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給了我一堆紙質資料，塞得我桌子都放不下，看到這么多文字就煩，已經有點懷念在策劃部的日子了。雖說策劃部已經被企劃部吞并，但跟澤威和曉婷他們還是相處得很愉快的嘛，還有，堂孝忠……也不知道他們都被安排到哪里了。

“我可是元老級員工，為公司鞠躬盡瘁，你們憑什么就這么一封信就把我辭退，想這樣就把我打發走？你們想都別想！”大堂的呼喊聲在我耳邊顯得更為聒噪。

我從走廊看下去，是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拿著已經打開過的信封，非常生氣，兩個安保部的同事狂拽硬拉才算勉強控制住他。

文卿向前，跟他保持了半米的距離，表情嚴肅：“要是我，就直接拿著遣散費離開這里。希望你清楚現在的處境，但凡公司采取法律手段追究你的責任，都是按刑事算的。”

“又一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站在了我身旁，手里還拿著一顆棒棒糖：“吃嗎？”

“不用了，謝謝。”我禮貌性地拒絕，繼續吃樓下的瓜。

“勞文卿，認識吧？就剛主持完你們的團建活動那個。”那個男人繼續跟我說話：“剛升上人事部副經理了，這次的架構重整，全權由她負責，牛啊。”

“你是？”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

他終于意識到：“哦，對了。我叫炎伯，你喜歡可以喊我一聲大伯，我受得起哈。”

我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炎伯也看到了：“你是洛子規吧？跟席穆遠？不愛喊大伯沒關系，但你必須知道，我是全公司接受消息最快最準的那個，人稱世伯，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這不就巧了嗎這不，我一個大秘密站在他隔壁，他還能輕松自如地跟我說話，凈會吹牛，“銷售部的人是不是都一定要會吹牛啊？”我沒心思理他，走回了位置上。

炎伯也跟了過來，“哈，你以為我在吹牛呢？你知道剛才那個在下面大喊大叫的男人是誰嗎？”

我沒有答話，他繼續說：“原企劃部的小組長，李泳進，盜竊公司數據，被發現了，直接走人。”

我停了一下，還是沒有答話，他又繼續說：“大小秦總也算不錯了，李泳進可是在公司二十年的老員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不是及早發現，盜竊不成，他估計得進監獄咯。”

我：“謝謝你告訴我，你很閑的嗎？業績不好？沒有項目？”

炎伯吃著棒棒糖，被我氣走了：“你這小子還挺拽，我欣賞你。”

我回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又聯想到子嗣跟我提過的進一步動作，也許我可以通過這次被辭退的人員名單，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繼續找到更多的線索。

“子規，先別看這些了，有空再看吧，先跟我出去。穿上這個。”穆遠看我今天只穿了衛衣，就遞給我一件西服外套，把我往公司外面帶。

“我們去哪里？”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路跟他走到電梯口。

“去見個客戶。”穆遠跟剛見面的時候截然不同，一臉正經，展露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