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足吃飽，萬靈明顯感覺元氣已經完全恢復了，畢竟只是低血糖而已。

收拾完后，司南走過來，有些嚴肅地看著萬靈，說：“姐，我……想讓你聽點東西。”

萬靈被司南的嚴肅驚了一下，“怎么了？”

司南拿出手機，打開一個錄音文件，點擊播放。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陰險不要臉嗎？！Rita，趕緊先叫救護車。”

“說到陰險，我可不敢跟你比。”

這……不就是昨天在顧小姐辦公室發生的對話嗎？！萬靈徹底震驚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司南，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先聽完，我……再跟你解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萬靈覺得司南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

中間是一段人來人往的腳步聲、移動椅子的聲音，以及鬧哄哄地說話聲、搬運聲什么的，估計就是自己暈厥之后，大家扶她到坐的地方，然后又把她搬上救護擔架那會兒。

之后環境聲逐漸安靜下來，一聲響亮的關門聲后，開始出現比較清晰的對話聲，一聽就是顧小姐和雷先生的。

“哼，這么緊張這個小丫頭，是因為她幫你調查了我不少事吧。”這是雷先生的聲音，明顯帶著深深的不屑，“最近隔三差五地就來找你匯報工作，是不是又抓了我什么小辮子啊？”這是雷總陰陽怪氣的聲音。

聽到這，萬靈算是明白了，原來每次雷先生在K集團看到她那么憎恨，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萬靈不自覺地搖了搖頭，不禁感慨一聲，“真是既可悲又可笑”，估計他還以為自己肯定跟顧小姐打小報告了，關于想和她合作查顧小姐的事。

但其實并沒有。萬靈一點都不想太過深入地摻和進豪門之間的這些恩怨糾葛里。

錄音繼續放著，是顧小姐的回擊：“不要總以你的小人之心來妄自揣測其他人，她來找我純粹是因為K集團和天藤資本正常商業上的合作。你的那些破事，都這會兒了，我還用再找人調查嗎？”

雷先生沒有吱聲，又聽到顧小姐接著說的聲音：“上次我就告訴你，拿著那1億走，還能和你的紅顏知己衣食無憂地過下半輩子，這是你最好的選擇，不然等著你的就是徹底身敗名裂的鐵窗生活。”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還真是一點沒錯，這些年，我就是吃虧在只關注技術，什么商業上的安排都由你作主，要我簽字我就簽字，要我出席我就出席，才給了你機會，讓你給我挖了那么多的坑！”雷總忿忿不平地說著。

“你少在這信口開河，血口噴人。你自己在外面搞的那些公司是我安排的嗎？你那些違規交易難道也是我安排的嗎？你當真只關注技術嗎？偷了多少上市公司的商業機密和技術去給你那幾家公司開小灶，你當我不知道嗎？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家，我會一直容忍你嗎？”顧小姐一連串的反問句步步緊逼，明顯是對雷先生在外面那些事早已了然于心。

顧小姐稍稍停了停，最后總結陳詞，“結果你倒好，外面彩旗飄飄那么風光，那個女人現在還想用私生子來我這里分家產，簡直可笑至極！”

“別把自己說成是多忍辱負重、楚楚可憐的受害者，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新來的CTO（首席技術官）是什么關系。”這話聽上去語氣很是輕蔑，雷先生反將一軍。

“你說什么？”這下顧小姐像是有些意外。

“怎么？沒想到吧，我知道的還不少呢。”然后聽到雷先生“哈哈”笑了兩聲：“你們以為掩飾的很好嗎？我們這么多年的夫妻，就算你瞞得過別人，也瞞不過我！所以對婚姻不忠這件事，我們彼此彼此，既然大家各玩各的，你就沒臉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我。”

“那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說這句的時候，顧小姐的語氣已經恢復到完全云淡風輕，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女強人，心理素質調節也就是分秒之間。

“喲，沒想到你承認的倒挺爽快。”雷總顯然是有些沒想到對方如此直白。

“那又怎么樣呢，這一點都不重要，外界只知道是你雷萬生對婚姻不忠，對不起我。”感覺顧小姐一切盡在掌握。

“我最后問你一遍，那10個億，你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是么？”雷總語氣聽上去已經有些急切了。

“我還是那句話，1億你拿走，10億必須留下！”顧小姐語氣卻是毫無波瀾，但堅定不容置疑。

“沒得商量？”像是最后的試探。

“沒得商量！”對方回答異常堅決。

“那我們就魚死網破，走著瞧吧！”

然后是又一聲巨大的關門聲，一聽就讓人感到關門人極度的憤怒。

司南按掉了播放器，萬靈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問道：“你怎么會有這段錄音，你該不會是……”

錄音內容固然讓萬靈驚訝萬分，但她更關注錄音的來源。司南不會是偷偷潛到顧小姐辦公室安裝了竊聽器吧？

司南沉默。