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果然不簡單,在沒有離開以前,胡蝶愣是一句不好的話都沒說。待他們去看重慶上班半年了,胡蝶才和姍姍說了實話。當時他們倆為什么要離開呢。有三個原因,第一重慶是陳亮的老家,不管什么時候走都要走的;第二一二三智能集團雖然可以鍛煉人,雖然可以學到不少東西,但是把范圍縮小在中研這個公司,可以學的東西學完了就很難再吸收更多了,再多時間價值也沒有多大;第三集團文化的原因,集團壓榨應屆生太厲害了,加班文化又太重,高強度下一般人都做不久,正好那時候重慶一家國企公司找到陳亮,這樣的公司壓力不大福利特別好,待個幾十年那才是長遠之計。李姐說,他們就沒有考慮過那時候大王總和公司對他們那么好?姍姍說,胡蝶也說了,這樣的好都是交換,無非就是陳亮可以給公司帶來技術的支撐,但是再好能改變他的整個職業生涯規劃嘛,再說了大家在這樣一個縣城,又沒有太多的娛樂設施,大家之間的感情肯定顯得很好了,甚至有抱團的思想。嬌姐說,所以我說胡蝶厲害,看問題可以看到一般常人看不到的地方,當然人家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完全沒毛病。辦公室聽到這席話的人,都表示了對胡蝶的佩服。姍姍說,我笨,和胡蝶住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她的這些心思呢。嬌姐說,這就是人性,人性的復雜,哪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的出來的。李姐說,還是嬌姐厲害,分析的頭頭是道,我們連想都沒有想到這些。
面對陳亮的離職,讓人力資源部大家感覺到奇怪的是,公司里不僅是大王總還是梁院長對陳亮的離職申請都沒有坐更多的挽留,原本陳亮是要在公司待一個月才能走的,最后也只象征性的待了兩周就放他和胡蝶離開了。大家都在討論,是不是這次陳亮徹底傷了大王總的心了。嬌姐卻說,大家醒醒吧,大王總對陳亮好,是因為陳亮還在為公司做付出,現在陳亮走的心已經定了,大王總就沒有必要再對他挽留了,因為這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都是成年人,都是聰明人,大家應該會理解的。李姐說,果然應了那句話:天要下雨娘要改嫁。姍姍說,李姐這個類比形象。李姐說,只是苦了我們部門苦了江山,又得多物色兩名員工了。江山說,我發現了,做招聘心態一定要好,不然的話,這人走了你也傷心,那人離職了你也受不了,那指定天天心亂如麻。嬌姐說,江山悟性高,做招聘一定得有這樣的心態,否則每天都不開心了。姍姍說,就像那個故事,說一個老太婆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染布的一個是賣雨傘的。李韜說,說故事傳染啊,姍姐也和李姐一樣會說故事了。
晚上宋夏寢室,關于陳亮的離職何霞原本想安慰男朋友的,沒有想到男朋友仿佛樂見其成。何霞說,我以為陳亮離職了,你會擔憂呢,畢竟又要開始招聘填坑了。宋夏說,你只指其一其二。何霞說,我又不是做人力資源的,又沒有那么多鬼主意。宋夏說,你還記得嗎?我當時就側面提醒大王總,說人性就是這樣,有些人就是不能對他太好,否則他會傲嬌的。何霞說,這個你確實說過,那其二呢?宋夏說,其實今年以來我都看不上陳亮這樣的人,你知道嗎?當時陳亮是我校招進公司的,但是自從他入職、升職以來,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有時候在車間、路上見面,我不主動打招呼,他連主動打招呼都懶得做,這樣人就不能讓他漲勢。何霞說,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因為這個記恨人家。宋夏說,你說這樣的人有良心嘛,吃上了水了竟然把挖井人忘記了。何霞說,你這樣說,全公司后來你招聘進來的不都是你的門生了嗎?現在又不是古代,我看你是古裝劇看多了吧。宋夏說,我說的是一種程度,做人最基本的禮貌,最基本的感恩之心總還是要有的吧。何霞說,這樣說卻也對。
晚上八點,曾山到人力資源辦公室來,說是和姍姍一起下班。江山說,羨慕你們兩人可以雙宿雙飛。姍姍說,什么時候把你女朋友召喚過來做我們的財務妥妥的。江山說,我沒有這個本事。曾山說,我看不像,你絕對不是那種氣管炎類型的。江山說,曾哥,你就不要揭人傷疤了。曾山說,我這是夸你呢好吧。姍姍說,江山,別聽曾山瞎說,你們繼續加班吧,我們下班了。說著姍姍挽著曾山的手臂離開了人力資源辦公室。路上,姍姍把陳亮離職的事情和曾山說了。曾山說,正常啊,如果我是陳亮,我可能也會這樣選擇。姍姍提醒曾山說話注意,防止隔墻有耳。曾山說,該學的東西學了,另一半也找了,在這樣的小縣城還有什么值得留戀的呢。姍姍說,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曾山說,只要你點頭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姍姍說,我是認真的,現在怎么走嘛,別說在沙城買房子付首付,在我們縣城買房的首付錢都沒湊齊。曾山說,我訂正下,我可沒有同意在南郢定居。姍姍的話明顯軟了下來,說,不管在哪里買房,總之,都要買房吧。曾山說,努力賺唄,誰讓咱沒有陳亮有本事呢。姍姍忙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感覺很煩,特別是辦公室有個宋夏這樣傻缺領導。這時輪到曾山勸慰姍姍要看開點了,曾山說,我諒他也不敢對你怎么樣,他最多也就是多安排你點事情做做。姍姍說,你不知道,辦公室有些事情看似不大,但是很氣人。曾山仿佛也找不到新的話來安慰姍姍,因為姍姍在這個方面一直沒有過去內心那個坎。
第二天上午,程帥從車間回來,悄悄的對江山說,師傅,我發現張姐好大方。江山說,什么意思。程帥說,我又看到她給研究院梁院長拿禮物呢。江山說,這話不能亂說,張姐是做采購的,也許是其他人給的,她也只是借花獻佛。李韜湊過來說,師傅說的對,張姐確實很會做人呢,我也看過她給新材料車間張主任禮物。江山說,看來張姐一不小心又讓你們學了一招。李韜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姐做這個崗位這么久,她這樣的行為完全可以理解。說完,還微微一笑。江山說,有些方法是否適合做自己,只能自己琢磨了。程帥說,完蛋了,我對送禮物一竅不通,我看這一招還是適合李韜。李韜說,沒有辦法,誰讓咱有這方方面的天賦呢。程帥說,夸你下,你還自大了起來。李韜笑著說,我想用,但是沒有地方用啊,我在公司又無欲無求的。程帥說,你巴結巴結我們師傅,讓師傅多傳授你點干貨。李韜說,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倆都跑不掉了。江山說,你們倆一唱一和,這樣的話題不適合辦公室聊,趕快工作。李韜、程帥紛紛伴個鬼臉,忙起了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