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大帝正趴伏在案幾上，看著一幅畫，聽到門口響動，頭也不抬問道。

陳年笑了一聲，“回去了，吵吵嚷嚷的。”

“秦家的孩子，個個都像她?！?

“大帝……”

大帝的語氣充滿了懷念，陳年也有些哽咽，“若是女將軍還在……”

“若是她還在，孤這頭也該疼了，好了，你也坐吧，看看，孤畫得像不像？”

陳年便坐在離大帝最近的蒲團上，仔細端詳著案幾上的畫，道：“像，可更像是……”

“秦家小女。”大帝將陳年不敢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孤原先只以為她只空長了一副皮囊，今日卻覺得，她們越發相似了，她從前，也是那樣站在孤面前，靈動得像只小狐貍?！?

兩個人就像是陳年舊友一般談著心，帝王也能在回憶里享受少有的靜謐。

而秦家上下，在兩個公子回去之后，就徹底亂了套。

夜南枝與他們各自站在一邊，對視著，良久，秦少跋才說道：“長得倒是可以，就是老了點兒。”

秦少奇也上下打量了夜南枝一眼，問道：“娶我們家小九，呵……”

“看來二位，對我很是不滿啊?！?

夜南枝也有些犯愁，娶個媳婦，還能使個美男計，可這些大舅哥，連個興趣愛好都不怎么明確，真是，有些許的困難啊。

秦鐘在一旁的石凳上喘著粗氣，委屈地沖倆兒子告狀，“這五王爺，可忒不講武德，剛剛搶了小九就走，連一匹馬都沒給爹爹留，爹爹硬是靠著兩條腿跑回來?！?

說到動情處，便又想大哭一場。

夜南枝此時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先認錯哄老丈人，“是小婿的錯，小婿實在是擔心小九的身體，只能先行離開，不小心丟下了您?！?

“就算是這樣，那你好歹給我留一匹馬啊！”

夜南枝又有理由，“馬車多一匹馬，跑的也快些?！?

“說的有些道理?！?

真好哄啊，夜南枝心下感嘆，秦少奇兩兄弟對視一眼，都感覺有些丟人，“父親這智商，到底是跟了誰？”

聽著外頭的動靜，秦韶九也有些疑惑，“父親當年是怎么行軍打仗的？”

一旁防止她亂動的秦韶五說道：“從前，行軍布陣都是母親做主，四個哥哥也是母親教養出來的，母親難產走后，大帝便將父親召回了國都?！?

秦韶九聽著這些舊事，心里又有了另外一層的思量。

她從前以為是功高震主，可如今不管是哪一方面，好像都與自己當初猜測的不一樣，這帝王，跟自己看的小說里面的都不一樣啊。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秦鐘，好像都極其的寬容，甚至能容忍自己偷偷給天牢送消息的小動作。

“小九，你是不是想母親了？”

秦韶五的問話讓秦韶九有些猝不及防，這話題怎么轉變的這樣快？

“姐姐，母親她，一定很好吧?！?

對于從來沒有享受過母愛的秦韶九來說，母親這個詞語，一向遙遠而陌生，能讓這么一大家子人都保持這么善良直率的女子，肯定也是個奇女子吧。

秦韶五的眼神中也不乏懷念，“咱們的母親，可是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