阿福又去了后院,走了足足一刻。
“這邊呢,主子讓開了一道小門,你們以后可以從這出入。”阿福沒有直接走到院子,反而繞了下,在離他們院子隔壁一點,就重新鑿了一道門。
這樣他們進出也方便,不得不說,殷晟想事情很全面。
張曉答謝之后,送走了阿福,隨即到了院子里。
一個四方院,除了東邊的廂房,就是身剩下的三排房間,專門用來造紙的各個步驟。但這樣不行。
“陽陽,你繼續找院子,這個地方造紙,太張揚了。”在皇子里出入,很容易被人盯上,她可不想再惹事,張曉說完,就開始分配人工了。
一共八個大漢,兩個兩個負責一樣,正好。
簡單的操作,再加上一天的教導,在第二天他們就能做出個樣子來,第二天就有紙產出來了,但只是少少的一百張。
“張小姐,明天紙鋪開業,你必須到場”阿福不容置喙的語氣,看了一眼張曉。
心里忍不住叨叨,為什么主子對這個女人這么好!
“嗯。”作為合作者,她覺得去很正常,也沒有多想。
第二天正常忙完之后,她就隨意穿了一套衣服就往街道上走。
處處都在說新紙鋪的事,也提起了一個聽都沒聽過的人名來,張曉!
大家對這個十三歲就會造紙的女娃娃滿滿的好奇,來看熱鬧的人也就里三圈外三圈圍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弄的她滿頭大汗,進了內堂,紙鋪的掌柜已經在那等著了。
明說好了時間,張曉倒好,真真踩著點來,掌柜的知道這鋪子和張曉沒有適合,固然不信服她,瞧見她那胡子吹得老高,還不陰不陽來了一句,“您來得真是早。”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么熱鬧。”張曉直接忽略他的臉色,看向了殷晟,她原以為一鋪子開張,頂多就十幾人,可今天可是半個街道的人都來了。
她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鋪子,高高的書架子,柜臺,四方桌,處處低調中,又透著大氣,空曠的柜臺前,足夠站個十幾人,這樣一來,就好招待人了。
“那里面還有一間。”阿福見她在打量外面就已經滿足的模樣,又給她指了指里面。
那還有一道門,張曉走了過去,里面是一條小道,往里面走一點,就是幾間大屋子,看到書桌齊列,張曉第一念頭閃過的,就是學堂。
她又急急回了前院,莫名的看著殷晟,“這是什么意思?”
“不然你以為一個紙鋪開張,咋會有這么多人來?”阿福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旁邊不語的殷晟,繼續開口解釋道,“學校開始招學生了,學費雖然貴了一點,先生卻是從京城來的,有的人恨不得擠破頭都要擠進去。”
“這么,夸張?”張曉不知道這先生的重要性,自然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時間很緊,她急忙拉伸了下衣服,才和掌柜的走了出去,臨走前她回頭看了喝茶的殷晟一眼,一個把冷漠演繹到極致的男人,從她進來,嘴角就沒變化過,不由得讓人看見,心情也跟著冷了下去。
不過今天是紙鋪開張,她才懶得去想這些,站在人聲鼎沸的門口,一個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紅彩頭拉開,立馬露出那顯眼的四個大字來!
晟裕紙鋪?!
張曉一口郁氣憋在心里,瞬間差點一口老血給噴出來,把彩頭交給了掌柜的,她就進了內院。
里頭的人早已經不在了,她下意識認為這倆個人去了學堂,她也出了門,往后院走去,繞了一下學堂,她才發現這邊也有一個正門,此時半掩著,有一個書童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拉開了門。
隨后一個二十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很干凈,一點胡茬也看不見,帶著一個書生帽,穿著一身青長衫,襯得那張臉更為清秀。
“你是先生?”張曉問了問。
青衣男子這才注意到眼前不遠處的柱子旁邊,站著一個布衣衫的女孩,小小的年紀,那雙眼睛倒是很沉穩。
“對。”僅僅一個字,就如流水抨擊心臟,帶來清涼之意。
“為何你這般年紀?”張曉不禁想要問得清楚些,畢竟她已經打算把張月和張陽給送進來了。
到時候銀子都交了,二人卻什么東西也沒學到,張曉想想,忽然覺得另一個書院也不錯,至少那先生,以前也是從京趕考回來的秀才。
“二十余幾,便不能滿腹經綸?小姑娘,你年紀輕輕,怎么不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一眼,青衣男子就看出了這個小姑娘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