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嬸!”弟弟擲地有聲∶“三姐給東西給月月吃,結果被二嬸發現了,二嬸就和奶奶一起罵三姐,然后就推了三姐!”
弟弟不會騙人,張父還是決定回去一趟,他掏錢租了個牛車,四個人很快就回了村。
張父先回了奶奶家,三姐弟回了自己屋,就見張母正一臉擔憂的坐在院里等,看到他們回來了忙迎上去∶“曉曉,你和你弟去哪了?”
張曉打量了四周一眼,將銀子掏出來,一臉驕傲∶“我和弟弟去做了筆長久生意,以后咱們就有錢了,不用看奶奶臉色了!”
“你這孩子!”
張母眼眶瞬間就紅了,接過那錠銀子小心翼翼的捧著∶“傻孩子,咋這么傻呢。”
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摟住兩人又問了幾個問題,確定沒被人騙之后才放心,母女幾個湊一起說話,其樂融融,弟弟跑去睡覺,不一會兒就到了用晚飯的時候。
自從四妹被奶奶接走,幾人吃飯都要留口糧,一個小桌子上擺了兩碟榨菜,一些糙米飯,四個人圍著桌子,破瓷碗里只有一點點吃的。
張曉習慣了餓著,將自己碗里的飯扒了一些給弟弟∶“姐姐減肥,你多吃點。”
二姐和張母也如法炮制,爭取讓弟弟吃飽,他們原本的伙食不該這么寒酸,但口糧錢全被奶奶拿走,分下來的只有這點東西。
剩余的,都弄到了一個碗里,張母看了看外頭天色∶“待會兒曉曉和老二給月月送過去吧,別被你奶奶抓住了。”
張曉正要應下來,卻聽得木門猛的被推開,站在門口的正是一臉憤怒的張父。
張父沒理會里頭人詫異的目光,端起了那碗剩下來的飯∶“這是拿去給月月吃的?”
“爹,你在奶奶家沒看見月月嗎?”張曉拉著弟弟站起身,接過張父手里的東西∶“也是,月月天天被關著,哪看得見。”
“曉她爸,你……”張母略顯尷尬的想要遮掩,卻被張父一把握住了手腕∶“手這里咋青了?在哪磕到了?”
“奶奶上次不準娘找四妹,才這樣的。”二姐不情不愿的嘟囔,眼神不敢看那邊。
張父深深的嘆了口氣,對著張曉和弟弟∶“待會兒我和你們一起過去。”
三個人走在小路上,一時無話,不一會兒就到了奶奶家,張曉正準備領著人從后面繞進柴房,卻被張父攔住了。
張父徑直往院里走,看起來十分憤怒,張曉沒阻攔,她清楚,張父肯定是聽到了幾人說的話才這么生氣。
她希望張父能徹底看穿奶奶的真面目,而不是一昧的維護,張母之所以會這么唯唯諾諾,和張父的態度脫不了干系。
打定主意,張曉也沒什么好害怕的,她站到張父旁邊,看著奶奶和二嬸。
兩個人正在嗑瓜子嘮家常,就見外頭沖進來了幾個人,奶奶興致都沒了,不耐煩的看著張父∶“大勝,這么晚了你在干啥?不好好做事,就曉得偷懶回家。”
張父看著自己娘,有些緊張∶“娘,我家月月在你這吃了飯沒?”
“當然吃了,咋可能沒吃。”奶奶翻了個白眼∶“你別聽曉曉亂說,她被二嬸推了,心里記恨著要挑撥離間呢。”
“沒有吃!”
弟弟突然大喊,指著二嬸∶“二嬸,二嬸不會給東西給月月吃,二嬸還拿月月東西吃!”
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在堂屋里回蕩,羞的二嬸滿臉漲紅∶“別瞎說,我對月月好著呢。”
奶奶呸的一聲吐出瓜子殼∶“就是,大勝你可別聽這些,現在的小孩陰著呢,我們這些老東西都比不過了。特別是曉曉,鬼點子數她最多,上次還從我這坑了幾個雞蛋,哎呦我這心疼的。”
“就是,我們也是為月月好,才把月月鎖起來的,誰知道曉曉硬要說我們虐待月月。”二嬸說得盡興,口水一個勁往外噴,肥肉也一抖一抖的∶“這曉曉好的不學,盡學壞的,還帶壞自己弟弟妹妹。”
張父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心里已經有了數,但他不敢反抗他娘∶“那娘,你能不能給我去看看我閨女,我這么久沒見了,想的很……”
奶奶聽這話,狠狠瞪了張父一眼∶“月月睡了,看啥看!”
張曉雙手抱胸,冷笑∶“奶奶你也真是心大,月月餓的要死了,哪能睡得著。”
“瞎說八道,我們哪餓著月月了,你這小丫頭片子可千萬別帶壞我兒子。”奶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看向張父∶“大勝,你翅膀硬了,敢教訓你娘了?”
奶奶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誰都不敢惹,張父自然慫了∶“娘,我,我就去看下月月不行嗎?”
“不行!趕緊回去,明天就給我回鎮上做工。”
張父不死心∶“那你每個月有給口糧錢給咱家嗎?為啥我今天一回來,曉曉他們吃的都是些咸菜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